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法抗衡
天然皮2025-04-07 19:1613,061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衣服丢在地上,非常散乱。

整个人就像是毫无尊严的洋娃娃,不过是霍恒随意摆弄的物件罢了。

这一番景象顿时拉回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犹如一根倒刺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手足无措的惊坐而起,仿佛就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似乎跟十年前的那天我醒来一模一样。

脸上的伤疤隐约发热、尖锐的疼。

许久,我才迫使自己镇定了下来,捡起弄脏的衣服。

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在我患了胃癌之后,更有些抑郁的表现。

但今天,我很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如常。

生命留给我的不多,我不想在霍恒的面前太过难堪。

他拿我发泄也好、恨我还活生生的出现也好,总之,我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哪怕留些原本的印象给他。

楼下,霍恒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品酒。

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从我走下楼的那刻起,眼神里多了些玩味。

“秦歌,我没想到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来你对我确实没有过多少挂念!”

“那个男人是谁?”

电话好巧不巧的响了起来。

我借机去其他的房间里打电话。

“秦歌,一切还好吗?”陈蕊关心的问我。

“那个混蛋没对你怎么样吧?不行,就回家!”陈远洲在远处,趁机对我说话。

“别吵!”陈蕊一句话把他赶开了。

“我没事……”

听到我的答复,陈蕊十足送了一口气,“干什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吓死我们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陈蕊的声音有些浓浓的哭腔。

“呸呸呸,不吉利!”陈远洲一边呸,一边夺过电话。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他们兄妹的吵闹给我带来了些开心。

“秦歌,回来吧!要是在霍恒那里得不到你想要的,我愿意代替他!”

“至少,在我的心里,你是完美无瑕。”

陈远洲接过陈蕊的电话,鼓足了勇气对我说道。

就像是三月的暖春。

他不像是个会说温柔话的人,大多数时候,还会跟陈蕊争执,一点也不让着妹妹。

可却从来没有跟我大声说话,哪怕提高一个分贝都没有。

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满怀期待的等着我的答案。

我不是不知道陈远洲的心思。

自从我得了癌症以后,他就像是个两面人,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暴躁的像是小狮子,可在我身边的时候,又像是温顺的小狗。

我都懂……

“远洲,我还是想在这里跟霍恒多呆一段时间。”

等我身体不行了,我就回去,最后的狼狈我不想被霍恒看到。

听说化疗会掉头发,恰好我也听说霍恒要回来了,我就想,反正我也活不长了,给自己一点念想。

“哎!”陈蕊一声叹息。

挂掉了电话,我转身。

霍恒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你们什么关系?”

“秦歌,你好恬不知耻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们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告诉我,他是谁!”

最后面的声音,霍恒如同咆哮。

他的眼神真的吓到我了。

我慌不择路向后退去。

他伸手像是提小鸡崽子一样抓住了我。

“我们没关系!”

“还不承认?”

霍恒咬牙切齿,如要把我捏死在当场。

又怒气冲冲的把我丢开,“我总会知道的!”

“嘶……”

我双脚发虚,今天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

向后摔去,正好腰间装在了桌角的边缘。

有一股血气翻涌,几欲让我口吐鲜血。

摔在地上,我可怜巴巴的抬起脸来。

霍恒下意识扶住我,但双手终究还是没伸过来。

我心中有一种痛,才忽然发现我其实挺天真的。

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却足以改变一个人。

霍恒或许再也不是那个霍恒了。

“我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你!”

“滚!”

霍恒冲出了房间,撞翻了许多东西,直到大门一声闭合,才把我从恍惚中惊醒。

此后的几天,霍恒阴晴不定。

他极其想要从我身上找到一个突破点,割裂我的伤口,把话题引到十年前登机的前一刻。

可我总能很好的绕开这些致命的地方。

“霍恒,今天晚上的聚会你想穿什么衣服?”

霍恒回来之后,当地很多有钱的老板都想请他吃饭。

不为了别的,只因如今出名了,谈谈品牌代言的事情。

“秦歌!”霍恒露出唏嘘的样子,“今天不过是场同学聚会,都是一些老同学,他们没邀请你!”

我迟疑了一下,“也正常。”

自从我家出了事情,我的境况一落千丈大不如从前,很多认识的朋友都断了联系。

没有人邀请我,我不意外。

只是我由心的为霍恒感到高兴,他成功归来,大家为他攒了个局请他吃饭,说明霍恒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很耀眼。

霍恒的目光仿佛夹杂了不少复杂,就像是忆起了从前。

“秦歌,柜子里有一套晚礼服,我昨天为你买的,试试合不合身,今晚同我一起去吧!”

我吃惊,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心中却隐隐有些悸动。

我不是想去聚会,而是我想跟霍恒一起。

无论做些什么都好。

这次回来,他都对我冷冰冰的,好不容易……

“你的未婚妻?”

“她不去。”霍恒很有本事,自从我来了,他未婚妻从未来过。

我心中就像是揣了只小兔子。

激动又开心。

欢快的跑到楼上,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套漂亮的晚礼服。

意大利手工制作,婉约名贵。

“好不好看?”

“好看!”

……

夜晚,霍恒带我去了同学聚会。

包厢内,三三五五的老同学,多半不熟悉,仅有那么一两个看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秦歌,你不是?”

霍恒笑道,“别误会,秦歌正在我家当佣,念在同学的份上,我给了她一份工作!”

“原来如此,当年你们俩可是郎才女貌。”

“过去的事情了!”我急忙打圆场。

那人却多多少少知道些我的过往。

“好可惜,如果不是你家出了那些事情,也不至于中途休学。”

“什么事情?”霍恒狐疑。

“没什么,别说!”我着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当年我父亲债台高筑,跳楼身亡,突然遭到这么大的变故,我整个人情绪都很崩溃,谁都没有打招呼,立刻回到了家中。

紧接着,就是休学!

但由于保密措施做的好,父亲身死的消息则是一两年后才传回了学校。

多半别人也以为,事情是霍恒离开两年才发生。

我不想让他知道,他不应该为生命只有短短三个月我的而浪费一丝一毫。

“什么别说?”霍恒的目光,始终有一团迷雾。

那人看到我的坚持,也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霍恒,如今你荣归故里,大家做同学的应该敬你一杯!”

说到这里,霍恒却按下了他的手。

“不急,还有人未到!”

似乎,他特意在等着什么人。

听到还有人没到,众人都很好奇,“谁这么大的面子,还要霍恒久等?”

我也不解。

霍恒压低了声音,“秦歌,这个人与你与我,都有些关系,今天是我专门叫他过来,想让你看看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正在奇怪,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哈哈哈,抱歉!路上堵车来了晚点,我先自罚三杯!”

那人一身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脖子上带着格外粗的金链子,满嘴虚伪的笑容。

“李泽明!”

随着他的出现,我整个人如在寒冬腊月坠入了冰窟之中,汗如雨下。

不好的记忆疯狂倒流回我的脑海,就像是无数尖锐的针落在我的心脏上。

每跳动一下,都疼的无法呼吸,

“秦歌?”李泽明显然也注意到了我,明显面上僵了许久。

我不敢动,任由着自己手脚麻痹。

霍恒拍着我的肩头,“上大学的时候有些不愉快的经历,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秦歌在我家当佣,就当老朋友叙旧吧!”

我的喉咙万分干涩,始终大脑不会思考,麻木的听着霍恒的话语。

上大学期间,霍恒还是个穷小子,而李泽明却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富二代。

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仗着家势,李泽明常常羞辱霍恒,矛盾愈演愈烈。

霍恒脾气不是很好,大打出手,伤了李泽明。

李泽明准备动用关系,让霍恒付出绝对一生都无法承受的代价。

听说,是想找社会上的人下手。

我知道后,借助我父亲的关系轻松压了下去。

风水轮流转,今时不同往日,李泽明见了霍恒,好像老鼠见了猫。

“霍恒,早就看出你迟早一天会出人头地,果不其然,当初的事情真是我有眼无珠,该死该死!”

“这样吧,我自罚一杯!”

李泽明端起酒杯,霍恒却笑着说,“一杯怎么够诚意,至少三杯!”

听到这话,李泽明面色又是一暗,片刻,“哈哈哈,三杯就三杯!”

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众多同学见状,也跟着起哄,私下里说今天的霍恒气势非凡,就连上市公司李老板都得罪不起他。

我却暗暗把双手放在了腿上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能隐藏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

“秦歌,老同学见面,怎么不喝一杯?”

霍恒提议,让我跟他与李泽明喝一杯。

李泽明眼神忽明忽暗,嘴角咧出看不太清楚的笑容。

“是呀秦歌,好久不见了,当年你可是压的我好苦,今天怎么说,也是霍恒荣归故里的日子,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庆祝庆祝?可要给霍恒这个面子!”

“不!”我声音凄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似乎有些摇晃。

眼神里尽是惊恐之状。

李泽明阴沉下了脸,我看到后害怕的要死要活。

“秦歌,在这么多同学的面前,是想拆我的台?”霍恒重重的放下了酒杯。

见我不肯听话,霍恒猛然发怒,“秦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你还觉得我是从前那个穷小子,不够让你陪衬一下?”

酒洒了满桌,包厢内鸦雀无声。

“霍恒,我有事先走,你们随意……”

我用我最大的勇气颤着音说出这句话来,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没走几步,霍恒丢下众人追了出来。

“秦歌,未免太不给我面子,李泽明当初辱我,现在在我面前还不是乖乖俯首称臣?就算没有你的父亲,他终究还是要对我阿谀奉承!”

“你想证明什么?”

我忍不住,反唇相讥。

霍恒愣住,转而暴怒,“我就想证明,我不需你保护,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现在的我,足够照顾你了!”

“难道这样,还不够让你另眼相看?”

他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发抖,反而因为我提前离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我似要窒息。

“你就是为了证明你比我现在境况要好的多,所以才专门举办了这个同学会?还叫去了李泽明这样的人物?”

“霍恒,你就这么没有自信,当初我是借着我父亲帮助了你很多,但那分明是为了你的前途,绝非炫耀,你以为这样做,你就可以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是!”霍恒斩钉截铁。

“我骗你来,就是要你看看,不需要在你父亲的光环下,我也依旧可以风光无限,若不是为了这个念头,我怎么会付出所有就是为了今天?”

“难道你和你的父亲不是嫌贫爱富,才导致你跟我分手吗?”

偏执蒙蔽了他的心,在他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自私势利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没有对你另眼相看过……”我颤抖着声音,手足无措。

霍恒,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唯一一个我另眼相待的人!

他听见了,却又答不出来。

我咬牙,通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他不死心,追了出来,“李泽明想要我做他们公司产品的代言,我已经答应了,但我必须要他求着我,让你看看曾经还需要你来救的那个穷小子,早就可以掌控一切了!”

听到这里,我逃走的脚步瞬间停下。

代言……李泽明的公司。

脸上的伤疤,就像是被彻彻底底的重新撕裂,没有隐约的刺痛,反而是火辣辣的疼。

黑暗降临。

我转脸,哀求着说,“李泽明绝非善类,是个极其虚伪的人,你跟他合作,注定会吃大亏!”

“秦歌,你是不是嫉妒了?嫉妒我不需要你帮我,一样可以让别人臣服?呵、我告诉你,不会有问题的!”

胃里巨大的绞痛感要比以往每一次都剧烈。

只有这种痛,才能把我稍许拉回到现实。

冷汗不住的顺着我的脸流下来,表情十分痛苦。

“你生气了?”

我想回家,霍恒却拉住了我不许我走,炫耀般的说道,“这点度量都没有吗?”

“霍恒,我疼,你让我走吧,我不想跟你争了,我累了!”

该付出的都已经付出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对我言听计从的霍恒,今时今日早已消失。

“秦歌,我不许你走!”他生气的一把将我扯了回来,我重心不稳,摔在了他怀里。

眼前发黑,只听到他虚无缥缈的焦急,“秦歌?秦歌!”

十年来,一直有一个噩梦不断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冰凉的桌子上,有一头禽兽对我胡作非为。

我拿玻璃杯狠狠砸在他的头上,他用猖狂的眼神盯着我,举起碎片狠狠的刺了下来。

疼……

这个梦困扰了我十年,让我分不清楚是否已经忘掉了。

喉咙里十分干渴,嗓子就像是被刀片割过一样。

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在了霍恒的床上,被子盖的好好的。

不过,并无他的人影。

我起身,微微摇晃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痛感很快让我清醒。

楼下,霍恒显然一夜未眠。

一夜之间,他颓废了很多。

“你怎么了?”

见我下来,霍恒轻声的问道。

“霍恒,你真的已经跟李泽明签订了合同?”

“是!”霍恒换了一张冷漠的脸,“但我眼下最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了?”

他用一种不许逃避的口吻说道。

当我听到合同已经签了,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霍恒……他不是什么好人……”

“是不是好人不需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至始至终,你还是对我的判断没有信心?”

霍恒的话让我倒退一步。

苦口婆心的规劝似乎起不到半点作用。

他并不知道有关我的一点事情。

“好,你愿意就好……霍恒,我特别特别累,我想回家了!”

“本来以为,这次的见面会让我开心,但一点都没有,你其实一点都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真的!”

我近乎绝望的声音,反而招惹来了霍恒的发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这么努力的想要向你证明,你都一点也不看在眼里吗?”

“好,很好!秦歌,你若是走,就永远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霍恒气急了,狠狠砸了面前的茶几,依旧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他目光中,夹杂着许多仇恨!

是,我相信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我。

可我真的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

出门,打车,离开了霍恒的别墅。

临出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他颓然坐在了沙发上,满眼的无神。

我反而有些轻松。

回来之后,霍恒打给我的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

倒是陈远洲时常过来看我。

“秦歌,这样的白眼狼一开始就不该去找他,回来我照顾你多好?”

陈远洲将一杯水递给我,脸上像是笑开了花似的。

我盯了他一眼,顿时陈远洲有些慌张,“难道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只是发现我离开的这几天你瘦了些!”

“你知道不,刚才你盯我,我以为惹你不开心了。”陈远洲没好气的摇摇头。

陈蕊说,他自我离开,整天茶饭不思。

也是,我跟陈蕊兄妹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里,我很少离开这儿。

多多少少会让他们感到不适应。

但陈远洲不知道的是,霍恒始终在我心里没有办法被替代。

想起霍恒,我的脸上又有些难受。

欲断不能罢了。

“别想了秦歌,你忘了今天约了医生?”

陈远洲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医院了。

“还有必要吗?”

我迷茫的看着陈远洲。

陈远洲嘟囔着,“怎么没有必要,医生说如果情况好的话,说不好有奇迹!”

情况好、我又愿意配合治疗,大概还能再拖个一年半载,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

我记得医生是这样说的。

但情况好吗?自打从霍恒那边回来,我的神情也越发的憔悴了下去,好像精气神瞬间被抽走了。

“别想那么多了,陈蕊今天请不了假,我陪你去……”

深秋了,外面的叶子开始变黄了,风微微萧瑟了些。

围巾被陈远洲系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被他照顾的像是个温室里的花朵。

到了医院,医生让做了些烦人的检查后,陈远洲让我在外面休息的地方等着,他自己一个人进办公室里询问病情。

我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用脚踢打着前面的地面。

电视里播放着本地新闻,好像是说某家保健品生产厂被查出生产不合格的药品。

不过事情正在进一步的调查当中。

我又想起了霍恒,这些天虽然极力的劝自己不要思考,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何必再去叫醒根本叫不醒的人呢?

但脑子似乎并不受我控制。

我还是没办法作为旁观者去看待李泽明和霍恒的合作。

好像,很快霍恒代言的广告就会张贴在大街小巷吧。

我猛的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不由的思考好像李泽明的主要业务就是保健品?

糟糕。

如果真的是,那么霍恒势必被牵连,名誉肯定损失不小。

心里没缘由的咯噔一声响。

滴滴滴……

电话开始响个不停,就跟我的心情一样烦躁。

“秦歌,你知不知道害了霍恒的就是你!”

“如果他不是为了在你面前证明自己,何必以代言为筹码,跟李泽明的公司签约?”

“现如今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天价违约金不说,前途也烙下了不可挽回的污点!”

“霍恒有今天的一切容易吗?”

霍恒的未婚妻怒火中烧,她把一切的问题都归咎于我。

我踟蹰着不知怎么回答。

这些怪我吗?

“我早就提醒过……”

声音很低,低到微不可闻,以至于我不知她是否听见了。

霍恒偏执,我劝不住他。

但他的未婚妻却向我打起了感情牌。

“秦歌,我知道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我在国外跟霍恒认识,我没见他笑过,都是因为你。”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可能霍恒的笑容都只给了你一个人吧?”

“那天音乐会上了见了你之后,他就变了,变的很冲动、很没有理智,我明白,他太想在你面前证明自己了!”

霍恒的爱就是这样的吗?

我似乎在记忆里慢慢的寻找到,霍恒是一个一直很爱笑的人,他的笑从来都很温暖。

“你要见死不救吗?”

当霍恒未婚妻的话落下时,我才犹豫的问道,“我能做什么?”

“秦歌,我查到李泽明曾经囚禁侵害过你,如果以这个理由转移视线,加上你跟霍恒的关系,或许霍恒的解约在某种角度站得住脚!”

心里的伤疤,隐隐约约在被剥开,疼痛的我浑身都不舒服。

太残忍了。

“你是叫我……”

“秦歌,霍恒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准备向外界道歉,李泽明已经到场索赔,现在所有记者都在采访,如果你这个时候出现的话!”

牺牲我,保住霍恒?

可他们谁在意到了我的感受?

我没有勇气,哪怕是面对李泽明,我都会害怕到发抖。

是,自从十年前被李泽明侵害后,我长达三年自闭到不敢出门,更患上了严重抑郁症,至今没有解脱。

让一个抑郁的人去独自面对,难道不残忍吗?

“秦歌,求求你了!”霍恒的未婚妻求我。

“霍恒知道吗?”

我怯懦的问。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同意我的想法,所以我只能给你打电话,十五分钟内,你能赶到电视台吗?”

电视台,就在医院的对面。

很近很近。

我不做声,霍恒未婚妻反复追问。

“你叫?”

“欣瑜!”

……

陈远洲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好像很难堪。

“秦歌,我们回家吧!”

他把我身上的外套紧了紧,用力的时候骨指发白。

“医生说了什么?”

“还像上次一样!他说你检查结果不错,继续保持!”

我若有所思,“嗯!”

这些日子,我只觉得疼的更加厉害,精神也憔悴的很,没想到检查结果会好。

真的很好吗?为什么他脸色一点庆贺的样子也没有?

我听话的跟着陈远洲从医院走出来。

忍不住偷偷的向马路对面的电视台看了过去。

“远洲,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我一个人不敢去……”

悄悄的,我抓住了陈远洲的手。

他从最开始的惊讶,逐渐变的激动,“好!”

我强装镇定的笑了笑,拉着他走向了电视台。

陈远洲并不知道我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但我知道他会一味的陪同我到任何地方。

而霍恒此刻身处风口浪尖、无数的记者都在向霍恒发难。

“请问,突然向李泽明的上市公司提出解约,是因为该厂家被查,会因此影响到你的名誉吗?”

“现在李总也到场了,可以采访一下李总的感受吗?”

李泽明满脸恶笑,看似早已撕破脸皮、

“霍恒不是看我公司出了些小问题,爱惜自己羽毛,否则怎么会突然单方面提出解约?”

“可现在问题还没查清楚,你却选择宣布解约,对我们公司名誉又造成多少影响?难道我们公司到底怎么样你都不提前调查一下,就给我们代言?”

“现在这给新闻带来的损失不小,我想问问各位媒体,这个损失霍大音乐家是否需要补偿一下?”

李泽明的问题不小,但他死活要拖着霍恒下水,多坑些补偿。

霍恒三缄其口,他怎么说?

难道说是为了报复我,才冲昏头脑签下了代言合同?

或许霍恒此时也有过后悔,没有好好的听从我的劝告,才落入了这场危机。

但现在无论怎么想,他都悔不当初。

这个时候,霍恒未婚妻欣瑜带着我跟陈远洲冲进了会场。

“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霍恒绝非是因为爱惜自己羽毛而单方面违约,事实另有真相!”

欣瑜确实是个干练的女人,她跑到了霍恒的身边,将所有的目光吸引在了自己身上。

霍恒冷冷盯着我,仿佛再质问我来干什么?

“她是霍恒之前的初恋女友,在霍恒出国留学不知情的情况下,李泽明强暴、囚禁、故意伤害过秦歌,之所以此刻提出解约,正是因为霍恒无法原谅李泽明犯下的罪行!”

哄的一下,会场的无数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各种复杂的眼神都有。

其中霍恒的眼神里,充满了错愕。

我就像是被欣瑜扒下了所有的遮羞布,当众站在了所有的焦点面前。

“胡说,污蔑!”李泽明十分紧张。

“怎么污蔑你了,当时在警局也有备案,秦歌你说是不是?”

欣瑜一点都不顾及我,撕扯着我的伤疤让我展示给众人看。

气的陈远洲想要拉我走,“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和我回家!”

“求你了,说出事实真相吧!”欣瑜也拉住了我的手。

我半晌没有声音,浑身都在发抖,就像是再度跌入了那天的无边黑暗中。

“是!”

“警局有备案,我当时报警了!”

心里面十分痛苦,我永远都不想再去面对这些,可是,我仅仅剩下了三个月的时间,如果能用仅剩的余生帮霍恒一把,我依旧还是愿意的。

“报警之后呢?”记者显然对这些更加感兴趣,他们追问我,而且十分详细的想要知道我受辱的细节。

“报警之后,和解了,签了谅解书!”

李泽明拼命狡辩,“大家听到了吗?如果我真的对秦歌做了那些事,她会选择和解?分明就是满口胡言!”

“你用霍恒的父母威胁我,如果我执意告你,你就会伤害霍恒的父母!”

李泽明当时势大,以霍恒父母来威胁我,强迫我以情侣打架为借口,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一点都没有受到惩罚。

他知道,我心里最思念的是霍恒,这是我的软肋。

我偷偷看了一眼霍恒,就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

霍恒的脸色煞白。

连他的唇都在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李泽明见我把事情都抖了出来,气急败坏的,“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了霍恒的钱出来洗白他?”

“说说吧秦歌,你要多少我给你双倍!”

“你们出去打听一下,秦歌到底是个啥人,不就是贪图富贵的拜金女?她的话能信?”

陈远洲冲过去给了李泽明一拳,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秦歌已经胃癌晚期了,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她连一个家人也没有,要钱给谁花?”

“三个月?”就连欣瑜都狠狠愣了一下。

旁边,霍恒焦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的声音听的出来有些颤抖,但我不忍伤了他跟未婚妻的感情。

“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了!”

我回到陈远洲的身边,“我想回家了!”

“好,现在我们就走!”

陈远洲愤恨的瞪了在场每一个人,拉着我径直离开了这里。

这一招果然有用,此后,报道多为李泽明深陷旧案之中,反而霍恒名誉损失不多。

可我却从那一天开始,彻底无法走出家门了。

只要一走出去,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把所有的过往暴露给了别人看。

那种毫无隐私的感觉,让我的精神更加萎靡。

“远洲,我好像越来越痛了,我想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们了!”

我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油尽灯枯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的东西。

比如陈远洲、陈蕊他们兄妹俩,相伴了十年,不知道没有我的日子会不会适应。

相反,霍恒那边,我却觉得轻松了许多,毕竟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了无遗憾。

听到我的话,陈远洲走到门外,狠狠的一拳砸在门框上。

“都是那个该死的混蛋,霍恒!”

“如果没有他,秦歌哪里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哥,那个事情要不要告诉秦歌?”

陈蕊说道。

我在屋里面虚弱的躺着,似乎陈蕊有事情想要说给我听。

“不要说了,这种事情还是让那个畜生断了念想吧!”

“我要听,陈蕊告诉我好不好?”

听到我的话以后,陈蕊干脆走了进来,陈远洲气急败坏的阻止,但陈蕊却说,“你就让我把话转达给秦歌吧,有些事情终究要有个结果!”

陈远洲脸色不好看,只是咬咬牙,向后退了一步。

“秦歌,霍恒想来看看你,但是我哥不让,所以我代为转达一下他的意思!”

陈蕊的话说的轻了。

那天之后,霍恒就尾随跟了回来。

但是陈远洲把他拦在了门外,死活不许霍恒进来。

我听着他们在外面吵架了。

“霍恒,你也不想想,秦歌她那么爱你,为什么会突然分手,难道你就对她一点了解都没有?反而相信什么图慕虚荣的鬼话?”

“十年前,要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李泽明,她怎么会被报复,你倒好,十年后还用这件事情来洗白自己,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

“你知道把她放在那种场合下,对她的伤害又多大?现在你滚吧,滚的越远越好,记住秦歌没亏欠你什么,反而是你亏欠了她太多!”

陈远洲把霍恒臭骂了一顿,但意外的是,霍恒居然没有发怒。

我回来之后,就瘫倒在了卧室里,也不想陈远洲跟霍恒大动肝火,可也没力气去阻止。

吵了一会,陈远洲就回来了,估计是把霍恒赶走了。

说不上为什么,我竟然没有过多的为霍恒担忧,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毕竟我早就决定,生命最后的阶段,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此刻,陈蕊又提出了霍恒希望来探望我的请求,我不由的陷入了深思。

“我应该见一面吗?”

陈蕊眼中焕发出了一丝光亮,“要不见一面吧?我帮你打扮打扮!”

陈蕊知道,在这十年来,我最想见到的还是霍恒,而绝非别人可以替代。

“要不,还是不见了吧!”

最终,我下了决心,陈远洲很高兴。

而陈蕊大惊失色,“秦歌,你所做的一切、一切的付出不都是为了霍恒吗?怎么好不容易……”

“你就听秦歌的吧!”陈远洲赶忙拉开了陈蕊。

我转头看向了窗外,不想见的原因,只是想在他记忆里留个好点的印象。

如果不是代言出了问题,有些经历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宁可烂在肚子里。

我总觉得这或许是我自私的一面。

差不多又过了两天,我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我特别担心是回光返照。

陈远洲看起来很高兴,“秦歌,出去散散步吧,我向公司请了假,可以多陪陪你!”

外面,已然是深秋。

叶子黄了,一片一片的落了下来。

陈远洲用围脖套在我的脖子上,领着我去外面散散心。

路面上很萧瑟。“远洲,其实你不必在我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我能感觉的到!”

今天是九月十八号,距离三个月差不多还剩下不到两个月。

或者那天还会早一点到来呢。

陈远洲红了眼睛,“哪怕是最后一段时间,我也想陪在你身边,秦歌,你知道我爱你么?”

他一直很不善于表达,说这些话,已经让他鼓足了不少勇气。

“我知道!”

陈远洲听后,向我额头吻来。

“欣瑜?”

在路边上,我却忽然看见霍恒的未婚妻蹲在一边上,看起来有些喝多了。

“真的是她!”陈远洲仔细分辨后,有些气恼怎么出门遇见了仇人。

我看欣瑜喝了很多,生怕她在外面出事,便走过去邀请她去家中醒醒酒。

“管她干什么?”陈远洲不悦,欣瑜听后却笑了,“我知道你们恨我、讨厌我,因为是我把你之前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应该的!”

“秦歌,你还应该恨我,抢走了你最心爱的男人吧?”

她说着醉话,我没有计较。

“跟我回去喝点水吧!”

欣瑜不拒绝,摇摇晃晃的跟我走了回去。

我端水给她,好奇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了欣瑜。

“我是专程来给你道歉来的,那天记者会后,霍恒就不要我了,因为是我把你的旧伤疤给揭了!”

“可我也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那么多!”

“其实冷静之后,我想过了,霍恒根本就不爱我,他一直爱的是你,与其这样,我何不放手?”

欣瑜泪眼婆娑的握着我的手。

“你们分手了?”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如晴天霹雳。

本想着,霍恒以后跟欣瑜在一起,也算是天造地和的一对。

“很意外?”

欣瑜喝了一口水,“秦歌,我不知道你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但我看的出来,霍恒没有你不行!”

“自从他跟我分手以来,整个人都很颓废,借酒消愁,余下的时间,你给他一个机会吧!”

之前欣瑜对我火药味很浓,现在反而劝合,还有点真切。

“欣瑜,我没有机会了,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我很平淡的说出口,欣瑜闻言一愣,“秦歌,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和霍恒已经不可能了,他心里住着的人是你,不是我!”

已经很厌烦的陈远洲却挡在我面前。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秦歌是不会再跟霍恒产生半点关系了,伤害还不够吗?请你离开!”

我看的出来,欣瑜其实也是个直性子的女人,并不娇柔。

“秦歌,你答应我好不好?至少不要给你们留下遗憾!”

陈远洲又想把欣瑜推出门外,他竭尽所能的想要把我保护的很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胃里面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痛苦,像是扭曲我的灵魂一般。

“嘶……”

这一次,要比以往来的都强烈。

我吸了一口冷气,从沙发上便一头栽到在地。

医院,当我醒来之前,我的意识先一步苏醒。

旁边,都是焦急的脚步声。

“医生到底怎么说啊?”

陈蕊拉着陈远洲问道。

“情况不太好,恶化的要比预计还厉害!恐怕……”

这次能抢救回来,我觉得自己也算是幸运。

至少没有让我连个招呼都没打。

眼皮子微微动了动,才虚弱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秦歌!”欣瑜连忙让陈蕊兄妹小声点。

看到我醒来了,陈蕊立刻收起了眼泪。

“外面,霍恒你见不见?”

欣瑜却急忙问我。

刚才入院,情况危急,欣瑜打电话通知了霍恒。

陈远洲脸色怪异,这么多天,霍恒不是没有来看过我,而是统统被陈远洲给挡了回去。

有时候站在楼上很远的地方看到了霍恒,他就急匆匆的跑下去把他赶跑了。

霍恒从来没有辩解,反而默默的走开了。

“要不,见一面?”

陈远洲看着我,最终还是鼓励我说。

他似乎有点想明白了,生命终将走向湮灭,无论是见或不见都好,至少要有个了断。

陈蕊看我没有摇头,擅作主张,“那我就叫他进来了啊!”

随着陈蕊的离开,大家也纷纷知趣的走了出去。

紧接着,霍恒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也没之前的意气风发了。

脸上,充满了愧疚、悔恨的神情。

“秦歌……我……”

这么多天他想要见我,却又一次次碰壁而不去发怒,想必霍恒也陷入了无解的追悔中。

“我不知道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该死!”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坚定的相信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或许结局不会这样。

但他还是偏执的认为是我的错。

看的出他挺恨自己的。

“霍恒,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听到我的话,他更内疚了。

“可我却一直在怪你,还对你那么不好。”

“秦歌,往后的余生,我想……”

他话说到一半,却被我生生止住,“霍恒,已经没有往后了!”

这一句话重了点,霍恒整个人浑身一颤,喉咙紧了紧,仿佛有什么话吞不下去又说不出来。

直至霍恒通红了双眼。

“秦歌,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记得上学的时候,你最爱吃我给你削的苹果了!”

我说,“是啊,那会你可心疼我了,但是霍恒,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最开始只是想在远处看看你,哪怕很远的地方也好。”

“后来的事情,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我想,就算把我的旧伤疤揭开了,我不一样还只有三个月的生命吗?”

“所以,你就别怪欣瑜了!”

霍恒的手指显出一道殷红色,浅浅的刀口。

“我累了,想要睡觉了,霍恒你走吧!”

拉着被单,把我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去怪霍恒什么,有时候我总想,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回去,或者我没有这场大病那该多好啊?

其实突然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不想死了,一个独孤的死去,应该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秦歌,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霍恒放下手中的苹果,起身离开了。

听他的脚步声,多有不舍。

过了一会,陈蕊他们进来了。

我问陈远洲,“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陈远洲支支吾吾不敢告诉我实情,我笑着说,“别瞒我了,刚才你们说我恶化的事情我已经听到了,放心我早就预料到了!”

“还有半个月吧……”

至此之后,霍恒还是每日来看我。

但我都以不太想见到他为理由,让陈远洲把他赶走了。

我有我的打算,虽然我很生气霍恒不听我的话,甚至跟侵害我的人达成协议,但我都不想计较了。

因为我明白,我心里也一直住着一个霍恒。

但显然,此时的霍恒早已不是我心里的那个霍恒了,我只希望现在的霍恒能好好的,不要因为我而受到什么影响。

我多活一天,只怕他就会多思念我一分。

想到这些,我就开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告别的那一天是早点来还是不要来了。

今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充足。

陈远洲带来了轮椅,抱我坐了上去。

我身体非常虚弱,病入膏肓的兆头。

“出去晒晒太阳吧,有益于恢复!”

我觉得他的话很好笑,“我都这样了,你还整天骗我。”

顿了顿,我又真诚的说道,“远洲,我没想到自从我出事以后,能一直陪着我的人是你,谢谢,如果有来生的话……”

“秦歌,你今天话格外多!”陈远洲急忙叫我闭嘴。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既然走不进你的心里,你还不能让我在你身边多停留一会吗?”

陈远洲一边推着我,一边带我来到了医院后面的林荫小道上。

这边人不多,清净。

推着推着,我就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影。

“远洲,能让我跟秦歌单独待一会吗?”

霍恒似乎哀求的说道。

“哼!”陈远洲冷哼了一声,却又看了看极其虚弱的我,竟然走开了。

远处,陈蕊和欣瑜来了,她们见到了霍恒,只好暂时没有过来。

“秦歌,你今天有好一点了吗?”

“我很困,很想睡觉呢!”

医院后面有一个湖,波光潋滟,水光反射在我的脸上,反而看起来有些起色。

但我真的感觉自己很累,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霍恒蹲下,凑到了我的身边,似乎他也看出了我今日的疲倦。

“秦歌,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发誓一定要娶你,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霍恒的话把我的回忆重新带回到了过去。

此时的霍恒依稀还是最初的模样。

我想到这些,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只是这十年,改变了很多不是吗?我和你都早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

“霍恒,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

我感到越来越虚弱了。

霍恒一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闪烁的戒指,红着眼睛,“不,秦歌你不能走,我要你嫁给我,完成当初的诺言!”

他急着要把戒指往我的指上套。

我却像是触电一样,猛然把手指收了回来。

霍恒就像被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要是,把时间换做十年前该多好啊,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开心死的。

眼前越来越模糊,我伸着手指向了远处的欣瑜,“给欣瑜吧。”

多余的话,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看见,陈远洲、陈蕊、欣瑜都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也在我手臂垂下去的一刻应声跌落。

我仿佛在最后一刻很想哭,我并不想就这样死掉,但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无法抗衡。

就在最后的时间,我似乎出现了幻觉,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霍恒。

“让我们再重新认识一遍吧,你好,我叫霍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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