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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成产妇,被灌堕胎药“呸!烂心烂肝儿烂腚眼子的下贱货!”
“新婚夜就敢跟野汉子钻被窝,还想偷摸生下野种?让老子当活王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看老子今儿不扒了你这身骚皮!”
啪!——
破风声伴随着皮开肉绽的剧痛,硬生生把姜姝彤从混沌中抽醒!
浓重的土腥味儿扑面而来!
她猛地瞪大双眼,晃动的视线逐渐聚焦……
屋顶低矮,糊墙的旧报纸早已泛黄卷边,印着模糊的标语,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破草席,一股子捂馊了的霉烂味儿直冲脑门。
这里不是医院!
记忆的最后,她刚下手术台,被病亡的患者家属一刀捅穿了腹部……
等等……腹部?!
她下意识低头,只见本该平坦的小腹上隆起一个骇人的小山丘!
肥大的衣服也遮不住那突兀的弧度!
她……怀孕了?!
看这样子,孩子已经足月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牡丹solo二十五年,别说上床,连男人的手都没正经牵过,怎么可能……
“呦呵,贱骨头还挺经造,醒了?”粗鄙不堪的声音再次炸响。
姜姝彤猛地抬眼,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来!
炕边杵着个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蓝的确良中山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那张脸,配着那身板儿,怎么看都像泡在油缸里的癞蛤蟆。
他手里还掂着一根拇指粗的鞭子,刚才那一下显然出自他手!
见她看过来,男人眼底的暴怒更甚,扬手又是一鞭!
“呃啊!——”姜姝彤痛得眼前一片猩红,额角青筋疯狂跳动!
剧痛中,潮水般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撞进脑海!
她,穿越到了……七十年代!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祖上是书香门第,被红星机械厂革委会副主任霍广栋的独子霍世贤相中,穷追不舍。
也就是眼前这个挥鞭子的畜牲!
家中父兄为了攀上霍家这根高枝儿,极力促成了这门婚事。
哪知,新婚夜,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闯入洞房,强行糟蹋了原主,事后还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新郎官儿霍世贤准备享用新娘时,看到的就是她被人糟蹋后的样子!
从那一刻起,原主就成了烂裤裆的破鞋!
住柴房吃猪食,娘家人一次都没来看过,只当没有她这个闺女。
最讽刺的是,她竟然怀孕了!
这事儿哪敢让霍家知道?她拼命遮掩,瞒得死死的。
等到霍世贤发现时,孩子都已经足月了!
男人当场气炸,活生生打死了原主……
“装什么死狗!”
霍世贤见她眼神涣散,一把攥住头发将她薅起来,“命硬是吧?行,老子今天就给你这身贱骨头松松筋!”
说着,他端起一个肮脏瓷碗,里面盛满了黑乎乎的药汁,二话不说就往她嘴里灌!
“唔呜……咳咳咳……呕……”腥臭的药汁强行涌入喉咙,呛得她肺腑像要炸开!
她想挣扎,但这幅身子半分力气都使不出……
男人把她的头死命往后扳,吐沫星子喷了她一脸,“喝!给老子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确认碗彻底空了,这才恶狠狠地将她摔回炕上。
“咳咳咳……!”姜姝彤蜷缩在草席上剧烈呛咳,“你给我灌的……什么……”
霍世贤厌恶地在裤子上使劲蹭了蹭手,“啥?堕胎药啊!最好连你这条母狗一块儿药死拉倒!”
话音刚落!
一股剧痛在姜姝彤小腹炸开!
比当时被刀捅的感觉更剧烈,像是有一只手在她下腹疯狂搅动撕扯!
是强烈的宫缩!
药劲儿上来了!
“呃啊——!”姜姝彤痛呼出声,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
紧接着,浓稠的鲜血从她双腿间喷涌而出!
“艹,真他妈晦气!”霍世贤捏着鼻子连连后退,朝姜姝彤唾了一口浓痰,“在这儿给老子流干净!死了算球!”
说罢,他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哐当”一声,破旧的木板门被摔得震天响。
屋内只剩下浓郁的血腥气,和姜姝彤痛苦的喘息。
不!
她,姜姝彤!国内顶尖的急诊科专家!
不能就这么死在这种鬼地方!
像个被丢弃的垃圾一样!
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本能和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瞬间冷静下来,大脑在死亡的威胁下超速运转!
她现在宫缩剧烈,宫口未开全,又大出血不止,胎盘极有可能早剥!
再等下去,她和孩子都必死无疑!
顺产?来不及了!
唯一的生路——剖!腹!产!
她猛地撑起身体,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屋内疯狂扫视!
墙角有一把破剪刀,炕头有一盏煤油灯,还有半碗不知放了多久的浑水……
够了!足够了!
她连滚带爬地收集起工具,将那把破剪子放在火苗上反复灼烧,又喘着粗气,死命从衣服上扯下一根破布条,狠狠塞进嘴里!
一切准备就绪!
姜姝彤浑身脱力地瘫回炕上,屈起双腿,露出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没有麻醉,没有无菌环境,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但她要活下去!
她必须活下去!
她盯着黑黢黢的屋顶,眼神决绝,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后,猛地举起了那把滚烫的剪刀……
噗嗤——!
剧痛!无法言说的剧痛!活生生的凌迟!
皮肤,脂肪,筋膜……
随着小腹被一层层剖开,姜姝彤双目猩红,疼得眼珠都快爆出来了,整个世界都在打转!
“唔呃——!”她死死咬住布条,痛苦的呜咽被堵在喉间。
深呼吸!
冷静下来!
凭借无数次在手术台上磨练出的经验,她强迫自己精准下刀,避开主血管……
终于!
哗啦——
伴随着温热的羊水和血水涌出,一个小小的身体被她颤抖着捧了出来!
是个男婴!小小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姜姝彤在他青紫色的小屁股上用力一拍。
“哇……哇……”充满生命力的啼哭骤然响起!
她成功了!
巨大的疲惫和失血的眩晕,瞬间要将她彻底淹没……
可是!
下腹的剧痛竟再次更凶猛袭来!宫缩非但没停,反而更密集!
怎么回事?!
还有?!
她强撑着快要碎裂的意识,凭着医者的本能,麻木地重复着刚才的操作……
第二个小小的身体被她捧出来,又是个男婴……
第三个小小的身体被她捧出来,依然是个男婴!
一胎三宝!
全是男丁!!!
姜姝彤瘫软在血泊中,看着身边三个皱巴巴、像小老鼠一样的小生命,一种复杂的、荒诞的,以及初为人母的悸动感觉涌上心头。
她想伸手摸摸那温热的小脸,可手臂有千斤重,抖得根本抬不起来。
极限已至,意识迅速被黑暗拉扯……
就在这时!
哒,哒,哒……
脚步声突兀响起,停在了那扇破门外!
姜姝彤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浑身汗毛倒竖!
该不会是那畜生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