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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霍家乱成一团
王妈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
“你……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碰过孩子！”
闻言，张佩兰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哎呀，现在是吵这个的时候吗！先找孩子要紧啊！”
李月茹撇撇嘴，装模做样的找了起来。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在大院的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连带着周围几户邻居家的院子都问过了。
可始终不见小宝的踪影。
夜幕彻底降临，张佩兰瘫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泪流满面。
“这可怎么办啊……这让我怎么跟姝彤交代啊……”
霍湘琴站在一旁，看着哭得几乎要昏过去的张佩兰，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正假惺惺安慰着婆婆的李月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月茹见状，眼珠一转，立刻趁机将所有矛头都引向了王妈。
“妈，您别哭了。要我说，肯定是王妈干的！”
“肯定是她见钱眼开，把孩子给偷偷卖了！我可见多了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佣人！”
王妈一听，当场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老夫人，冤枉啊！我冤枉啊！”
“我在霍家干了快十年了，从来没拿过一针一线！我怎么可能干出卖孩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
李月茹却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不是你是谁？那孩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不见了？我看就该立刻报警，把她抓去派出所好好审问！”
“够了！”
霍老爷子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
“现在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吗？！”
整个堂屋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王妈压抑的抽泣声。
“湘琴，你立刻带几个人去附近的小巷子、火车站再找找。”
“月茹，你去派出所报案，把情况说清楚。”
“佩兰，你就在家等着，哪儿也别去，万一……万一孩子是被人送回来了。”
老爷子的话让慌乱的众人稍微安定了下来。
大家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但所有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大家都明白，在这个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的七十年代，孩子一旦丢失，想要找回来，是何等的渺茫。
霍家三房的宝贝疙瘩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军区大院。
平日里关系好的邻居们纷纷走出家门，自发地帮忙在附近寻找。
“小宝——！”
“小宝——！”
呼喊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张佩兰守在电话机旁，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姝彤还在国外为国争光呢……她要是回来，发现孩子不见了……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啊……”
霍老爷子站在她身后，挺直的背脊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佝偻。
他拿起电话，颤抖着手拨通了国际长途，打给了比赛的组委会。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声音很礼貌，但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心沉到了谷底。
“先生您好，华夏代表队已经结束了所有行程，于今天下午乘坐飞机回国了，现在应该正在万米高空，我们暂时无法联系上。”
话落，霍老爷子沉默了许久。
“等……等姜医生他们抵达后，请务必，务必让她尽快给家里来个电话。”
挂断电话，他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这一夜，霍家无人入睡。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在漫长的黑夜里煎熬。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霍老爷子就召开了家庭会议。
“孩子，是在这个家丢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在找到孩子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个大院半步。”
闻言，李月茹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开口抗议：“爷爷，这怎么行？我……我还要上班呢！”
霍老爷子冷冷地看着她，“工作，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在孩子找到之前，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此话一出，李月茹如坠冰窟。
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对此一无所知的姜姝彤正乘坐着回国的飞机。
她望着机窗外那片无垠的云海，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
霍沉舟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姜姝彤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没事，可能……是太想孩子们了。”
她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不祥的预感。
霍沉舟握住她微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别多想，很快就到家了。”
“这次回去，我们哪儿也不去，好好陪陪孩子们。”
他们谁也不知道，家中等待他们的，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一场足以将整个家庭都掀翻的巨大风暴。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结束，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机舱门一开，舷梯下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红色。
巨大的横幅刺得她眼睛有点疼。
“热烈欢迎我国医疗代表团凯旋归来！”
外交部和卫生部的领导们都来了，每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钱石先下去和领导们挨个握手，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嘚瑟。
轮到姜姝彤了。
她一出现在舱门口，下面的人群就炸开了锅，掌声和欢呼声震天响。
一位穿着中山装的领导走上来，用力握住她的手。
“姜姝彤同志，欢迎回家！你为国家争了大光，我们都感谢你！”
姜姝彤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嘴上应付着，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飞机上那股不好的预感，在脚踩到地面后，不但没消失，反而更重了。
孩子们，家里的孩子们到底怎么样了？
她挨近霍沉舟，声音压得很低，“我想马上回家，心里特别不踏实。”
霍沉舟握住她发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
“放心，等庆功宴结束，我们马上连夜赶回去。”
他看了一眼周围热情的领导和记者，又补了一句。
“这个场面我们不能走，再忍一忍。”
是啊，不能走。
他们现在代表的是国家，个人的情绪得往后放。
一行人坐上专车，直接被拉到了钓鱼台国宾馆。
姜姝彤和霍沉舟被安排在了相邻的两个房间，稍作休整，准备参加晚上的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