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湘本来就紧张,被大春婶这么一搞更紧张了,脱口道:“……我……我男人!”
“啥!”大春婶嘭的一声跳起来了,抄手捞起个竹条就要抽季怀湘:“那天晚上俺就听见你屋里有男人声,你还真敢往屋里藏男人!你还敢带俺面前!”
季怀湘被大春婶撵的在屋里转圈,边跑边喊:“婶子,这真是俺男人,是豆娃爹!”
大春婶一愣,扬着竹条不撵了,季怀湘忙藏到沈九的轮椅后。
便见大春婶大喘气,冷着脸盯了沈九一眼,那长相那气势让大春婶目光别扭的不行。
半晌他上前来,季怀湘怕被打,赶紧躲一边去了,便见大春婶到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偷听,才返回来关上门反闩上。
季怀湘连忙提醒道:“婶子,你不用藏了,刚才我推沈九回来,村里人都看见了。”
“造孽!”大春婶气的又想抽她,闹了半天,沈九嫌聒噪,冷冷的盯了大春婶一眼,便如严寒冷冬下的冰刀子一般。
吓得大春婶脊背生凉,她堪堪放下手中的竹条,瞪了季怀湘一眼:“你刚说啥,他是豆娃爹?”
季怀湘猛点头:“他就是豆娃爹,你看他跟豆娃长得一模一样!”
其实根本就不像!
大春婶看着也不像,豆娃干瘪的像个豆芽菜,哪有这男人半分神韵。
可细打量,便能发现,豆娃眉眼处的确有几分神似这男人。
过了老半天,大春婶突然吐了一口浓痰,骂道:“你少诳我,豆娃明明是你跟俺家男人生的!”
沈九一愣,转眸八卦的看了季怀湘一眼,有点介意。
看大春婶的年纪少说也有五十了,那她男人得多老,季怀湘居然饥不择食找个半百的老头子?
季怀湘一听就知道大春婶诈她,豆娃根本和王春生王冬生毫无相像之处,怎么可能一个爹呢?
再说她一口一个婶子,豆娃一口一个婆奶,那若她真和老王是相好,这不都差辈了?
也不知道大春婶到底介意什么,非要给自己扣个颜色帽子。
季怀湘一口咬定道:“我跟谁生的娃我能不知道?这男人当初抛弃了我们母女,我没办法急着给豆娃找爹,这才跟着王叔回来的!”
眼见着大春婶眸中一抹疑惑之色,季怀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大春婶肯定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可为什么宁愿抹黑自己,就是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呢?
原主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儿才流落到来水村,豆娃的爹又到底是谁呢?
大春婶好半天没说话,还以为季怀湘将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挑不出错处又瞒不住,大春婶这才打量了沈九一眼,阴阳怪气道:“既然抛弃了你们,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季怀湘早就想好了,哭哭啼啼道:“还不是他招蜂引蝶,得罪了他的高枝,人家一气之下将他腿打折了,现在他不能动,家境又已败落,没地方去又没饭吃,就只能来找我了……”
沈九抿了抿粉薄的唇,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偏外面嘭的一声,好像是有人在听墙角,没站稳不小心撞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