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最是宠爱我，否则也不会用他们拿命挣的军功，为我求得皇上赐婚，成全了我的满心爱意。
兄长舍不得我久跪，拉我起身，我趁机往兄长手中塞了张纸条。
我看到萧敬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
假装平静的说，
「小婿还有一事，此战我七弟萧晏时也跟父皇请战，他身体虽弱一些，但沙场上历练多年，定有勇有谋，可让他多立军功。」
萧敬义这哪是替弟争功，明明是想送弟去死。
生在皇家，病秧子也不能放过。
亲情？挡我者都得死！
09
萧敬义送我到房门，就找借口离开。
「锦儿，明日大军开拔，我担心如烟的身体，去看看她。」
这还真是用完就扔。
我推门而入，黑暗中有一人影。
刚要大声喊，被一只手捂住嘴。
「是我！」
其实他近身时我就知道是他。
他身上不似萧敬义熏香刺鼻，而是一股淡淡药香。
越闻越喜欢。
我刚要说什么被他堵住了唇。
挣扎不开，只能顺从。
我快呼吸不畅他才松开。
「不是求我的时候了？」
我附在他胸前调整呼吸，
「我只是不想在这里。」
萧晏时一边摸着我脑袋一边说，
「等我回来，我接你离开。」
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打开窗，看着无边的夜色，胸口闷闷的。
尽管我知他曾是百战百胜的战神，可那毕竟是战场，否则五年前与南国一战中又怎会受伤？
我不敢想象他伤的有多重，我只知至今他还满身药香。
10
历时三月，中秋佳节，大胜归朝。
皇上大摆宴席，要论功行赏。
我在马车上不仅看到萧敬义，还看见柳如烟。
皇宫哪是妾室可以去的地方？
看来好戏要上场了！
「姐姐，你可让我和王爷好等啊！」
我收到消息就命春桃准备，片刻都不敢耽误。
眼瞧着柳如烟，这一身珠光宝气怕是打扮了一整日。
显然有人提前告知。
我无视柳如烟的挑拨，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着萧敬义。
「王爷可否受伤？似是消瘦许多。」
「未曾！」
语气中的疏离冷漠太过明显。
这是不装了？
卸磨杀驴？
只要他没受伤就好，我也懒得理这对狗男女，下车后快步径直走到五王妃位坐下。
只见第一次入宫的柳如烟，上下左右打量不停，嘴从来没合上过，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你，坐到后面去！」
萧敬义指着他身后的位置让我去。
「姐姐，可怜可怜妹妹第一次入宫，想看清楚仔细。」
我当然乖乖听话。
身边人都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柳如烟想说话制止，被萧敬义拦住。
拖七王萧晏时的福，京城有谁人不知萧敬义宠妾灭妻。
「皇上皇后驾到！」
叩拜完毕，皇上开始封赏。
「谢将军不愧是护国柱石，此战大捷，谢家军功不可没。赏！重赏！」
「臣谢皇恩，此战大胜皆因五王爷督军献策，臣不敢居功……」
父亲话还没说完，萧敬义就抢着说，
「父皇，儿臣不需赏赐，只求一个诰命。」
「好，封五王妃…」
「父皇，儿臣是为妾室柳氏请封，柳氏兄长战场上舍命救儿臣。儿不能相负。」
我听完猛的站起，颤抖地手洒了柳氏满头酒水，柳氏心急又气愤，推了我一把，我顺势跌倒在地，满脸是泪。
父兄见不得我受半分委屈，皆跪地磕头叩拜，
「皇上明鉴，五王爷宠妾灭妻，害小女成全京城笑话，臣也不要赏赐，只求皇上让他们和离，臣自己养。」
皇上犹豫不决之时，
谢家军六位副统领皆跪地上鉴，
以命作保，所言句句属实。
他们都言此次战役五王爷连营帐都未出，既无功何来赏？所有战役都是七王爷亲率兵击溃敌军，数次不顾生死。
皇上大怒，
「谢卿，你竟然谎报军功？」
我赶紧上前跪地不住地磕头，不顾头破血流，
「皇上息怒，臣女自请受罚。父兄一心为我，只可惜我芳心错付，萧敬义宠妾灭妻，人尽皆知，望皇上允我们和离。」
父亲接着说，
「臣自知有罪，愿交出兵符，告老还乡，还请皇上念谢家往日功绩允他们和离。」
萧敬义跪地刚要辩解，皇上金口玉言，
「允！」
判了谢氏功过相抵，上交兵符。
封了闲散王爷萧晏时为骁勇将军，统领禁军。
罚了冒领军功的萧敬义回府闭门思过，无令不得出府。
我站在父兄身边，看着萧敬义柳如烟被禁军赶出皇宫狼狈模样，很是解气。
不过萧敬义这才刚开始。
11
上一世，谢家军大捷，把所有功劳都归功萧敬义。
萧敬义因此得皇上赏识，受百姓爱戴。
他不但让宠妾在王府成了王妃，更给她求了个一品诰命。
理由还是柳氏兄长在战场救其性命。
可据我所知，
十年前萧敬义这个草包第一次上战场，误入包围圈，柳氏兄长替他挡了一箭，临死前托孤胞妹。
而此次战役是我的兄长拼命护住冒进的他，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那时的我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满心满眼都是他，连怪罪都不曾。
后来南方旱涝颗粒无收，是我拿出所有嫁妆助其赈灾筹粮，谢家军全程护送。
再后来，北国挑衅滋事，我又让谢家军跟随萧敬义去北国平乱。
平乱归朝，萧敬义就被封为太子。
皇上，大臣，百姓无不满口称赞。
只有我知父兄身上又添了好几处新伤。大着肚子的我只能干着急。
萧敬义回府就给我端了碗补汤，亲自喂我喝下，嘴里不断念叨着，
「锦儿辛苦，为夫不舍。」
当晚我的孩子就流掉了。
查出是厨娘所为，萧敬义大发雷霆，仗杀了我院内所有下人，其中还包括我的贴身婢女春桃。
我连伤心哭涕都来不及，跪地苦苦哀求他留下春桃。
此后，萧敬义日日宿我房中，嘘寒问暖，让我既感动又内疚。
不久，先皇突发疾病薨了。
萧敬义初登帝位，虽有贤名功绩，内有沉疴，外有强敌，日日寝食难安。
我又去求年迈的父亲和伤刚好的哥哥替他镇守边关。
我也因此被封一品贤妃。
在后宫，被皇后事事挑刺，处处打压，莫须有的罪名把我关去冷宫。
每晚做梦我都会梦到那年冬天的那场大雪，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如今我要做大雪中的那株腊梅树，凌寒独自开。
12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抬眼一看是萧晏时，倚在马车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没良心的，还走？」
「你在等我？」
「不然呢？我说过等我回来带你离开。」
是啊，他从未对我食言过。
我还要说什么，他直接把我抱上了马车。还往我手里塞了个手炉。握住的刹那驱散了我刚刚身体的寒。
「谢谢！」
萧晏时谢谢你，过去和现在。
他一边给我头上伤口上药一边问，
「为何要交出兵权？」
「皇上虽是明君，但也不会因为皇子宠妾灭妻取消赐婚，毕竟金口玉言。只有威胁到皇权他才会允，可他也不会允许谢家军再姓谢。」
「谢云锦，好算计，莫非找上我也是你算计的一环？」
萧晏时把药一扔，坐到对面抱着手臂满脸冷漠。
我不禁怀疑，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七王爷吗？
我刚要哄，他留下一句有事就匆忙离开。
春桃见到我就开始哭，边哭边拉着我看搬回来的东西。
我的嫁妆当然不能留给那对狗男女。
安抚完春桃，我拉着父母兄嫂不放，聊了一整晚。
父兄爱我懂我，谁能想到纸条上仅仅八个字，
「助萧晏时，还自由身。」
我天亮回屋，刚睡着就被摇醒。
刚要生气，睁开眼看到是萧晏时，收敛住脾气揶揄道，
「我竟不知堂堂七王爷也会翻墙偷人？」
「我也不想扰你清梦，可我忍不住临行前不见你一面。」
「何事？去哪？」
「徐州旱涝颗粒无收，灾民无数，饿殍遍野。」
「你是说中秋佳节后旱涝？」
这怎么可能？我以为因为我的改变，有些事不会发生，我错了，或早或晚都会发生。
「旱涝早就发生，州丞上书开仓放粮，可直到百姓余粮吃尽，州府也没放，后来才知，州丞高价卖了粮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如此，
我终于知道上一世我的嫁妆买的是什么粮？
粮食是同一批，只是银钱从我手里正大光明的到萧敬义手里，因为徐州州丞是柳如烟的表哥。
名利双收，一石二鸟，好计！
我给了萧晏时一把钥匙和一个令牌。附耳说了句话，依依不舍送他离开。
13
自从萧晏时去赈灾，隔三差五传来捷报，皇上每阅奏折，都眉开眼笑，嘴里不住的夸赞。
因与南国一战，国库库银紧张，萧晏时拿全部府银北上购粮，再挨家挨户分发造册。
无家可归的难民集中起来，管吃管住。
妇女教其养蚕造丝织布，男子教其下海捕鱼捞虾。
不到月余，徐州早已变为鱼米之乡。
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萧晏时离开徐州时，夹道百姓不约而同纷纷跪地磕头谢恩。都赞皇上是明君，七王爷德行兼备。
萧晏时进宫面圣时还带了一个人。
一个叫柳世杰的人，原徐州州丞。
还没审柳世杰就跪地磕头认罪，说一切都是他表妹柳如烟指使，他只是听命行事。
皇上立刻传召五王萧敬义和王妃柳如烟当面对质。
对，没错萧敬义给我签了和离书就当着我的面抬了柳氏为妃。
禁足时如此明目张胆，可见爱重非常。
萧敬义进宫还以为要解他们禁足，没想到看到柳世杰。
笑颜立马僵住。
狠狠扇了柳如烟一巴掌，跪地恳求，
「父皇，儿臣一切都不知情，都是柳氏所为，请父皇不要顾念儿臣，定要秉公处理。」
皇上是明君，区区妾室能指使动一州州丞？念在粮食找回，又没有直接证据，留些颜面给萧敬义，毕竟是皇子。
禁军欲拉走柳如烟，她死死的抱住萧敬义的腿怎么都不松开。
最后是萧敬义踩断她的手才被拖下去。
这些都是萧晏时回来跟我讲的。
我竟不知道命不久矣的柳如烟竟有如此大力？
更不知萧敬义的情深爱重是如此脆弱不堪？
我和柳如烟又在大牢里相见了。
她披头散发，左脸红肿，右手紫黑。
相同地点，换位而处，才发现居高临下的感觉果真不错。
原本呆愣坐着的她看到我，冲向了栏杆。
「姐姐，是王爷让你来救我的吗？」
我笑出了声道，
「我是谢家独女没有姊妹。你还指望萧敬义救你？别傻了，他根本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
「不，不是！他答应兄长护我一生一世，他宠我爱我甚至让我当王妃，还许我后位。」
「宠爱你的人会在你威胁到他时毫不留情的一脚踩断你的手？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已是一枚弃子。」
「不，不会的，不可能……」
我吩咐狱卒几句，大笑着转身离开。
14
翌日，大雨。
柳世杰因买官卖官，谋取暴利，私吞倒卖州粮祸国殃民，午后问斩。
我特意让狱卒把柳如烟带到刑场，怎么能不让她也亲身感受一下？
后来她回到牢房就疯了。
再后来是被老鼠啃咬死的。
面目全非，衣不蔽体，满身咬痕的被丢入乱葬岗。
没错，是我做的。
我曾跪地起誓，害谢家满门者必血债血偿。
萧晏时哪有府银，就算有，也都用在城外秘密养着的一支军队上。
我给他的钥匙就是我的全部嫁妆。
从北上买粮到运回徐州再到分发各户，就凭萧晏时这个王爷就能做到吗？
饿疯了的人想要活着都能易子而食，何况满载粮食的车队？没有各地的谢家军护送，什么七王爷早被分食干净。
谢家军除了父兄只认令牌不认人。
而我只求萧晏时一事，活捉柳世杰并让其供出幕后真凶。
萧晏时从未让我失望。
只是可惜了，柳如烟就看见一个亲人死在面前就疯了，心里承受力太差。
至于那些老鼠，地牢本身就有很多老鼠不是吗？
只不过有一些是我最近养的，饿上几天喂块生肉，饿上几天扔进地牢。
谁叫她最讨厌老鼠呢？
15
天元二十年，腊月初八。
皇上正式册封萧晏时为太子。
如今的谢府不再是护国柱石，没有资格参加典礼和宴席。
最怕冷的我蜷缩在榻上看书，昏昏欲睡时，感觉有阴影不断靠近，吓得我瞬间清醒。
「太子不在皇宫接受百官朝拜，来谢府有何贵干？」
「怎么进来的？真当谢府没人？」
「只想见你就来了，大大方方走进来的。」
我红着脸强词夺理，
「瞎说，谢府的府兵可不认识什么太子？」
「确实，但是他们都认识这个。」
我看着一个令牌在他手里摆弄，我真后悔给他，更后悔为什么没要回来。
萧晏时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阿云，你是想当太子妃还是皇后？」
「我哪个都不想。」
萧晏时快速推开我，掐的我手臂生疼。
「你骗人？不是说你是我的吗？」
「我从未骗过你，我是你的，但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你以后会有后宫佳丽无数，我不想做其中一个。」
「不，阿云，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我笑了笑不再理他。
他似受了很大打击般快步离开，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16
我感觉好多时日没见到萧晏时，春桃说也就五日。
以前日日来嫌烦，不见踪迹又想。
兄长聊天无意中说萧晏时去了北国，我才知道他那天来本想跟我告别，被我气走了。
太子初立，北国挑衅，欲探询实力，想侵犯我疆土。
萧晏时赌气没带谢家军我不担心，毕竟他的军队是能杀入重重守卫的皇宫，平乱绰绰有余。
可我心里总惴惴不安。
或许是因捷报频传，他却迟迟未归。
又或许是因皇上病了，好几日都没上朝，满朝文武人心惶惶。
皇上看完最后一份战报，一口鲜血喷出，昏迷不醒。
父兄告诉我时，我也晕了过去。
战报上写,
「最后一役，七王萧晏时跌下山崖失踪，生死未卜。」
再醒来得知五王萧敬义率叛军攻打皇城，父兄让我老实在家不得外出。
我怎能坐以待毙？
萧敬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钻了冷宫墙下的狗洞，偷偷潜入皇宫。
拿出萧晏时留给我的禁军令牌，命他们死守最后一道宫门。
群龙无首节节败退的禁军，领命快速准备弓箭，石头，火油，不断加固宫门。
只要能坚守半个时辰，谢家军必到。
我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后寝宫，告诉皇后皇上病的蹊跷，严查太医中是否有人被收买。
能坐上后宫之主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等我回到宫墙上，看到下面密密麻麻躺倒一片，想到了上一世谢府，忍不住干呕。
「谢云锦，原来是你坏我好事！」
「萧敬义，你以为皇上昏迷，太子失踪，谢家无兵权，禁军群龙无首，你就能坐上那高位吗？别傻了！你永远都不能！」
「谢云锦，前三道宫门都没拦得住我，这最后一道又能奈我何？只要你乖乖开城门，我可饶你不死，你还可以继续做我的王妃。」
「谁稀罕？」
我命禁军麻绳沾上火油捆在石头上点燃往下扔，箭上亦如此。
不一会，哀嚎声，烧焦味都传来。
「谢云锦，区区五百人又怎么能和我身后一万大军比，困兽犹斗，不自量力！」
我搭弓射箭，刺穿萧敬义执剑的手，他哀嚎着咒骂着，
「谢云锦，你个贱人，等我攻进去，定要让你千人睡，万人踏。」
我越笑越大声，原来柳如烟真是一枚棋子，和我一样。
萧敬义攻破宫门挥剑砍向我，我准备拼死一搏，身边忽然出现十名暗卫，把我重重护在宫墙角。
第七名暗卫倒下，我看到了谢家军军旗。
17
再见萧敬义是在天牢里。
他坐在稻草堆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手上的箭洞因没包扎，血流得满手臂都是。
「为什么这么对我？你的爱慕呢？」
你看他什么都知道。
「说话啊！」
我只是怕他孤单，把他伙伴送来。
「老鼠，啊……」
萧敬义我是不会告诉你原由，死不瞑目才是你的归宿。
出宫前我又去拜见皇后，得知陛下醒了，但毒已伤及五脏六腑，命不久矣。
仍坚持着连下三道圣旨，
第一道，罪臣萧敬义弑父逼宫，五马分尸。
第二道，谢家军护驾有功，谢氏父子官复原职。
第三道，待萧晏时归，继承大统。
可萧晏时何时归？父兄派了无数人找寻都无果。
他们告诉我萧晏时凶多吉少，山崖下是密林，常有猛兽出没，让我别再傻等。
满京城只有皇上跟我一样，坚定的等他回来。
萧敬义行刑那日，我求父兄带我同去，下令行刑的时候父兄想蒙住我的双眼，我反倒瞪得更大，让自己看的更清。
我看到他被撕裂，看到他手指脚趾都被啃没。
萧敬义这是你欠我的！
我因你而死，为你而活。
18
冬去春来。
我坐在案前写字，春桃开门，春风把我临摹的纸吹落。
我看着满地的字泪水夺眶而出。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这是萧晏时最喜欢的一句诗词，因为里面有我们的名字，他说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可现在的我更喜欢后两句，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推开窗，想看院里的桃花开否，模糊中看到树旁立的那个少年郎，是我心心念念的情郎。
萧晏时番外：
小时候，我因长的瘦小，总被皇兄们欺负。
中秋宴，皇兄们趁大家都忙着宫宴，几个人把怕水的我扔进池塘，四面八方的水涌入口鼻，我没挣扎几下就沉入池底。
再睁眼面前是个小女孩，粉雕玉琢也浑身是水。
「这么大人连凫水都不会，还要我保护你？」说完她晕了过去。
抱她离开的人一直在喊，「阿云，别吓娘，你快醒醒。」
为了能当面感谢她，我勤学苦读，强身健体。
第二年中秋宴我终于见到她了，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被她无视了，后来从她婢女那得知，她上次因为救我发了高烧，烧退后很多事都不记得。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阿云，谢谢你，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不会忘，换我以后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