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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舌战群儒
夜深了，两人却都没有丝毫睡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沉舟。”
姜姝彤翻了个身，侧躺着，轻声问。
“你说，我们这样……算怎么回事？”
霍沉舟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花板，“你觉得呢？”
姜姝彤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们说好的，是协议婚姻，各取所需。”
“但现在不一样了。”
霍沉舟接过了她的话：“至少对我来说，不一样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姜姝彤才再次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说梦话。
“在西北的时候，接到你重伤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你。”
霍沉舟的心头一暖，“我知道。”
姜姝彤仔细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霍沉舟却全都懂了。
他从地铺上坐起身，借着微弱的灯光，深深地看着床上的那道身影。
“姝彤。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不是协议，不是演戏，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姜姝彤没有立即回答。
她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霍沉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枕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
“给我点时间。”
霍沉舟笑了。
“好，我等你。”
这一夜，两人聊了很多很多。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的同处一室，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霍沉舟还想说什么，一抬头就看见床上的姜姝彤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许久，他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比羽毛还要轻的吻。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而那个本该熟睡的女人，在他转身的刹那，悄悄勾了勾唇角。
姜姝彤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安稳。
等她慢悠悠地洗漱完毕，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楼下餐厅里，李月茹和霍湘琴正端坐在餐桌前。
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
准没好事。
姜姝彤心里的警铃拉响。
果然，她才刚一露面，李月茹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哟，弟妹可算是舍得起来了？昨晚上……累坏了吧？”
旁边的霍湘琴立刻心领神会地帮腔，捂着嘴噗嗤一笑。
“就是啊，二嫂。咱们家姜医生可是被多少大佬点名表扬过的，跟咱们这些人就是不一样。”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姜姝彤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大姐？今天大姐夫没事吗？怎么在家？”
这话问得平常，却像踩了霍湘琴的尾巴。
“我怎么就不能在家了？！”
“姜姝彤我告诉你，这可是霍家！我是霍家正儿八经的大女儿！我回自己家，难道还要跟你一个外人报备不成？”
姜姝彤不慌不忙地拿起一个空碗，给自己盛了半碗粥。
“大姐多心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大姐一向以孩子为重，很少能在这个时间点看到你。”
霍湘琴气得胸口发闷，眼神一转，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哼，昨天在家宴上不是挺能耐的吗？把爷爷哄得那么开心，风头出尽了，怎么今天就原形毕露了？身为霍家的孙媳妇，睡到中午才起床，这像什么样子！”
李月茹立刻跟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就是啊。以后孩子们知道了，还以为咱们霍家的家风就是这样的呢。也不知道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姜姝彤抬起头，朝着两人绽开一抹明媚的微笑。
那笑容，看得李月茹和霍湘琴心里直发毛。
“二嫂要是嫌我起得晚，影响了孩子们的榜样，那好办，明天开始，你可以早点来叫我起床。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我听说，二哥最近也总是睡到快中午才晃晃悠悠去单位？这好像……也不太适合当榜样吧？”
李月茹的脸色由白转青。
霍杰不求上进，是她最大的心病，姜姝彤这是在往她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没等李月茹反击，姜姝彤的目光又轻飘飘地转向了霍湘琴。
“还有大姐也是，这么关心家风，想必对子女的教育也一定很上心吧？”
“我前两天听王妈说，几个外甥女最近的功课好像退步了不少，老师都打电话到家里来了？这事儿，大姐知道吗？”
霍湘琴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的脸往哪儿搁！
“你……你胡说八道！”
姜姝彤却只是优雅地站起身，将餐巾整齐地叠好，放在桌上。
“我吃饱了，二位，慢用。”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李月茹和霍湘琴坐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把那两个跳梁小丑的怒火抛在脑后，姜姝彤的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就在踏入协和医院大门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她发现，医院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每个迎面走来的同事，看到她都像是见了鬼一样。
等她走近了，又纷纷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匆匆擦肩而过。
这感觉，像极了昨晚张副主任那反常的态度。
姜姝彤心里咯噔一下，直接大步走向急诊科。
“张副主任呢？”
护士长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救星。
“哎哟我的姜主任，您可算来了！”
“出什么事了？”姜姝彤皱眉。
护士长一脸的焦急和愤慨。
“今天军区来了几位大领导，说是来视察咱们这次西北救援的成果。结果……结果王主任正带着他们参观呢！”
姜姝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哪个王主任？”
“还能是哪个！”护士长气得直咬牙，“昨天表彰大会上他官复原职了！现在正跟领导们吹牛呢！”
“他……他把您在西北的所有功劳，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现在领导们都以为，您那些成就，全都是他指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