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你少特么吓我,把身上的钱,都给我拿出来!”刀疤男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大哥,我今天去娄星市,是要替派出所买一台二手打印机,派出所那边急着用,你就给我行个方便吧。”
“我要是买不回去,派出所不会让我好过的。”杨烁犹豫着,要不要将装在口袋里,准备零用的三十元钱掏出来。
如果扯虎皮没用,三十元也满足不了这些人的胃口,他藏在胯部的一万一千元,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钱和命,两者之间做取舍,他肯定是要选命。
一个光头,犹豫了一下,在刀疤脸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我怎么看着,你不像是给派出所买东西的人?”刀疤脸听光头说了几句之后,语气有些缓和了下来。
光头告诉他,村里前不久有人被抓进公安局,参与抓捕的人里面,其中有一个叫做辛余良,是那种不怕被刀砍也要抓人的狠人。
“这是辛余良去街道给我开的介绍信,你可以看看。”杨烁连忙将装在袋里的介绍信拿出来。
盖公章的部分,对着刀疤脸的视线。
“行了,你既然只是替人跑路,你的过路费就算了。”刀疤脸看着鲜红的公章,稍稍犹豫了一下,冲其他人挥了挥手,表示放行。
抢替派出所跑路干活的人,风险太大了。
这条路,是通往娄星市的必经之路,很快还会有人过来。
抢那些做生意的人,相比之下,没有什么风险。
“谢谢几位大哥,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用剩下的钱,给各位带点东西。”杨烁长松了一口气。
拦着的几人,将拦路的大树抬开,杨烁骑上车,以最快的速度驶离。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身上的衣服,还是被冒出来的冷汗给打湿了。
接下来的路,倒是没有再碰到同样的情况,但杨烁没敢有丝毫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前面的情况。
尤其是转弯处,只慢慢往前骑,确认没有问题才加速通过。
现在水稻已经种到了田里,收获至少还要二个多月,地窖里储存的红薯,差不多已经吃完了,剩下的要么就是已经烂了,不能再吃了。
对于靠种地为生的农民,这青黄不接的几个月,绝对是最难熬的几个月。
杨烁不得不开始考虑,进入娄星市场,靠人力三轮车,靠人多,真的能保障运输的安全吗?
或者,只能是改通过火车运输了。
火车上的情况,现在同样有点乱,但一次十几个人一起同行,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
只是这样一来,运输成本就要高很多了。
“噼里啪啦。”
县里城,今天好几家服装店同时开业了,都是紧挨着白烁服装厂的直营店。
开业的服装店,叫月波服装店,店里卖的产品,有女裙、传统的女装,也有西装、传统的男装,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装修相比白烁服装店,档次是明显要低了一些,但女裙售卖的价格,比起白烁服装店是要明显便宜了很多。
曹子文对于今天的开业,可以说是特别的重视。
白烁服装店的生意极其火爆,每天的营业额,据说能赶上月波服装厂一天的销售额。
于是,他马上决定,照搬白烁服装厂的销售模式,也直接开几家直营店。
月波服装的品牌知名度比白烁服装的知名度要大,价格也要便宜,这挨着开在一起,他相信生意不可能差。
陆晓峰在各店巡视,自然是看到了月波服装的开业,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他想不注意也难。
这一情况,他觉得有必要马上通知给杨烁。
可杨烁去了娄星市,有电话也联系不上杨烁,只能是等杨烁主动打电话回来再说。
杨烁此刻,已经来到了娄星市,因为路上的意外,之后的谨慎,耽搁了不少时间,时间到了上午十一点。
“老板,今天还要钢笔吧?我店里昨天到了二千支。”有上次卖了钢笔给杨烁的个体户老板,看到杨烁出现在大街上,立马跑出来拦住了杨烁。
钢笔,他进回来已经有两天了,杨烁却没再来要,压在手里,他有点心慌了。
三千来元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最近不要钢笔,以后如果要了,我来找你。”杨烁冷冷回道。
他记得,对方叫吴粱。
他之前跟吴粱买钢笔,第一次是一元九一支,第二天涨到了二元二一支。
“别啊,价格好商量,这一次的价格,我按一元九给你。”吴粱一听顿时急了,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一元,行的话我要了。”杨烁依然是冷冷道。
“一元那肯定是不可能,一元我得亏本。”吴粱急忙道。
英雄钢笔的进价,是一元五一支。
能卖二元二一支,而且要的量还大,他这才敢一次进二千支。
“亏本就别卖。”杨烁绕过对方,继续往前走。
“一元八,我保证这是最低价了。”吴粱连忙抓着杨烁的自行车。
“你再抓着,我只出九毛一支。”杨烁的面色一沉。
“一元真的太低了,你看一元五行吗?”吴粱连忙松开杨烁的自行车。
“一元,这是我的底价。”杨烁没有急着离开。
如果能以一元钱一支的价格,囤几千支钢笔到手里,这肯定是亏不了。
等娄星市的市场打开,做活动送出去,也就是一二天的事情而已。
但价格不便宜,肯定是没必要花钱去囤积。
“你故意耍我玩是吧?”吴粱撕下了虚伪的伪装,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松开的手,再次抓住了杨烁的自行车。
“做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有耍你吗?”杨烁回头,皱眉冷冷道。
“你今天必须把我手里的钢笔买走,不然休想离开!”吴粱凶狠道:“我手里的二千支钢笔,是因为你要,我这才进过来!”
“你有凭证吗?我们签过合同吗?”杨烁冷笑。
“我们口头达成的协议,就是合同!”吴粱咬牙道:“你别想不承认!”
“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我只认白纸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