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白烁服装厂主要做女装，暂时也是可以。
杨烁带着签订的合同回到白烁服装厂，厂里的电话机已经先装好了，电话线留的比较长，方便他不在，可以移到旁边的屋子里。
八家直营店的电话机，也差不多搞定了。
意外，肯定是有一点的：邮电局的人全力办事，工作效率其实还是挺高的！
杨烁想了想，决定将第一个电话打给国有银行的李启兵。
这时的电话，还是手摇电话机，需要靠摇动发电启动，接着才能拨打电话。
电话号码，也刚刚由三四位数，发展到五六位数。
电话拨出去，并不是直接接通，而是先由话务员（接线员）接通，询问之后再连线。
如果运气不好，半个小时都不见得能拨通一个电话。
有人为了打一个电话，带着干粮在邮电局外面排队，从上午等到中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街上，电话亭的影子，还不见踪影。
经常看谍战片的人，可能会产生一种错觉，电话不是在二三十年代就流行了吗？
打电话，不是摇几下，也不用钱什么的，根本不需要通过什么话务员，很快就能被对方接通到吗？
真实的情况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编剧，或是因为剧情需要，完全没有考虑到那时的实际情况。
那时大街上很难找到一部电话机，能找到，那也是有专人看守的电话，需要先付押金再打电话。
电话机在国内的发展，要到几年之后才进入快车道，但真正步入高速发展，则要到新世纪以后。
那时候的电话，才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岗亭，投币拨打或是用磁卡拨打。
各种声讯台，寻呼台，在这时期也是极度红火。
寂寞的人，可以拨打收费电话，和电话那头的女人聊着各种暧昧的话题，和后来的短视频、直播火爆程度，风头是一时无二。
杨烁拨出电话以后，等了约有几分钟，业务繁忙的话务员，这才将杨烁的电话接进去。
“接一下87962*，找国有银行飞李启兵行长。”杨烁按照电话使用说明，和话务员沟通。
话务员开始连线，杨烁等了几分钟，电话接通了。
这个电话，从拨打到接通，差不多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但绝对已经是很高的效率了。
这还是县里城的电话用户数量很少，话务员不是太忙。
毕竟是大几千元的装机费用，即便是有熟人或关系，能够拿到打几折装电话的优惠，也没多少人能够装得起电话。
“杨厂长，你这是赚钱了，不嫌花钱心疼？”李启兵的话，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也是大实话。
这时打电话的成本很高，打一个电话花几元钱是常事，是不少人一天的工资还多。
“李行长，刚装上电话，试试效果。”杨烁微微笑道：“顺便问一下，剩下的两万元贷款额度，是不是可以批下来？”
“白烁服装厂现在不是不缺钱了吗？”李启兵刚看了白烁服装厂的存款，已经接近十万了。
“我准备将产品卖到娄星市，同样用县里城的直营模式。”
“娄星市的市场，至少是县里城的十个倍，投入也会大很多……”杨烁不急不忙道。
“行了，电话费挺贵的，你明天上午来找我吧，两万元额度我给你批了。”李启兵不给杨烁再说什么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时还是双向收费，杨烁不心疼，他有些心疼。
公家的钱也是钱，这是没必要的浪费啊。
杨烁听到声音没了，也只好将电话给挂了。
对于几元钱一个的电话，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了，怎么说，他现在也是真正的万元户了。
虽说外债多达六七万，明天见了李启兵，还准备将贰万元贷款额度，争取提高到五六万，让外债变成十多万，但他是一点也不心慌。
穷人，存钱到银行，连跑赢通胀都很难。
富人，用别人的钱，赚更多的钱，越来越有钱。
当然，如果没有赚钱的门路，或是一旦失手，外债的高额利息，像滚雪球一样，也是能轻易将富人给压死。
利益与风险，永远是并存！
杨烁想了想，将电话搬到了旁边张亮的屋子里，毕竟他经常不在厂里，电话放在张亮那里，才能真正方便大家及时联系。
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今天，缝纫工没有加班，准时下班。
昨天晚上加班到凌晨，让习惯了早睡的她们，一时是真有些不适应，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张晚霞作为生产部的部长，自然是最后一个下班。
杨烁看了看下午生产出来的常规女款衬衣和长裤，和张晚霞一起，定下了十几个样式，让明天开始生产，后天面对消费者，进行销售。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张晚霞下班以后，张亮骑着人力三轮车从银行赶了回来。
没办法，他还是没有学会骑自行车。
“明天，你去买一台三轮车吧，专门用来你骑。”
“另外，厂里再招几个人，算是成立保卫科吧，保卫科的科长，暂时也由你担任。”杨烁做出安排道。
厂里存放的缝纫机、布料，价值接近十万元，安全问题必须重视起来才行。
晚上光靠几个送货工人和张亮，这不够保险。
“招人是小事，可现在住的地方不够啊。”张亮嘿嘿尴笑道。
两轮自行车，他怀疑自己这辈子都学不会，还是三轮的好骑，一点不用担心摔跤。
“这事明天我去跟肖满华打个招呼，让他在附近弄几间房子出来，问题应该不大。”
杨烁想过马上搬走，但易树其那边，能不能给他一个惊喜，他决定等几天看看。
“行，我明天去招人，我有两个老乡，我能不能让他们进来？”张亮想起，两个邻居过来找他好几次了。
“能不能靠得住？保卫科事关重大，必须是靠得住的人。”杨烁严肃道。
如果不是退伍军人，这时都是被安置到各大国营企业，他也想招退伍军人。
人靠得住，关键是身手都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