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秋听岳飞话中的意思知道岳飞已经存了以死明志之意,心知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听岳飞道:“你去看看瓶儿吧。最好能够带她离开临安府,我能看得出,瓶儿很喜欢你。你只要保住瓶儿的性命,带着瓶儿离开临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惊秋点点头道:“元帅放心好了。我会带银瓶离开这里的。”说罢,便去那岳银瓶的房间,左拐右拐,轻车熟路的来到岳银瓶房前。待要推门而进,却觉得不妥。想起那日婚礼上的事情心中不禁愧疚万分,跪在门前道:“楚惊秋来给您赔不是了,我说过待身世之事了了,我会亲自来向二小姐请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帮主请回吧,我们就当从未见过,我是不会离开我的父亲的。”岳银瓶说道。原来,楚惊秋去见岳飞之时,岳银瓶碰巧在外听见二人的谈话。知道楚惊秋会来找自己,便提前回房。
听得楚惊秋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时候,岳银瓶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心道:“要我杀你,我倒真的下的去手吗?”岳银瓶虽恨楚惊秋悔婚,但是心中也知道楚惊秋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了解自己的身世,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才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心中对楚惊秋的间隙始终难解,心中又放不下楚惊秋当真是好生纠结。
“你快走吧,我是要跟父亲同生共死的。”岳银瓶道。
楚惊秋摇摇头道:“二小姐当真不随我走?”
岳银瓶心中答了几百声我愿意,嘴上却道:“我岳家以忠孝立家,我若随你去了,岂不是落了个不忠不孝的骂名。”
楚惊秋点点头道:“我这条命是你的了,你何时想要,随时来取就是了。你既然不愿随我走,那我也不强求,若有事找我相助,你只需找到临安府内的丐帮弟子托信给我就是了。”
岳银瓶此刻当真是伤心欲绝,柔肠百转,她何尝不愿意离开岳府,与意中人浪迹天涯,闯荡江湖,但是此刻岳飞身家性命只在顷刻之间,此刻岳银瓶离开岳府,势必会落得个不孝的骂名,岳家以忠孝立家,自己身为岳家的二小姐势必要与岳家共存亡。
楚惊秋长叹了一声,起身离去,走到大堂之上,只见那大堂之上挂着匾额,上面几个遒劲的大字“精忠岳飞”,楚惊秋心知这几个字乃是当今的官家亲笔所书,赐予岳飞的,看了看这几个大字不禁笑道:“此刻这几个字看起来,就是个笑话。”
不禁想到:“古语有云“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了。上一秒还拿你当作忠臣良将,下一秒就能够把你当成奸佞仵作杀掉。”楚惊秋不禁长叹一声走到岳飞府邸之外。看着往来监视岳飞府邸的卫兵,不禁想起岳飞那句话:“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禁摇摇头心道:“只怕官家是自毁长城啊。”想起檀道济一事,不禁长叹一声。转身离开岳飞的府邸。
楚惊秋边走变向:“如今岳元帅危在旦夕,抗金大业只怕也得暂时放在一边。中原光复无望。许伯父的遗命我虽尽力去完成但是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一眼瞥见路边有一处酒家,便走进去找个位置坐定叫道:“小二,给我来两斤熟牛肉,两坛上好的酒。”楚惊秋本不是好酒之人,但是此刻心中愁绪万分。一会小二拿着两坛酒放在楚惊秋的桌子上,楚惊秋打开一坛酒就猛地灌起自己来。
却发现这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禁想道:“许伯父临终之前的遗愿,让我光大丐帮,帮主岳元帅抗金,眼下这岳元帅自身难保,而我丐帮的四大长老都没了动静,我如何对得起许伯父的在天之灵。”转念又想道:“我楚惊秋自任丐帮帮主以来,似乎就是为了许伯父而活着的。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跟抗金大业,光大丐帮有关。从来没有真正的做过我自己。不如现在辞去丐帮帮主的位置,自己去游山玩水岂不悠哉悠哉。”
这么想着心中便畅快了许多,一会那熟牛肉端上来了,楚惊秋饿的直流口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在街上逛了几圈,眼见夕阳西下。楚惊秋找了一家客栈草草的的住下。
第二日清晨,早早地起床,走出房间,那店家早已经准备好饭菜,楚惊秋坐定,拿起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忽的只听一边另一桌的客人边吃边议论道:“哎,听说了没?岳元帅父子并女婿张宪今早已经被秦桧领着禁军逮捕,查抄了府邸啊?”
“是啊。岳元帅父子忠心为国,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真让人心寒啊。”
“当今朝廷奸臣当道。奸相秦桧蒙蔽圣听,残害忠良,当真是我大宋不幸啊。”
“秦桧这奸佞,不亚于当年的蔡京,高俅......”
楚惊秋在一旁听的真切,草草的吃了几口馒头,几口咸菜。便冲出门去,不是去岳飞的府邸,而是直奔韩世忠的府邸而去。
“皇帝动手既然这么快。”楚惊秋心中想着,脚下丝毫不慢,直奔那韩世忠的府邸而去。
不多时,楚惊秋直来到韩世忠的府邸,不顾卫兵的阻拦直冲进去,却正将要出门的韩世忠撞了一个趔趄。
“韩将军哪里去?”楚惊秋道。
韩世忠匆忙道:“我听说今晨官家降旨将岳飞父子并女婿下狱了,官家这么做是要自毁长城啊。我要进宫面圣。”
楚惊秋道:“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这样咱们一起进宫。”
韩世忠点点头与楚惊秋二人骑了两匹快马,直奔皇宫而去,韩世忠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赵构的寝宫。那黄门太监进去禀报,不一会只见那黄门太监匆匆跑出来,阴阳怪气的道:“官家说了,今日身体不适,不见能接见韩大人,韩大人若有要事,可告诉奴才,奴才代为转告。
韩世忠怒道:“我有军机大事要去禀报,若耽误了,你吃罪的起吗?”说罢,推开那黄门太监就要硬闯。
“呦,韩大人,什么军机大事,要禀告啊。官家今天不见外人,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韩世忠一看竟然是秦桧从皇帝的寝宫中走了出来。
韩世忠走到岳飞面前怒问:“岳飞犯了什么罪?你要将他下狱?”
秦桧道:“岳飞有谋反的意图,特奉皇帝旨意将其下狱。有何不妥?”
韩世忠道:“我大宋妇孺皆知岳元帅忠心为国,天地可鉴,又怎么会有谋反的意图。你们有什么证据?”
秦桧犹豫了半晌道:“莫须有。”
韩世忠怒道:“仅凭“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说罢,推开秦桧就要闯进寝宫。
楚惊秋见了忙拦住韩世忠,在韩世忠耳边低语道:“韩将军不要鲁莽,擅闯寝宫可是死罪,莫要着了秦桧的道。咱么且回去从长计议。”
韩世忠这才醒悟,点点头道:“你说的极是。”说罢,看了看秦桧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跟楚惊秋离开了。
秦桧看着韩世忠与楚惊秋离去,心中阴狠狠的道:“一介武夫,一个叫花子,我看你能翻起什么大浪,我只要将皇帝这颗棋子牢牢的攥在手里,我看你们能奈我何?”
楚惊秋与那韩世忠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韩世忠怒道:“这秦桧还真以为他是曹操了,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楚惊秋道:“眼下秦桧乃是官家眼前的红人,我们只能任他摆布,别无他法。”
韩世忠道:“那岳家父子落在秦桧的手中,只怕凶多吉少啊。”
楚惊秋不禁问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呢?”
韩世忠道:“眼下做好不要轻举妄动。我找个机会一定要面见官家,阐明此事,这岳元帅一死,那金国就再也没有顾忌,便能长驱直入,干掉我们大宋。”楚惊秋叹了口气道:“我出城集结我丐帮的子弟。必要的时候,咱们只好令人劫狱了。岳元帅忠心为国,我们就算是为了大宋的百姓也要保住岳元帅的性命。”
韩世忠点点头道:“这件事情就有劳帮主了。”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还有我。”楚惊秋一看,原来是上官剑南。那铁掌帮老帮主已经死了,上官剑南已经接替了铁掌帮帮主的位置。那上官剑南将手中的折扇一和,拱手对韩世忠楚惊秋道:“营救岳元帅之事,算我铁掌帮一份。”
这铁掌帮自上官剑南继任帮主以来,蒸蒸日上,大半年时间里发展了数万的帮众,与丐帮分立南北。
韩世忠点点头道:“此事有你二人相助,我就放心了。”韩世忠心知楚惊秋与上官剑南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楚惊秋在江湖之上更是一呼百应。心中大是放心。
楚惊秋与上官剑南找了匹快马便要出城而去,正巧途经六合寺。楚惊秋停住马道:“我听说这六合寺止戈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不如趁此机会前去拜访一下。”
上官剑南道:“我听说这止戈大师虽居住在六合寺,可是一向不见外客的。”
楚惊秋道:“不能这么说,佛家不是有因缘之说吗?没准我们跟这止戈大师有些因缘呢?我们进去顺路在给岳元帅求个签,我听说这六合寺的签是非常准的。”
上官剑南摇头道:“我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啦。”
楚惊秋笑道:“就像你看到地上跑的蚂蚁一样,你就怎么知道我们跟蚂蚁不一样呢?”
上官剑南不禁打了个冷战。楚惊秋哈哈大笑与上官剑南走进寺庙,庙内烟雾缭绕,走进庙内就闻到满是烧香的味道。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楚惊秋与上官剑南也双手合十还了一礼,小沙弥道:“二位香客,驾临我寺,不知是要上香,还是要求签?”
楚惊秋道:“求签。久闻贵寺替人解签甚准,因此特来一试。”
那小沙弥道:“这解签乃是我寺中住持方丈止戈大师所为,我等却万万没这个能耐。”
上官剑南道:“我听说,贵寺的止戈大师一向清修不见外客的。”
小沙弥道:“我寺方丈大师确实不见外客,只替人解签,还仅仅只是点到为止,从不泄露天机。有人过后对照方丈所解之签,半分不差。
“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楚惊秋道。
小沙弥道:“两位施主试试便知。”说罢,引着二人来到那观音殿上,小沙弥递给楚惊秋一个装满竹签的木制杯子道:“心诚则灵。”
楚惊秋依言在蒲团之上跪下对这那观音菩萨的佛像道:“观世音菩萨在上,弟子今日替大宋的百姓为岳飞岳元帅求一支签,是福是祸听天由命。”说罢,摇晃着手中的木杯,木杯中的竹签也随着楚惊秋的摇晃“哗哗”作响。不一会儿一支签掉了出来。
一旁的小沙弥捡起那只竹签,楚惊秋一看是一支下下签,不由的心中凉了半截。小沙弥道:“两位施主稍后,我去去就来。”楚惊秋知他是要去寻那止戈大师解签,只得在观音殿静候。
不一会那小沙弥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道:“这是方丈大师解的签。”
楚惊秋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谶言:“岁底不足,提防天哭。奉下两点,将人荼毒。老柑腾挪,缠人奈何?切些把舵,留意风波。”楚惊秋问上官剑南道:“这是我为岳元帅求的签,你可知道这些谶言是什么意思?”
上官剑南道:“不太明白。但是这奉下两点,不就是秦字吗?后来这“切些把舵,留意风波”可是要提防水患?”
楚惊秋摇摇头道:“看来岳元帅的性命,确实都落在那姓秦的头上。我也不知道。烦劳止戈大师明示。”
小沙弥道:“方丈说了,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