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为民心里的紧张，可以说比杨烁还要更甚。
他站在一家白烁服装店的附近，紧张的看着店员将店门打开。
对于女裙，他是很不看好的，觉得女人穿着有点不像话。
十分钟过去，依然没有一个顾客走进服装店，他感觉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昨天的宣传算得上轰轰烈烈，可看起来还是没人认可买单。
李启兵关心着贷款是不是安全，也早早来到了一家白烁服装店附近，关注着白烁服装店的开业情况。
直营模式很新颖，算下来利润会很高，他一开始是很看好的。
可白烁服装厂生产的竟然全部是女裙，迟迟没有一件主流产品生产出来，他开始有些后悔了。
女裙在县城里，几乎就没有人穿出来，市场接受度是明显不行。
杨烁找了一群女孩做宣传，让他看到了那么一点点希望。
可在直营店外面观察了足足一个小时以后，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很是难看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竟然只有三个人走进店里，而且都是空着手走出来。
其实，一个小时能有三个人走进店里，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现在的服装市场还比较低迷。
但无人购买，是真让李启兵特别的着急。
比起正在家里做面条给白芯吃的杨烁，自己的服装店开业，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李启兵是急的一点也没心情去买平日爱吃的肉包子。
同样来到商业街观察白烁服装店开门情况的人，还有月波服装厂的曹子文，指派过来观察的小 姨 子王冬花。
王冬花倒是觉得白烁女裙很新颖，穿在身上会很好看，有些想买。
但姐夫跟她说了，只要她将观察结果汇报回去以后，就会给她做几件裙子，让她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也就不打算进店去买了。
一个小时过去，有人进店，但没人购买裙子出来，她觉得没必要继续观察了，可以回去将结果汇报给姐夫了。
曹子文发家之后，待她姐姐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待她还是挺不错的，上个月给她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平时也没少给她送新衣服。
王冬花骑着车来到月波服装厂，直接推开曹子文的办公室，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曹子文抬头看到是小 姨 子，立马问道。
他对女裙的销售怎么样，要不要增加女裙这个产品，这段时间是挺犹豫，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正想着，自己去另外的白烁服装店观察一下情况，小 姨 子却先回来了。
“姐夫，你太把白烁服装当一回事了，我站在附近看了有一个多小时，腿都站麻了，可连个进店的鬼影子都没有看到。”王冬花在曹子文对面坐下，一脸不满道。
“你的意思是，没有一个人进店去买？”曹子文忍不住笑了起来。
似在庆幸，自己没有马上决定跟风生产女裙，而是理智的选择了先观望情况，再做选择。
根据市场反应再跟风，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都没人进去，肯定是没人买啊。”王冬花有些不满道。
她虽然看到有几个人进店了，但的确没有人买了女裙出来，这又不算撒谎。
“你辛苦了，等会我让上次那老裁缝，给你做一件新衣服。”曹子文笑呵呵道。
“我不要衣服，我要裙子，就要白烁服装厂那样的裙子。”王冬花撒娇道。
“好好好，就裙子，跟它一模一样的裙子。”曹子文也没有多想。
如果是别的女人要穿裙子，他还会考虑一下，是不是裙子有市场。
但这个小 姨 子要裙子，他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冬花很是叛逆，有其她女孩没有的胆子。
被他发现，在他家里偷偷看电影，已经有好几次了。
别的女人觉得穿着丢人的裙子，王冬花想穿也敢穿，这一点也不奇怪。
杨烁在家里吃过面条以后，提出送白芯去上班。
白芯犹豫了一下，可能见时间有点晚了，上班快迟到了，点头同意了杨烁送她。
坐在杨烁自行车的后座上面，她没敢去抓杨烁的衣服，双手紧紧抓着自行车的后座。
这一幕，让街坊邻舍是瞪大了眼睛：两口子的关系恩爱起来了，不再是过去的吵吵闹闹。
经过刘红梅家时，刘红梅看到，气的一脚朝墙踹去，没能把墙踹坏，却把自己的脚给踹疼了。
杨烁将白芯送到国营纺织一厂以后，骑车去附近的一家直营店看了看。
刚开门，还没有人走进店里。
这是早晨，上班的人急着上班，应该是正常情况。
杨烁安慰自己一句以后，又骑着车去了进县城四个方向的几个店。
这四家店，面对的是进城买东西的人，应该会有人进店。
结果如他所料，的确有人进店看了看，但没人当场买裙子。
店里的三四个年轻女导购，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是有些信心不足。
四家店的情况都差不多，杨烁有些不淡定了。
他马上又去了商业街的两家直营店，这是县城最繁华的中心位置，人 流量和消费能力都比较大。
杨烁来到商业街的其中一家直营店，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他还没有进店，被在附近观察情况的赵为民，一把给抓住了自行车的后座。
“杨秘书，跟我去派出所吧！”赵为民咬牙冷声道。
那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赵为民同 志，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你的形象！”杨烁回头一看，当即怒喝一声。
“你就别装了，你根本不是什么杨秘书！”赵为民被吓得连忙松开，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以后，又马上冲上前，用双手紧紧抓着杨烁的自行车后座。
“我之前的职务，是白烁服装厂的老总秘书，现在的身份，是白烁服装厂的老总，这有问题吗？”杨烁的声音小了几分，大脑高速运转着。
很显然，赵为民已经调查过了，否则绝对不可能守在白烁服装厂附近，被吓住之后还敢为难他。
不过，赵为民没有第一时间带人杀到白烁服装厂，说明赵为民也是有所顾忌，这就意味着事情还能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