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王家,周戟看着季怀湘将沈九推下车。
正好大春婶在院子里,看了沈九一眼, 也没说什么,只催促王香香赶紧去做饭。
然后沈九便熟门熟路的自己转动轮椅进去王香香房间了。
周戟收回目光,心道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若真和王香香没关系,王家人会容沈九进门?
一时想不通,他准备以后再细查。
一提做饭,季怀湘才想起来,家里没油了。
于是去后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山货,能省一点便省一点。
她刚挖了两棵笋子,便看见一条菜花蛇溜进了草丛中。
好歹是肉,抓来也能当菜吃!
季怀湘一撸衣袖,撵着那蛇抓,往前一扑,正好摁住了那蛇尾巴。
菜花蛇回头就要咬她,季怀湘手疾眼快,直接拎着尾巴尖将那蛇拎起来,手里一甩,那蛇的脊椎骨便散了架。
拿着蛇就往回走,季怀湘没注意脚下,蓦的被绊了一跤。
草丛里立马哎呦一声叫,吓得季怀湘手中的蛇差点掉了。
扒开草一看,一个蓬头垢发的女人正从草丛里钻出来,一抬头惊疑道:“香香?”
“……嫂子?”这不是刘氏吗?在这藏着好吓人。
刘氏看见她很是开心,指着身后道:“香香,你看俺照你说的挖了好多玉延,这东西可难挖了,俺一晚上才挖了这么点……”
一晚上都在后山窝着,刘氏胆儿还挺大。
虽然刘氏挖的玉延不多,但是用来学习还是够用了,并且晚餐还有着落了。
只是刘氏一直在挠她的手,都红肿了,苦着脸道:“香香,这玉延真有用吗?不会有毒吧,你看俺这手又肿又痒,痒的钻心啊……”
山药的汁液的确容易让人过敏,季怀湘从包包里拿了一瓶治过敏的药膏给她抹:“你以后再碰玉延的时候就带上手套,尽量不让皮肤接触它的汁液。”
刘氏抹上药,果然手没那么痒了。
季怀湘帮她将玉延收拾好,一起往回搬,问她:“嫂子这是想好要摆摊了?现在不嫌丢人了?”
刘氏面色失落,沉沉道:“俺昨天没地方去,在路边坐了两个时辰,身上又冷又脏,俺就想通了,俺连命都快没了,还留着脸有啥用,不如像香香你一样活出个人样来,让俺娘他们好好瞧瞧,俺也不是好欺负的!”
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次就会,刘氏自己能想通比她劝千句百句都有用。
从后山走到大路,刘氏望着王家的大门却犹豫了:“香香,俺就不进去了,平白让他们看不起,等俺混出个人样再风风光光站在他们面前!”
有这样的志气还是挺让季怀湘佩服的。
季怀湘便帮她出主意道:“咱家后面那烧了半面的茅草屋现在当柴房用了,除了我没人会过去,你就暂时住在那儿,等摆摊的事儿步入正轨,再想其他的。”
刘氏感激的点头,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季怀湘的手道:“香香,俺以后的命运可就交给你了!俺这段日子不在家住着,苗苗……苗苗还得你帮着多费心啊!”
季怀湘拧眉,现在刘氏不在家看着,苗苗和豆娃也不好再在王春生房里住着,还得想个法子将两个小姑娘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