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秋冷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就要死了。”
曹公公摇摇头道:“我一生作恶多端早就想到有今天了,但是还望楚帮主临终之前能够满足我的一个心愿。”
楚惊秋尊敬他也是一代宗师,说道:“你说吧,力所能及,定然万死不辞。”
曹公公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道:“这是我毕生的武学精华,不能再我死后就此失传,还望楚帮主不计前嫌,替我代传下去。”
楚惊秋接过册子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代传下去的。”
曹公公点点头道:“那这样的话,我就放心啦。”说到这里“噗”的一声突出一大口鲜血。登时一命归西了。楚惊秋看了看岳飞的父子三人的尸体道:“咱们将岳元帅的遗体带上。今日我等既然做出如此之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临安城掀一个底朝天。”
群雄道:“好,我等谨听楚帮主的号令,。”楚惊秋道:“咱们将这大理寺的监狱砸了。”说罢,带着群雄从头头杀进大理寺,那群雄一个个抄着家伙,逢人便杀,遇到东西就砸。将那大理寺中所关押的重犯尽数放了出去。众人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大杀一阵不禁觉得甚是过瘾。楚惊秋下令,一把大火将这大理寺的监牢烧的一干二净。熊熊大祸烧红了半边天,迎合着这漫天的雪景,让人不禁觉得甚是壮观。
这时只听远远的洪七叫道:“师父。”众人远远的只见到,洪七与钱大春两个人押着两个人推搡着朝这边而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赵构与秦桧。原来二人本是奉着楚惊秋的命令在秦桧的府邸附近监视,其实楚惊秋的本意是让钱大春带着洪七前去玩耍玩耍,并不让二人参与此事,谁想到这洪七聪慧无比,在秦桧府邸外,见秦桧从府中匆匆出来往皇宫走去,便与钱大春在半路设伏,抓住秦桧,后又假扮秦桧的随从。混进皇宫趁机又将赵构从皇宫之中掳了出来。
楚惊秋看了看一脸憨笑的钱大春,又看了看洪七心中不禁道:“我这大徒弟二徒弟的差别也太大了。”
楚惊秋揪着赵构来到岳飞的遗体旁边,不禁说道:“你看岳元帅已经死了,现在你心满意足了?”
赵构道:“岳飞一死,再也无人阻挠我的议和大计了。”
岳飞大怒,一拳打在赵构的胸口,直打的的那赵构猛的突出一口鲜血,鲜血中混杂着几颗牙齿。
上官剑南道:“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吗?"
赵构笑道:“岳飞不过是我赵家的一条狗,死不足惜,死了这一条狗,还会有千条万条。”
“哼。昏君,杀了他。”
“杀了他,楚帮主,杀了他。”群雄听的赵构如此说来,早已经是怒不可遏。
楚惊秋暗暗蓄力于掌,眼见这一掌马上就要劈下来。楚惊秋忽然收了掌力道:“不能杀了他,现在杀了他,我大宋又要动乱不堪了。受苦的又是大宋的百姓。此间事了,这样的朝廷早已经无可救药了,咱们走吧。”言下之意,早已经是心灰意冷。
上官剑南道:“咱们就这么走了?恐怕会后患无穷啊。”
楚惊秋指着赵构道:“今日之事,与在场的诸位英雄无关,你要是想要报仇,只管找我楚惊秋便是。”
说罢,引着众英雄走了。
众人冒着大雪,连夜回山。途经栖霞岭,楚惊秋只见这栖霞岭地势陡峭险峻,气势不凡,心想这时一处极为罕见的佳穴,就将岳元帅葬在此处吧。
说罢,吩咐几位丐帮的弟子道:“你们且去城中棺材铺,罩着这三人的身材打造出三口棺材。”又对上官剑南道:“你去吩咐弟子去准备丧服,顺路派弟子前去城隍山告知岳家的二小姐。”说到这里,心中不免阵阵担忧。
楚惊秋道:“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待得明日咱们将岳元帅下葬于此。”
上官剑南道:“这样朝廷的兵马会不会包围这里?”
楚惊秋摇摇头道:“那也没办法,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舍生而取义。”
上官剑南道:“我明白了。大哥。我这就去办。”
楚惊秋只在那里,望着天空发呆。不知不觉竟而沉沉睡去。吗,梦中梦见了完颜雪,她在笑啊,笑啊。俄而梦境一转。完颜雪浑身是血倒在楚惊秋的怀中,满目柔情的对楚惊秋说道:“雪儿死的,惊秋哥哥却死不得......”楚惊秋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此刻天已经亮了起来,但是大雪丝毫不停,楚惊秋一想今日乃是大年三十,一年当中,新的一天,但是站在栖霞岭上,众人脸色肃穆,临安城中一片死寂之色。丝毫看不出有和新年的气象。
上官剑南拿过一套素白的孝服道:“楚大哥,岳元帅父子三人已经入殓完毕。”
楚惊秋接过孝服,穿在身上,不禁泣道:“我该如何向二小姐交代,该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雪儿交代啊。我连我大宋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保住。”
上官剑南道:“楚大哥,您也不必悲伤,咱们也是尽力了,只不过是岳元帅要以死明志,我们也毫无办法、”
这时只听丐帮弟子说道:“帮主,岳二小姐还有四位长老到了。”
楚惊秋忙起身迎接,只见那岳银瓶双眼通红显然是一路之上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楚惊秋对岳银瓶惭愧的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岳银瓶啜泣了几下,轻声道:“别这么说,我也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岳银瓶一向知道父亲的脾气秉性,对楚惊秋道:“难为你了。”
楚惊秋当真是惭愧不已,风行云道:“秋儿,快跟为父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惊秋心知三位长老昨晚于官兵周旋,今早又来的匆忙,于昨晚所发生之事一概不知,便将昨晚之事从头至尾讲给三位长老听。范云天听了也不紧赞叹道:“岳元帅为保忠名,不惜以死明志,这番大义,足以流芳千古了。”
这时上官剑南给岳银瓶等人各递给了一套孝服。这时一名丐帮弟子说道:“帮主,岳元帅已经下葬完毕,还请帮主前去视察。”
楚惊秋对岳银瓶道:“这是非常时期,咱们也只能一切从简了。待得日后岳元帅平反昭雪吗,咱们再来好生祭奠岳元帅一番。”
岳银瓶面色苍白点点头道:“一切全靠楚帮主做主了。”
楚惊秋一听岳银瓶语气有异,不禁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那岳银瓶一脸的伤心欲绝的模样却又欲言又止。那名丐帮弟子引着楚惊秋等人来到早已经安葬好的岳飞父子三人的墓穴。那岳银瓶登时哭倒在岳飞的坟头之上。泣道:“父亲啊,女儿不孝啊......”楚惊秋长叹一声道:“让他们父女好好说说话,其他人不得上前打扰。”众人领命而去,楚惊秋看了看岳银瓶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也转身离开了,找到一处大石台上坐下,对着天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一阵喧闹声道:“岳二小姐投井了。岳二小姐投井了。”
楚惊秋一听,忙跌跌撞撞的跑向岳飞的坟头。只见那众丐帮弟子与铁掌帮的弟子围坐一团。楚惊秋掀开众人,一看,只见众人围着的正是一个早就废弃的井。南方冬季的气候冻人不冻地,是以这井中的水并未结冰,楚惊秋只见那井底之水尚自在那里泛着涟漪。楚惊秋愤怒的揪起一个丐帮弟子的衣领怒道:吼“谁让你把岳元帅父子葬在这口井的旁边的?啊?谁让你离开这里的?”
上官剑南一把拉开楚惊秋道:“楚大哥,你醒醒吧,这出墓穴不是你亲自点的吗?也是你让众人不要打扰岳二小姐和岳元帅父女相聚的啊。”
上官剑南的一句话让楚惊秋回过神来,楚惊秋不禁痛苦不已的道:“是我害了你啊。”想到岳银瓶在世之时自己从未对她好过,这岳银瓶对子一番的情谊,而自己一再的拒婚悔婚,心中当真是后悔万分。岳银瓶与完颜雪二人对楚惊秋都是各有情义,楚惊秋心中虽然知道,但是长久以来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一个多一些,完颜雪因自己而死,楚惊秋是伤心欲绝。岳银瓶投井殉父,自己也是痛哭不已悔恨万分。
俄而,楚惊秋回过神来擦干眼泪对左右说道:“你们想办法将岳二小姐的尸首打捞上来,好好安葬在岳元帅的身边。好让他们父子相聚。”
上官剑南道:“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吩咐人去办的。”
楚惊秋擦干眼泪,不禁长叹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静一静。”众人不敢有违,楚惊秋一屁股坐在那口井的旁边,喃喃的说道:“瓶儿啊,瓶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我答应过岳二哥的要好好照顾你的啊,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我答应雪儿的事情没有完成,答应二哥的事情也没有完成。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完成,答应许伯父的事情也没有完成,到头来,我确是一件事情都没有做成。瓶儿,你说这是天意吗?还是我楚惊秋太过于无能了。你说我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吗?你会不会怪我,没有杀了赵构为你父亲哥哥报仇啊。实话跟你说,我心里想杀了他的心情远胜于你的,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啊,俗话说国无君,则不宁。杀了这个皇帝,我楚惊秋背上个弑君的罪名是小事,到时候大宋内乱,受苦的又是我大宋的黎民百姓。倘若金人因此趁虚而入,我楚惊秋不就成为了我大宋的罪人......”说到这里不禁暗叹不已。转念又说道:“我楚惊秋这自打当上丐帮帮主以来都是为别人而活。现在是时候该为自己做点打算了,眼下岳元帅已经死了,金宋议和,此间事了。我许伯父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我也该离开了我会去岭南找个地方隐居下来,再也不问世事,你要是想我了呢?就给我托个梦,我就来这里看看你。”说到这里早已经是泪如雨下。不远处吴嫦在那里看的真切。
几个月后,临安府内的一家酒家,楚惊秋在一家酒店中焦急的等待着上官剑南,俄而上官剑南匆匆走进来,一眼瞥见楚惊秋道:“大哥打探到了。官家将岳飞全家都流放到了岭南。其中包括岳元帅的妇人,幼子岳雷,岳霆,岳震,岳霖一家老小百余人。”
楚惊秋道:“这官家竟然如此宽宏大量?我不信。”
上官剑南道:“事情确实没有这么简单,我接到线报,于此同时秦桧手下一批杀手,还有金国也派出一干杀手,在岳家被流放的同时同时出发前往岭南。”
楚惊秋自寻思道:“可能是要等岳元帅一家到岭南之后再下手。那里人烟稀少。我们两帮的势力触及不到那里。”
上官剑南道:“看来我们得行动一趟了。”
楚惊秋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丐帮好了,你还有要事要去办。”
上官剑南道:“什么事情?”
楚惊秋道:“那部破金要诀是时候盗出来了,免得夜长梦多。”
上官剑南道:“此事交与我去办啊。”
楚惊秋道:“此事只有交与你了,我放心了。”
上官剑南道:“那事不宜迟,咱们尽快准备动身。”
楚惊秋一把抱住上官剑南道:“兄弟后会有期。”
上官剑南也道:“后会有期。”二人虽然萍水相逢,但是几番共同出生入死,早已经是肝胆相照,无话不谈的兄弟了二人依依惜别,却未曾想到,二人这一去成了永别。
楚惊秋离开临安府,连夜赶往不归山庄。心中早就打定主意,楚惊秋心道:“我楚惊秋是时候为了自己而活着了。”楚惊秋风餐露宿连夜赶路,一连行了,大半月,终于到了不归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