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一个道理，五百强企业里的总裁或高管，为什么会有百分之五十以上来自销售部门。
因为销售对于公司来说是重中之重，公司只有将产品卖出去，才能够保持公司的正常运转，能正常运转下去才有可能得到发展。
同样的道理，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总裁或高管是财务部门出身，是因为财务部门，亦是公司的重中之重。
资金链可以说是公司的命，财务一出问题，绝对是大问题！
财务部和销售部，可以说是一家公司最核心的两个部门！
“老板，你知道牛哥，这个点大概会在哪里吗？”杨烁想起是来办正事的，连忙又问批发五金店的老板道。
“你打听他干嘛？”
“一个收保护费的人，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和他少来往！”店老板一脸不悦道。
感情，他刚才和杨烁聊不少，全都是白聊了：并不是生意上门了。
“你对他的意见好像不小？他要是公开收保护费，你其实可以报警。”
“现在严打，只要你有证据，他肯定要进去。”杨烁微微皱眉道。
他从负责南家搪网点的小华口中得知，牛哥很牛，做事有一套，附近的二流子都服牛哥。
但杀人放火，以及一些特别过分的事情，牛哥肯定是没干过。
而从这五金店老板的反应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
如果牛哥干的事确实是罪大恶极，他决定放弃，另外找人去办：他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整天游手好闲的人，这几个商圈附近有不少。
“证据？我要是有证据，我早不忍了！”
“他收保护费的名义，是打着为我们商户好的名义……”五金店老板十分气愤道。
杨烁听了，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牛哥组织了手底下十几个人，晚上将南家搪这一带商户的经营场所外围，用围挡围了起来，只留几个出口供人出入。
接着，对商户们说，他这样做，能让商户们晚上不用担心财产的安全，防止了小偷溜进来作案。
为此，他投入了不少成本，还请了不少人。
所以，你们每个月需要交一笔钱。
商户们迫于牛哥有势力的名声，不少人老老实实的将钱给交了。
很快，有人店里的东西被偷了，去找牛哥，要求赔偿。
牛哥自然是一分不赔，并宣称他收的钱只是一点管理费，不是保证不丢东西的担保费什么。
随着丢东西的商户越来越多，牛哥在商户们眼里的声誉，自然也是越来越差。
“确实有点过分，但在一定程度上，他还是做了那么一点事，就是做的不到位。”
“他要收钱，你们要是不愿意，可以联合起来，一起不交。”杨烁琢磨着牛哥的收钱方式。
比起那些直接收保护费的人，肯定是要高明不少。
牛哥的模式，有点像是后来的物业公司管理模式。
很多物业公司是钱收了，事却不怎么办。
牛哥这人，肯定不能算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暴徒。
用来办个事，还是没什么问题。
……
“你说的简单，要是能联合，还能有他在我们这一带作威作福？”五金店老板极其不悦道。
“你出去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杨烁没再说什么，从五金店里走了出来。
马上，他又去了旁边另一家店，打听牛哥这个点会在哪里。
从另一家店老板那里，杨烁听到了另一番对牛哥这人的评价，与之前的五金店老板是截然不同。
“牛哥这人啊，很讲义气，我们这市场里要是有什么事，他肯定是第一时间跑过来帮忙。”
“就上次，一个调子特别高的潭州市本地人，欺负一个商户，牛哥知道以后，马上带人赶过来，将那调子高的本地人打了个半死！”
“再上次，几个潭州市人骂一个送货的后生是乡巴佬，后生回了一句：‘正儿八经的潭州市本地人，早在五十年前就没剩几个了，你们也不过是后来移民过来的乡巴佬’。”
“那几个潭州市人，立马开始了轮殴那后生，牛哥马上领着十几个人过来，将那几个潭州市人打的是跟猪一样！”
“派出所过来，牛哥也是一点不虚，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出来了……”
杨烁听着，感觉如果条件允许，对方怕是能说上几天几夜。
牛哥这人，的确是有点江湖义气，但要说真的很牛，杨烁并不这么认为。
打人进去，之所以能够很快出来，原因其实很简单。
那些经常进派出所的二流子，对派出所怎么处置的流程和方式，是再清楚不过了。
打架，不管谁先动手，只要还手了，那就是打架互殴，处理结果便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很多不知道的人，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是真不清楚，明白这一点以后，往往是在得到深刻的教训以后。
做生意的商户，大部分人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
牛哥能从派出所没事出来，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杨烁打断对方的话，在问到牛哥这会在后面的一家闲置门店里打牌以后，径直去了那里。
“你在外面等着我，要是我半个小时没有出来，你就去找卢奇。”杨烁交代飞毛腿道。
“杨总，我陪你一起进去吧。”飞毛腿以请求的语气道。
“我进去是谈事情，又不是去打架，让你在外面等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杨烁轻轻拍了拍飞毛腿的肩膀。
有些事，知道的人太多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杨烁进入有装修但没有摆货的门店，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
有些农村称为八仙桌；有些农村忌讳八仙桌这个称呼：八仙桌是祭祖之用。
六个穿着衬衣，身上纹着各种纹身的年轻人，围在一起玩斗牛：牌类游戏的一种，一般用于赌博，金额输赢比较大的牌类赌博。
杨烁上前，掏出烟，从当庄家那方开始，一人发了一根烟。
“你是新来的商户？”当庄的人，赫然正是这一带被人称作牛哥的正主。
“算是吧，过来找牛哥谈点事情，不知哪位是？”杨烁一脸平静道。
教训大嗓门和高个子这种事，其实以卢奇的实力，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但在对卢奇越来越了解，知道卢奇并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以后，杨烁也不想再去为难卢奇。
心底里，他是真将卢奇当兄弟，愿意去尊重卢奇的想法。
“我就是，你挺会来事的，有什么事要帮忙，你就直接说吧。”
牛哥将手里的牌放到桌子上，一手将烟叼到嘴里，一手掏出火柴，将火柴摩擦着火，点燃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