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确定下来以后，张晚霞一一做了一件出来。
杨烁或提出修改意见，或表示肯定。
天，不知不觉亮了起来。
时间，很快来到了凌晨五点多。
十几款全新的衣服款式，也是新鲜出炉。
杨烁这会已经是困意连连，第一次选择在厂里，他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张亮本来是早晨七点要去叫醒杨烁，这是杨烁的意思。
叫了两声没叫醒，张亮选择了放弃，让杨烁多睡了一个小时，等到早上八点才将杨烁给叫醒过来。
杨烁的忙碌和疲倦，张亮是全看在眼里，实在是不忍心。
匆匆洗了一把脸的杨烁，吃过早餐，马上骑着车去了国营纺织一厂。
卢奇小跑着跟在后面。
杨烁昨晚忙的不行，他是想监督杨烁锻炼身体，也没好意思。
人家已经累得跟一头牛一样，再锻炼，身体可能就先垮了。
杨烁来到国营纺织一厂，径直来到肖光长的办公室。
“杨厂子，恭喜啊，娄星市的生意红火，今天这是来结算货款吧？”肖光长看到杨烁，连忙激动的站了起来。
上次供给杨烁布料，用生产出来的衣服做抵押，他总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可就是没想明白有哪里不对劲，直至杨烁让人将衣服往娄星市拉，他才总算是恍然大悟。
这衣服被拉走，被卖出去，抵押物品就没有了，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可后悔，已经晚了。
“货款可以提前结算一批，但我也有条件，继续供应布料，包含西装的布料。”
“你要是同意，马上结算十万元！”杨烁底气十足道。
让张立东去买缝纫机的钱，可以用娄星市那边今天的销售额，身上的十几万，全部可以用来采购布料，可以说是不差钱。
“厂里的布料已经没有了，曹子文有多少要多少，全买走了。”
“西装布料就更没办法了，我们已经和月波服装签订了独家供应合同。”肖光长直接拒绝道，也是实情。
他不想再和杨烁继续合作了，因为有了曹子文那个大买家，国营纺织一厂现在是一点也不用为生产任务发愁。
而和杨烁继续合作，却是要提心吊胆，担心货款收不回来。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杨烁皱眉道。
“不是不可以商量，而是没办法，情况我也和你说了。”肖光长一脸为难道。
“那我改天再来吧。”杨烁起身准备离开。
因为白芯在国营纺织一厂上班的关系，他优先考虑国营纺织一厂。
可肖光长这态度，这是明显没得谈。
“实在是抱歉，货款还是麻烦你先结一下再走吧。”肖光长跟着站了起来：“按照合同，你们抵押的衣服已经没有了，账也该结了。”
“我想，肖厂长你应该好好看看合同，合同里是说了，如果白烁服装厂倒闭关门，用剩下的衣服偿还货款。”
“可合同里面也说了，如果白烁服装厂没有关门倒闭，正常经营时，第三方无权干预！”
“白纸黑字的合同，是有合同效力的！”
“你放心，等约定时间一到，货款我一分不少会还你！”杨烁慢条斯理道。
“这……”肖光长一听顿时哑然。
按照合同执行，他还真不能提前要结算货款。
上次的不对劲直至最近才想明白，可已经晚了，他算是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钱，只能继续由杨烁先欠着。
杨烁有意放慢离开的速度，但肖光长并没有叫住他。
从肖光长的办公室出来，杨烁不由叹了一口气。
只能将突破口放在赵为民身上了，也不知道他的行为，以后会不会影响到白芯在国营纺织一厂的工作。
杨烁骑着车来到国营纺织二厂，径直来到了赵为民的办公室。
“咚咚咚……”
杨烁象征性的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推门走了进去。
“杨厂长，算你还有一点良心。”赵为民抬头，看到是杨烁，将憋在心里已久的话给吐了出来。
他同样想明白了，那份抵押合同就是一个大坑，坑的人肯定不是杨烁，而是他自己。
可偏偏，这个坑，还是他自己亲手所挖。
知道白烁服装厂在娄星市的服装店生意火爆，他是想高兴又高兴不起来。
抵押的衣服没有了，抵押合同就等于是一页废纸。
杨烁手里有钱了，他是只能指望杨烁有点良心，能先想着将欠下的货款还掉。
“赵厂长，你这么说，我今天过来，是想不给你解决一点烦心事都不行啊。”杨烁笑着在赵为民对面坐下来。
“你既然这么说，就麻烦你把这三批货的货款给结算一下吧。”肖光长从抽屉里拿出三份合同，分别是供应三批布料的欠款合同。
“小钱，总共也就不到五万元吧？”
“咱们先还是谈一笔大买卖吧，金额不低于一百万！”杨烁将推过来的合同拨到一边。
“咱们还是先谈结账的问题吧，业务等会再谈。”赵为民表示对杨烁的人品深深不信任。
当然，这也是国营纺织二厂，有了曹子文这个大客户，现在一点也不愁生产任务。
“一年不低于五百万的业务，赵厂长也没有兴趣？”杨烁皱眉道。
“先结账，再谈接下来的合作！”赵为民不容商量道。
“还是先谈合作，再谈结账问题吧。”
“按照合同，结账的时间可是还没到，接下来的供货，我可以保证现款现货。”杨烁暗道赵为民这是变精明了。
“那就免谈，你走吧！”赵为民暗暗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够再上杨烁的当了。
提心吊胆的日子，很不是滋味啊。
“一台彩电，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要是可以谈，彩电下午就能够送到你家里。”杨烁暗暗想着该怎么解决。
“我对彩电没兴趣，咱们就公事公办吧，等下个月合同到期，你准备好货款结账吧。”赵为民脸上流露出几分异色，但转瞬即逝。
彩电，他一直舍不得买，十来年的工资才买得起，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在九六年，长虹没有发起彩电价格战之前，能拥有一台彩电的家庭是少之又少。
要知道，在不少偏远农村，直到零几年，全村总共也还是没有几台黑白电视机！！！
不少贫困偏远的农村，在零几年，还没有实现通电！！！
“赵厂长，白烁服装厂能有今天，我真的要感谢你的支持，彩电这是我感谢你的一点小心意。”
“可如果，你要是在这时候断白烁服装厂的后路，白烁服装厂就只有关门倒闭一条路。”
“我想到那时，我大概也只有进去一条路了，我可以保证，说白烁服装厂的第一批布料供应是赵厂长大公无私，但白烁服装厂的其他人，如果说是赵厂长收了我的好处，这事可能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