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
“吵!”钱紫萱不满的嘟囔着,换个方向继续睡。
少年不依不饶,继续问她:“去江南那边,你是认真的?”
熟悉的声音让程诺条件反射似的清醒了过来,她睁着惺忪的睡眼,不解的看着他,“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了下来,因为她母亲她,她来了!
“在书房睡着了可不是好习惯!”
声音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却让人冷汗直流。
她母亲名叫温婉,然而和温柔半点不沾边,甚至比“灭绝师太”还要“灭绝”,人送外号“女魔头”。
艳若桃花,心冷如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错过了读书的时间,母亲送你一套绣花针,如何?”
完了!
完了!
完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作风,接下来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对,对不起,母亲,我,我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所以就……。”她的嘴明显比大脑更快一步认清现实。
“母亲,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儿,好不好?”
“你看我身体不舒服,您看……能不能让我少抄一本书呀?”说着,她还举起自己白白美美的爪子给母上大人看。
“咝!”
房间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钱家大小姐吗?
看来,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温婉的“威压”下保持镇定。
“身体不舒服,母亲这就给你父亲说,让他找人给你瞧一瞧。若是实在不行,去宫里找你舅公琴院正过来也是可以的。。”温婉她笑容可掬的说着。
琴院正刚正不阿,又是她家母上大人的亲舅舅,对她母上大人比自家亲儿子还要好,他若是来了,绝对绝对不会帮着她隐瞒的。
想到谎言被拆穿的后果,钱紫萱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连连摇头,“不,不用了。没那么严重,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两三本书可以抄完吗?”
“可以,可以。”哪怕豁出去了不睡觉,她也要做完呀!
“嗯,加油!”温婉春风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优雅的转身,扬长而去。
“呼!”
“熬了一个星期,才放半天假,好好珍惜呀!”
“珍惜什么?我爸给我请了家教,回去吃完饭就要补课。”
“我也是,我妈亲自盯着我学习,比在教室里面对老班还可怕。”
……
同学们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叹气,抱怨自己的爸妈如何如何压榨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
听到那些话,她讽刺的笑了笑。
可惜呀!
我倒是想让人管,但没人肯理。
十二岁她就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还不止一套。
市中心有两套房,两间商铺,中学旁边有一套学区房,大学旁边有两套。
这些便是他们对自己缺席她人生的补偿,可笑吗?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温度。
“没事。”她的语气比他还冷。
“林青同学,你出来一下。”温婉在门口指着她。
“哦。”林青淡淡的应了声,然后拿着书包跑了出去,在灭绝面前站定,不冷不淡的问她。
“老师,什么事?”
“找你帮一个小忙,好吗?”温婉微笑着说。
“好。”她满口答应,跟着温婉去了她的办公室。
温婉拿了车钥匙,然后转过头对她说:“去市中一趟,可以吗?”
“嗯。”左右她也没什么事,跟她走一趟也没关系。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温婉去市中心是为了买婴儿的衣服。
程诺当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老师,你,你有孩子了?”
“没有。这是买给你们王老师家小朋友的。”
“哦。”她了然的点点头。
“我有选择恐惧症,你来帮我看看,红色和白色哪一个好看?”
“红色吧,喜庆一些。”她很喜欢的颜色,可没机会穿。
“好呀,那就这件了吧。”温婉微笑着将那件衣服给了导购小姐,“帮我包起来,谢谢。”
“好的,请稍等。”导购小姐笑着接过衣服,拿去收银台。
温婉转过身,突然问她,“你真的要去文科班吗?”
“不,我想继续在理科班。”既然重活一世,她必须时刻关注着学神大大,牢牢抱住金大腿。
“嗯。”温婉满意的点点头,“老师带你去吃一顿火锅,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吗?”
……。
“不,不用了,老师,您太客气了!”程诺结结巴巴的说着。
“不喜欢吃火锅,那你想吃别的也可以。”
“告诉老师你喜欢什么?”
啊?
女魔头非要请她吃饭,怎么办?
在线等,急!
“嗡嗡嗡!”
手机适时响起,缓解了她的尴尬。
“老师,我先接个电话。”
“嗯。”温婉点头。
程诺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后放在耳边,淡淡的说:“怎么了?”
“诺诺,爸爸做了麻辣小龙虾,香辣蟹,还有清蒸鲈鱼,红烧排骨。你还想吃什么,爸爸现在开始做。”
“爸……”她红着眼眶,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哽咽的说:“不用做其他的了,我,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
“好……好……”电话那头的人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爸爸,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嗯,嗯,好。”
程诺按掉电话,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看着温婉。
“老师,对不起,我爸爸他等我回家。”
“没关系,我送你回去。”温婉特别通情达理。
“多陪陪家人挺好的,不然……以后陪着他们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了。”
……
躺在床上的庶女钱林青呆呆的望着陌生的一切。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突然间,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五六岁的女孩穿着单薄的衣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眼前的人,而那个人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冷冷的丢下一句,“娼,妓,之女,有什么资格碰本夫人的衣裙?”
“将她丢进佛堂去,若是再跑出来一次,打断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