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现在就是一个大无语的动作。
刚刚他跟鲁拉吃瓜吃得过于开心，完全忘记发卡片的任务，毫无所获的他们自然是被文医生一顿臭骂。
“你们两个呀，好歹也是有相貌有身材有学历的孩子们吧？怎么连这种基础任务都完成不了？李赫，站起来。”
客厅里，李赫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你的最高学历是什么，说。”
“心理学硕士。”李赫气若蚊蝇。
“鲁拉，起立！”
“有！”
“你的最高学历是什么？”
“MFA of Digital Media！”
“说中文！”
“设计媒体的艺术硕士！”鲁拉理直气壮。
文医生看着他们，目光里半是看孩子，半是看废物。
“我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传单都不会发，还能上大学！你们这就是中国教育的败笔！”
“文医生，她在国外读的，野鸡大学资本教育的败笔。”李赫提醒道。
“你又是哪个国内教育的漏网之鱼用本地户口才能读书的笨蛋啊？”鲁拉立刻喊道。
文医生眼看还要在念，楼下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文医生走到窗口就看见下面又来人看病了，他回头看着李赫和鲁拉：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完全无所谓。
其实他对鲁拉的感情很微妙：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留下来，因为她不仅来历不明，看上去还像个危险角色，但是谁让她是互联网人气选手呢？这是他和李赫都不擅长的领域。基于此种原因，他收留了鲁拉，而鲁拉一如他所想：在感兴趣的时候就很乖，不感兴趣的地方比任何人都要冷漠，比如现在。
文医生揉了揉眉头，看着他俩道：“我后天在哈尔滨有一场学术会议，等下给别人看完病就要去机场了，晚饭你们自己解决吧。”
李赫点点头，他其实是相对理亏的那个，因为他是一直吃住在文医生家的，他比谁都想给文医生赚钱，但互联网他真的不擅长，而擅长的那个女人又在消极怠工。
思及此，李赫不由得抬头看相向鲁拉，令他有些惊讶的是，鲁拉也在望着他。
那女人的眼睛像小鹿似的直勾勾。
房间里就剩两个人，有些奇怪的是，刚刚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消失了，秉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思路，李赫决定不跟她吵嘴架了，他看着鲁拉问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找客人？”
“我说了要饥饿……”
“别跟我说什么饥饿营销，现在快饿死的只有我们自己。”李赫皱眉打断她：“你现在来这里一周了，既没有带动生意，我们这边水电费还是暴涨，如果你不能帮我们赚钱的话，就算你很可怜，我们也没义务收留你。”
鲁拉听了他的话，脑袋一低，房间里又是一片沉默。
就在李赫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到了尽头的时候，那女孩忽然抬起脑袋，走过来一把抓住李赫的手腕。
李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抽回手：“你干什么！”
“你跟我来。”
鲁拉抓着他的手，直接走到了心理咨询室的正厅。
她放开李赫的手，转而一把抱住他的脸：“94年的脸。”
李赫一脸不解。
那女人转身，对着电脑做了个行礼的动作是，示意他看过去：“94年的电脑。”
李赫大怒：“你胡说八道，明明是04年买的！”
“是的，楼下看病的小孩比它还要年轻十一岁。”说罢，鲁拉又指了指沙发：“那个皮质沙发上，少说有六个洞吧？”
“……”
“墙壁上既没有咨询所介绍，也没有锦旗一类的装饰，就算我现在把人叫来，看到此情此景，她们会觉得这是哪里？”
李赫不吱声了，他看着四周甚至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的装修，心中默默的爬过了‘垃圾堆’三个字。
鲁拉见他不说话了，眼睛一动便猜到他在想什么，她说道：“起码店面要装修。”
李赫立刻道：“不能花文医生的钱。”
他俩互相看看对方，房间里一时间沉默。
文志雄在楼下也看完了病——邻居家的小熊感冒了，他开了一些常用药后就结束了，看着时间还早，回想到刚刚对两个人说话有些不客气，他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起身，决定看看那两个小孩在干什么。
他本以为应该还在吵架或者各干各的事，然而上了楼却发现他们两个人围着手机细碎交谈着，看起来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