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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塞完姐姐塞妹妹?
霍沉舟沉默片刻,松开手将她抱紧怀里后,才缓缓开口:“因为……当时我看见你抱着孩子的手在抖。”
话落,姜姝彤愣愣地看着他。
“那时候就想,”他声音低了些,“得有人护着你们。”
她鼻尖发酸,把脸埋进他肩窝。霍沉舟松开她的手,轻轻拍她后背。
“睡吧,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我在呢。”
姜姝彤闭上眼睛,听见他起身关灯。
“霍沉舟。”
“我在。”
“……晚安霍沉舟。”
霍沉舟收拢手臂,没说话。
霍家大院难得清闲了两日,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院门外,探头探脑地走进来两个人。
“请问,姝彤在家吗?”
为首的是个圆脸妇女,脸上堆满了笑,一双眼睛却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我们是城南霍家的,按辈分,该叫沉舟一声堂哥。”
姜姝彤正坐在廊下,用小银勺给体弱的老三喂特地熬煮的药糊,闻言连头都没抬。
“沉舟不在。”
那圆脸妇女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走上前,将点心匣子往石桌上一放。
“知道知道,霍团长是大忙人,我们是专程来看你的。”
她身后的瘦高个妇女也赶紧跟上来,从网兜里掏出一支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听说你前阵子受了惊吓,身子肯定亏了。这是我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老山参,给你补补。”
姜姝彤将空了的药碗递给旁边的王妈,拿过干净的帕子,仔细擦了擦孩子沾了药渍的嘴角。
她实在没什么精力应付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从前他们不来,现在看了报纸,知道自己在领导面前露脸了,个个都凑了过来。
“放那儿吧,孩子该睡午觉了,不便待客。”
这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两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讪讪地站在原地。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里屋的门帘一掀,霍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那瘦高个妇女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扶住老爷子的胳膊。
“三叔公,您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我们这不是想着,姝彤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太辛苦,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霍老爷子浑浊的眼睛扫过桌上的礼品,冷下脸。
“我们霍家还没落魄到需要别人接济的地步。”
“东西拿走。孩子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话落,那两人不敢再多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情不愿地拿起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终于又清净了。
霍老爷子走到廊下,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三个曾孙,重重地叹了口气。
“姝彤啊,吵到你了吗。”
姜姝彤将被子给孩子掖好,轻声拍哄着。
“爷爷,下次再有这样的人来,您让王妈直接说我不在就行了。”
她实在是懒得应付。
但没消停两天,李家的人又上了门。
这次来的是李月茹的母亲,还带了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年轻姑娘。
李母一进门,眼圈就红了,也不管院里还有没有别人,一进门就开始对着霍老爷子哭诉。
“亲家啊,我这是来给你们赔罪了!我们真是惭愧啊,我们也不知道月茹她……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一家子,心里难受啊!”
霍启明正好从外面回来,撞见这一幕,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您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母没理他,反而一把将身后的姑娘拽了出来。
“启明啊,月茹对不住你,我们李家对不住你。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叫月华,是个本分的好姑娘,你看要不……”
话音落下,霍启明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两大步。
“可别!我无福消受!”
他真是受够了这家人。
一个李月茹还不够,现在又想塞一个进门,真当他霍启明是收破烂的吗?
李母见他态度坚决,脸上有些挂不住,眼珠一转,忽然伸手指向一旁安静看着的姜姝彤。
“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了?我们月华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由不得人这么糟践!”
姜姝彤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气笑了。
“李婶,您这话从何说起?”
“法院的判决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需要我拿出来给您念一遍吗?”
闻言,李母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她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嘴皮子这么利索,半点情面都不留。
“你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了不起!要不是你……”
“我确实觉得了不起。”
姜姝彤淡淡地打断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个叫月华的姑娘。
“至少我不会把自家亲戚,削尖了脑袋往女婿家里塞。”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李母脸上。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姝彤“你、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拽着一脸不忿的月华,气冲冲地往外走。
那姑娘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姜姝彤。
“你得意什么!我姐说了,你那三个儿子……”
“月华!”
李母厉声喝止了她,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走了。
霍启明站在院子当中,突然转向姜姝彤,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姜姝彤愣神的功夫,他已经挺直背脊,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厢房。
霍老爷子从屋里走出来,看着霍启明紧闭的房门,冷哼了一声。
姜姝彤走过去,扶住老爷子。
“爷爷,您别气了。二哥现在已经很好了,就是李家那边……”
一提到李家,霍老爷子就来气。
“他们还敢打我们霍家的主意?真当老头子我死了不成!”
他霍家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也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撒野的地方。
李月茹的事,已经让霍家成了整个大院的笑话,如今她娘家还敢上门来恶心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姜姝彤见状,连忙笑着给他顺气。
“是是是,爷爷您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谁敢在您面前放肆。”
一句玩笑话,让霍老爷子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姝彤啊,这些日子,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