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挺好的吗？看到你们的日子过得这么充实，我也觉得很开心。”
“对了薰薰姐，我去找一下莉莉，她知道你来一定很开心……！”
说罢那女孩一溜烟跑走了，不一会儿带着个走路速度明显较慢的女孩回来，李赫打量那女孩的脸，眼见她约莫三四岁，长得算中等漂亮，只是气质相当特别，透着些恬静淡然，只是李赫发现那女孩的眼睛始终是看着左下方，再联系一下孙薰说的这家店，他大概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状况了。
李赫轻轻叹了口气，难免觉得有些惋惜。
“是孙薰姐来了吗？”
那女孩的声音听起来轻轻的，但还是能听出来其中的兴奋。
“是呀，真理。”孙薰看着她，给李赫介绍道：“这是楚真理，她眼睛小时候因为意外失明了，当时我们做培训的时候，她就是表现最好的一个。”
“真理刚刚在清洁后厨，她做的可好啦。”
带着黑手套的女孩说着，又滔滔不绝的跟李赫他们讲起这家店怎么来的，中间有多少的心酸和幸福，几个人聊起来完全忘了时间在走，咖啡送来的时候李赫才想起来，之前他和鲁拉点这家的咖啡时就夸过味道相当不错，现在想来这份不错的味道背后，这群小姑娘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两人聊完过了很久，都快到choices闭店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跟那些女孩分别，李赫提出要送孙薰回家，两人在前往停车场的路边买了两支冰淇淋，像上学时那样坐在公园里闲聊着。
“我现在也就跟你出来还能吃这五块的甜筒了。”孙薰感慨道：“还是跟你在一起轻松啊。”
“此话怎讲啊？”
“因为约会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孙薰耸肩道：“对方会从最便宜的食物入手试探你的底线，还有生活品质的上限，所以有时候即使你不喜欢吃贵的东西，甚至你也不理解那个高价格，但是你必须去吃它，然后了解你们彼此对于生活浪漫的一个上限在什么位置。”
李赫想了想，撇嘴道：“你相信生活里还有浪漫吗，或者说你觉得浪漫跟金钱挂钩吗？”
“生活里当然有浪漫，李赫。”孙薰非常认真的咬了一口甜筒，说道：“浪漫不跟金钱挂钩，但跟金钱挂钩的是态度，是这个人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去尝试某些东西，经历某些东西，在这个社会，我们没有战乱年代的私定终身、也没有小说故事里那些波澜壮阔的经历，用物质去实验这种态度是最快的方法……我已经过了二十多岁的年纪，之后遇到的男人越来越无趣了。”
李赫握着甜筒，听着孙薰的感慨，又想了想choices，不由得说道：“我今天找你本来是想聊天的，但是看看你做的这些事，还有你的烦闷，我又觉得我的烦恼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孙薰偏头看他：“可以聊聊，当做是你请冰淇淋的报酬。”
李赫叹了口气：“算啦，其实要跟你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的。”
两人晃着秋千，李赫其实是想问鲁拉，他觉得鲁拉身上的谜团太多了，没人能回答他，他又想到那天夜里鲁拉拿着木棍敲晕黄斗植时的样子，太多太多碎片似的画面堆在他脑海里，也在提醒他此刻他胸口莫名的烦闷有多离奇。
孙薰晃着秋千，想了想看向李赫道：“你烦闷的对象是人还是物？”
李赫如实回答：“人。”
“啊……那还挺神奇的。”
“神奇？”
“当然。”孙薰手握着绳，转头瞧他：“我从认识你开始，你的爱好只有书、电影、吃，感觉你好像从来不会为了别人发愁。”
“我也不是为了她发愁，只是她出现让我的生活节奏整个就乱掉了。”李赫有些烦闷道：“你的生活突然入侵一个人，但是你又对她完全不了解，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你的行踪她都了解，她的行踪你却不知道。”
孙薰看着他，摇摇头：“你对她有兴趣？”
李赫大皱眉：“没有啊！”
孙薰正要说话，忽然面前有一道瘦长的黑影，她愣了一下，转头望去，发现是个苍白而漂亮的女孩，穿着黑麻袋似的衣服，脸上没有表情，但她能从细微的面部变化察觉出来，这个女人好像在生气，她有些不知所措，却见另一旁的李赫突然站起来，显得十分惊讶。
“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