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拉闭上眼,心想好死不死被李赫逮个正着,装看不见也不行了。
她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妈,有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张太太的哭声:“你哥、你哥出事了……”
鲁拉愣住了,她说:“怎么,偷税漏税被抓了?”
“哪有啊,你哥做事手脚很干净的!”张太太说:“是因为你嫂子,你哥昨晚上跟她去了趟潘家办的宴会回来就成这样了,你要不问问他?”
鲁拉心想她怎么问,你儿子带着怀孕情妇去她婚礼上打闹,还要人家怎么给你脸,不如直接把脸丢地上让你撕算了。
但她还是说:“这我管不了。”
“你不是做什么情感咨询吗?”她妈急了:“你管管他!”
“我管不来,让他去死。”
李赫两眼一黑,连忙按住她手说:“你跟她说,我们明天就过去。”
鲁拉回头看他,不可置信:“你疯了?”
李赫摇摇头:“等下跟你说。”
鲁拉不情不愿对电话那头说:“我俩明天过去。”
鲁拉挂了电话,脸色很差,李赫做她对面正准备给她做思想工作,鲁拉却打断了李赫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他。”
李赫被鲁拉的话堵得没处说,也叹了口气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李赫开车带着鲁拉去了张家,再次去那边李赫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帮仇人的一天。
进了宅子,张太太正在门口等着他们,她看到张蔡妮时十分惊喜,然而在看到李赫后,眉头瞬间锁了起来,她不知道李赫跟张家的恩怨,她只觉得这是个靠她女儿直播养的穷小子。
李赫不知道张太太在想什么,张蔡妮倒是清楚的很,她没多给她妈妈眼神,只是带着李赫从她身边走过,张妈说了关于张德洵的状况她也没听,只是朝着张德洵的房间走去。
张德洵的状况确实不太好,她能感觉到。
因为这屋子里平常就只是冷冷清清,今天除了冷冷清清外还多了层压抑,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所有人的小心翼翼。
李赫也在四下观察着这房子,结构虽然没什么变化, 但装修已经换了个风格,但即使换了,仍旧是一派冷漠的气息。
他心想,这家里的人,确实没救了。
两个人走到门口就闻到一阵刺鼻的酒气,张蔡妮皱眉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妈,张妈愣了下,立刻道:“他要来的酒,我那会儿已经睡下了!”
张蔡妮别过头,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任何人应声。
张蔡妮本就不多的耐心更是所剩无几,她叫来了管家,又让管家把钥匙拿来,强行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不止是刺鼻的酒味,还有腐败的味道,连张蔡妮自己都愣住了——张德洵的情况比自己想的糟糕多了,当初在美国,自己即使把张德洵气得乱跳他也没有让什么东西混乱无序过,他天生就有洁癖和强迫症,这种场景对于她来说基本上等于不可能。
她都看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妈更是受刺激,赶紧冲进房间里去找她的好大儿。
张德洵躺在床上,喝的满脸胡茬,旁边地上都是酒瓶,他好像整个在酒里泡过一样,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张太急了,哭喊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德洵艰难睁开眼,好像被光源刺到眼睛一样,又很快闭上,发出一声粗重的叹息,说:“……你们干什么?”
张蔡妮立刻说:“我还想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德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张蔡妮眉毛都没抬一下,也跟他一样冷声道:“不是妈打电话你以为我会管你?你到底抽什么风。”
张德洵翻了个身:“那你们俩都走。”
张妈立刻怒了,骂道:“你有没有良心,我跟你妹妹这么担心你!”
“我有个屁。”张德洵低声说,口气是从来没听过的暴躁:“一个成天在外面跑另一个除了给我添堵什么也不会,你问问你宝贝女儿在我老婆跟前说了什么狗屁话,我要是真跟潘婉睫离婚了……你这个女儿一辈子别想进张家的门。”
李赫原本以为张蔡妮会立刻跟他拌嘴,可他发现张蔡妮不仅不说话,还看着张德洵若有所思。
他们两个年轻人自然是各怀鬼胎,但张妈不知道,她立刻转向张蔡妮,怒道:“你跟你嫂子说什么了?你哥跟你嫂子是不是吵架了?是你害的吗?!”
张蔡妮已经习惯了自己母亲有事没事就要给自己找事的毛病,她挑眉,随口说道:“你儿子把怀孕的情妇带到我嫂子家宴上,让潘家家主撞个正着,关我什么事?那女的总不能是我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