“路老爷,阿古拉携小女一同来拜访了!感谢路老爷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难怪小女在云归楼乐不思蜀,都不愿意回草原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了!”阿古拉的脚刚刚迈进会客厅的门槛,他爽朗的声音就已经传到了路正霆的耳朵里。路正霆赶紧起身,向前紧走几步,迎接阿古拉的到来。萨仁紧跟其后,向路正霆打了招呼。
“陵川兄弟,好久不见!”阿古拉见到了路正霆身后的陵川,立马熟络的寒暄起来。
“阿古拉,大半年未见,你看起来似乎更健朗了呢。”故人相见,陵川也觉得十分亲切。
“哪里,哪里,都是托了你和霍大夫的福,你们救了我,才让我有机会看到今日的太阳。”阿古拉客套道:“不过,听我女儿说,在中原的这些日子,你可没少欺负她!”
“爹爹,明明是我欺负他好吧!”萨仁红了脸,娇嗔地说道:“不信你问陵川!”
“还有这回事?”阿古拉笑着说道:“陵川兄弟,我这女儿从小刁蛮任性,怕是让你受了不少苦吧!”
“您说笑了!萨仁姑娘古道热肠,善解人意,哪里会让我受苦。倒是我,没有跟阿古拉兄弟请示,就向要萨仁索要了那颗稀世珍宝——还魂丹,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您交待呢!”陵川歉疚的说道。
“哎,不就是一颗丹药嘛,我和路老爷也说过了,却莫要放在心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救的是路家的千金大小姐,物超所值,物超所值!”阿古拉潇洒地说道:“我这个女儿和我一样,都是热心肠的人。这颗丹药本也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怕这傻丫头太过嘚瑟弄丢了,才悄悄地放在她随身的药囊里。说来这霍大夫也是咱们的贵人,要不是他见多识广,恐怕这还魂丹也排不上用场。总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阿古拉不是吝啬的人!”
“这份恩情,我陵川刻骨铭心。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不必不必,要说本就是你救我一命在先,这些颗还魂丹,权当做是我的谢礼了。”阿古拉大手一挥,忘了一眼萨仁说道:“我听闻萨仁这丫头肆意妄为,跟陵川兄弟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说是要嫁给你。女儿家的玩笑话,听过了便罢了,陵川兄弟不必当真。路老爷,真是让您见笑了!”
阿古拉的话一出,陵川和路正霆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意思是,萨仁不嫁了?一时间,二人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怎么?我阿古拉的话你们不信,好,那女儿,你亲自向路老爷和陵川兄弟说明一下。”阿古拉回过头去,牵住了萨仁的手。
萨仁上前几步,走到陵川的跟前对他说道:“爹爹说得没错,我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我们草原上的男儿多么英姿飒爽,我不过就是见你老是一本正经的,年纪轻轻却是老气横秋,就想着逗你一下。陵川哥哥,你也不要多心哦!”
陵川望着萨仁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眸子似两口深井,深不见底,明明语调是轻松的,这眼神里却看不到半丝戏谑的痕迹,似乎还暗藏着少许挣扎、不甘、伤痛和遗憾。
“萨仁······”陵川半信半疑,心中也是疑窦重重,看来,是阿古拉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可是,阿古拉如此疼爱萨仁,又怎么忍心横加干涉,破坏她的爱情?
“陵川兄弟,您可千万别见怪!如果你不嫌弃,就让萨仁做你的妹妹吧,将来有机会再来临清州,你可要照顾好她哦!”阿古拉继续说道。
“妹妹?”陵川呆滞的重复道。
“好啊,哈哈,我看着萨仁着实喜欢,年纪虽小,性子又干练又洒脱,我还不止一次和我夫人说道,要向您请教教女之方呢!”路正霆见陵川仍在蒙圈,赶紧接过话茬:“如今给陵川做了妹妹,相当于我路正霆又多了一个女儿,真是太好了。”
“哪里哪里!听闻路大小姐也是方圆几十里地数一数二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萨仁,除了对马背感兴趣,女娃爱的玩意一样都不爱。路老爷您不知道,我把她拉扯到这么大,不晓得遭了多少人戳我脊梁骨,她小时候顽皮得呀,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罄竹难书!”阿古拉也是夸张。
“听闻您是一个人将女儿拉扯大,路某人着实佩服。想必萨仁的母亲一定也是国色天香,魅力十足吧!”路正霆说道。
“谁说不是呢!只可惜她是个薄命人,遇到了我。”阿古拉闻言,神色和语调同时黯淡了下去。“可怜萨仁,正是在母亲膝下欢闹的年龄,她却不得不跟在我身后摸爬滚打。我这个女儿,再宠溺她也不为过。可我却没能好好守护她想要的一切。唉,不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萨仁,从此以后你也有哥哥了。”
“爹爹,能和您一起长大我很幸福。从前都是爹爹守护我,今后也该我守护爹爹了。”萨仁挽着阿古拉的手说道:“路老爷,陵川哥哥,萨仁年纪小不懂事,倘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二位多多见谅呢!不是我父亲没有教导好我,实在是萨仁太过顽劣。不过今后,萨仁也有哥哥了,以后除了爹爹,又多了两位爱护我的人,不是吗?陵川哥哥!”
“萨仁你放心!今后再来临清州,尽管来找我。我和路伯父就是你的家人。”陵川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原来,这外表洒脱不羁的少女也和他一样,在成长的岁月中过早地体验到了失去亲人的伤痛。
“陵川哥哥,明日我就要和我爹爹回草原了。也许这一别,就要等到秋收时分了。路伯父,我可以去见一见嫣然姐姐吗?”萨仁真诚地说道。
“呃,好,没问题。嫣然这会应该在芳菲苑和她娘亲在一起,我这个女儿,自上次大病之后就十分黏人,这样,我让陵川送你过去。阿古拉就在我们府中休息。今天下午都不许走,咱们一起在府里用晚膳。”路正霆说罢,就让德叔下去安排了。
“好!咱们今晚一醉方休!”阿古拉痛快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