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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姜姝彤逼李月茹挖垃圾
“不……我不去，我才不要去垃圾站！姜姝彤，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李月茹嘶喊着，半点不影响姜姝彤把她扯到垃圾站旁边。
霍沉舟带着人赶到，将半死不活的葛大强扔在地上。
“指认！是哪一个？”
葛大强被冻得神志不清，看着眼前几个大同小异的垃圾堆，惊恐地摇头。
“好像……好像是这个……”他指着左边一个。
说完，他又犹豫着指向右边。
“不对……又有点像那个……”
见状，霍沉舟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到底是哪个？你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姜姝彤没有时间去管这两个人。
她脱掉身上还算干净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从一个民警手里夺过一把铁锹，想也不想就冲上了那座垃圾山。
“姜医生！危险，快回来？”
“姜同志，这些还是让我们来吧。”
对此，姜姝彤充耳不闻，疯狂地挖掘。
腐烂的菜叶，肮脏的破布，碎裂的玻璃瓶……各种各样的垃圾被她一铲一铲地翻开。
李月茹被两个婆子死死按在一旁，看着在垃圾堆里发疯的姜姝彤，猖狂大笑。
“真是母子连心啊，连待的地方都这么有缘分，都喜欢垃圾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
姜姝彤突然停下动作，转身，几步从垃圾堆上冲了下来，一把将她拽到垃圾堆前。
“你不是想看笑话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下来！一起找！”
“不是想看吗？来，看清楚点！”
李月茹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
“你疯了！这么脏……我不要！放开我！”
姜姝彤的脸在手电筒的光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再说一次，下来。”
“不挖，我就让你把这些垃圾，全都吃下去！”
话音落下，立即有几个霍家旁支的子孙挖起一铲子，就等着姜姝彤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这些东西全部塞到李月茹嘴里去。
见状，李月茹吓住了，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霍沉舟走过来，心疼地看着妻子，“姝彤……”
姜姝彤却根本不理他，只是死死盯着李月茹。
李月茹见状，吓破了胆，趁着姜姝彤不注意，悄悄往后退，想躲到人群里。
霍沉舟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回垃圾堆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
“二嫂，今天找不到孩子，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这些垃圾吧。”
闻言，李月茹彻底绝望了。
她被迫拿起一把铁锹，一边控制不住地干呕，一边机械地铲着面前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姜姝彤不再看她一眼。
她重新爬上那座小山，用铁锹，用双手，疯狂地挖掘着。
她的手被一块尖锐的金属片深深划开，鲜血涌了出来，她却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刨开身下的垃圾。
姜姝彤在垃圾堆间踉跄奔走，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微弱的哭声。
她停住脚步，侧耳细听，“沉舟，你听……我好像……听到孩子的声音了。”
那声音若有似无，像小猫的呜咽。
霍沉舟也跟着屏息凝神，仔细听着。
忽然，姜姝彤神色一凛，看向某处，“这边！”
说完，她不顾一切，扯住旁边还在磨洋工的李月茹的头发，就朝着西南角一个堆满废旧棉絮的垃圾堆走去。
李月茹被拽得一个踉跄，尖声咒骂：“你疯了吧？这地方连野猫都不来！你幻听了！”
周围的搜寻人员也面面相觑，有人压低了嗓子。
“姜医生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
“这么冷的天，孩子要是在，也早就……”
霍沉舟却一个字都没问，立刻对众人示意。
“跟上！”
越是靠近那个堆满发霉棉絮的垃圾堆，姜姝彤的心跳就越快。
她甩开李月茹，扑了上去，用那双鲜血淋漓的手疯狂地扒拉着。
哭声渐渐清晰起来。
“孩子在这里！”
她颤抖着喊出来，霍沉舟立即扑过去跟她一起挖。
当最后一层肮脏的杂物被掀开时，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个用破棉袄胡乱包裹的婴孩，正蜷缩在一堆废纸箱上。他小小的脸蛋冻得发紫，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姜姝彤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起来。
指尖触到孩子滚烫的额头时，她整个人剧烈一颤。
高烧惊厥！必须马上抢救！
就在这时，李月茹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婴孩，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哈哈！抱个快死的孩子当宝贝！这种小杂种早就该……”
话音未落。
“啪！”
姜姝彤反手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打得她踉跄着摔倒在地。
“姝彤，来，先把孩子给我。”
霍沉舟快步上前，急忙从她怀里接过虚弱的婴儿，用自己温暖干燥的军大衣将孩子紧紧裹住。
姜姝彤揪住李月茹的衣领，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是凛冽的寒光。
“你就在这垃圾堆里待着，好好尝尝我儿子受过的苦！”
“轮流看守，不许她离开半步，不许给她水和食物！”
说完，她甩手把李月茹甩了出去。
“你敢！”
李月茹嘶吼着从地上扑上来，却被两个壮实的小伙子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姜姝彤已经转身，朝着停在路边的吉普车狂奔而去。
“去协和医院急诊！快！”
她跳上颠簸的车厢，顾不上自己满手的污血，伸出手指，用力掐在孩子的人中穴上。
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感受到了刺激，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哭泣。
就是这声微弱的哭泣，让姜姝彤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刚跳上驾驶位的人，“沉舟，快开车。”
霍沉舟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还不忘询问她。
“怎么样？”
“体温至少41度，重度脱水。”姜姝彤声音沙哑，“需要立即建立静脉通道，补充电解质。”
她不停地轻拍着孩子的后背，保持他呼吸道的通畅。
“再快点！沉舟，再快一点！”
到了急诊室的时候，姜姝彤什么都顾不得，抱着孩子就往里面冲。
她和霍沉舟身上那股从垃圾堆里带来的酸腐气味，让几个正在候诊的家属立刻嫌恶地捂住鼻子，纷纷后退。
“什么味儿啊这是。”
“别是什么捡垃圾的过来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赶紧轰出去。”
“保安，保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