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湘一手探上王春生的脉搏心跳,抬眸不解的看了老太一眼。
那老太被她盯得颤了下,但想到自己的儿子等着救命,她便恶从胆边生,叫嚣道:“俺儿不就摸了下豆娃吗?又没真把她怎么样,再说女娃不就是给男人摸得吗,你凭啥不给俺儿看伤!”
大刚子居然还猥亵过豆娃?
季怀湘气到嗓子嘶哑:“畜生不如!”
王春生已经陷入休克,季怀湘只能紧急为他做心肺复苏。
这边她正用力的按压着王春生的胸口,刘老太捂着自家儿子的肠子,骂的更凶了:“俺儿畜生不如?你当初为了几口吃的,都能把豆娃卖给老男人嚯嚯,豆娃不愿意,你就给娃腿打断了,俺看你才是畜生不如!”
季怀湘手下动作一顿,像是一时不能接受豆娃还有这样的经历。
想到豆娃当时的无助,季怀湘的脸色就惨白的吓人。
虽然这些恶事都是原主做的,但豆娃却不知道她娘已经换人了,面对那些沉痛的过往,豆娃居然还能将她这个娘亲当成唯一的光。
那么好的孩子,那么好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让她独自流落在外!
季怀湘眼睛红的吓人,随着按压心口的动作,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抬眸看向那些村民请求道:“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我救他们,你们继续去找豆娃。”
村民面面相觑,交给她?她能救吗?
刘老太一听季怀湘要撵人,当场不干了:“你的心可真毒啊!你不救俺儿就算了,你还要把人都赶走,不让他们救!”
刘老太一眼看见了陈大夫,当即将其拉了过来:“陈大夫,你是咱村唯一的大夫,你快救救俺儿吧!”
陈大夫先是看了一眼季怀湘,见她没阻拦,才又看了眼大刚子。
他方才便看见了,大刚子肚破肠断,内脏都流出来了,这种伤势根本就没法救,他不耐烦的从刘老太手中拽出袖子:“肠子都断了,神仙难救,你还是求求天神吧。”
刘老太不甘心的看了眼还在救治王春生的季怀湘,顿时冷笑道:“只救自家人,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算什么天神?”
“我看她根本就是瘟神!自从她来了来水村,咱们村里就鸡犬不宁,动不动就闹山贼,大春婶家被她造成什么样?再看她生的贱蹄子过得什么日子?你们仔细想想,她可曾做过半件好事儿?哪有天神像她这般晦气的!”刘老太义愤填膺道!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自从季怀湘来了来水村,大春婶的男人就音讯全无,穷得揭不开锅的村子还频频闹山贼,甚至这几年连雨都不下了,再看豆娃残疾还生死未卜,现在大春婶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王春生还死了,好像一切和季怀湘有关的人和事儿都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村民心有惴惴,不由默默的后退,下意识的远离季怀湘。
季怀湘以天神自居,可谁又能说这瘟神不是天神呢?
眼见着这些人不动,季怀湘停下了手中抢救的动作,抬头愣怔的看向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