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帮我的那些远不值这些银票，白小姐请收回吧。”
“爹爹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方大哥不必客气。何况，你也正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白芸将檀木盒子放在他的手里，郑重其事的说：
“帮你是爹爹心甘情愿，也是我心甘情愿，方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柔情似水，这是慕容珏唯一可以想到的词语。
难怪之前那个小屁孩说白芸喜欢方峄城，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这小丫头对自己那么冷淡，对别人却那么好，他承认自己酸了。
“方公子刚才说见华裳姑娘一面需要很多银子，这些要不还是你留着，应该可以多见几次华裳姑娘吧。”
“华裳？”白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那是谁？”
“据说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姑娘，经常去看望她的人没有几百个也有成千，方公子应该也是常客。”慕容珏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白芸。
看到她眼神一点点的变了以后，他觉得特别开心，然后还补了一句：“方公子今天准备带我去见另外一位新来的雅安姑娘，但我觉得这样不好，所以便提前走了。”
话说这里，白芸就是再单纯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她把目光再次转向方峄城，“银票你收着，若是喜欢华裳姑娘就多去看看她。”
啊？
慕容珏发现自己怎么有些不能理解她的话呢？
喜欢华裳就去看她，这是认真的吗？
“太子殿下今日来书院想必是为了求学，臣女便在这里提前恭贺殿下您早日学业有成。”
她趁着他愣神之际行了一个万福礼，然后施施然的离开。
“有趣！真有趣！”慕容珏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他不住的点头。
还从来没有那么一件事情让他如此的感兴趣呢！
若是不让他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他肯定会寝食难安的。
……
回到宫里以后，慕容珏立刻跑去了皇后那里打探消息去了。
“母后，儿臣想娶白芸为妃，但是又怕她……她是不是有了心悦之人，所以您看这个……”他故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为的就是让长歌更加上心。
但他忘了，知子莫若母，他一开口，长歌基本上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你想要娶白芸是假，想要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才是真的吧。”
“母后，这都被您发现了。”慕容珏抱着她的衣袖撒娇，“您就告诉我嘛，白芸他跟方峄城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到他们两个关系挺好的，白芸是不是喜欢他呀？”
“这个你可以去问白芸，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你跟她的婚约是你皇爷爷定下来的，我并不知道内情。”
“好吧！”慕容珏感到很挫败，他还以为母后给自己定下婚约，肯定知道什么呢。
结果呢，婚约还是爷爷定下的，他就算是想去问清楚也没机会呀。
“母后，您也是真放心。皇爷爷替我定了婚约，你都不问清楚的吗？我可是你的宝贝疙瘩，你就忍心让我和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成亲？”
“当时我同你皇爷爷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而且他说了是为了还当初白大人的救命之恩和多年相助之情才定下的婚约。那我跟你父皇还能说什么呢？总不可能让属下寒心吧？”
虽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臣下付出所有却得不到该有的尊重和回报，那么便是为君者的大大失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一个亘古不的道理。
慕容珏赞同的点点头，“母后说得对！”
“那不如现在就让父皇昭告天下，说是白芸已经与我定下婚约，这好人那些阿猫阿狗的离她远一些。”
“好啊。”长歌满口答应，但她的笑容却有些诡异。
“我听人说你今天去了书院后山，是真的吗？”
“母后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慕容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他母后虽然以前走南闯北的，但是自从入了宫后，基本没出过京城。自从他父皇登基以后，几乎没出过皇宫。
纵然是逢年过节出去一次，也是回舅舅家坐几个时辰而已，最多再就是去月苑住上几天，别的地方是一概不去的。
书院后山那么隐秘的地方她怎么可能知道的？
“那个地方还没建起来的时候你父皇就得到消息了，他准备让人连根拔除，是我阻止了他。”
“为什么？那个地方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而且书院的人主要就是读书，心思如果歪了，将来还有什么出息。”
“可是你想过没有，能在京郊书院里读书的人基本都是世家子弟，其他人哪怕再优秀也是进不去的。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慢慢铲除世家的势力，扶持寒门弟子，便于掌控。”
世家都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底蕴，他们手中掌握的人脉，财富，矿石，粗盐……等等，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慕容珏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但他以前从来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依儿臣看来，那些世家子弟没几个出息的。何足畏惧？”
“太祖的时候满朝文武皆出自于五姓七望之家，他们联合起来的话皇室只能妥协。现在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他们若是联合起来，也不容小觑。”
“远的不说，你外祖父就是因为制出粗盐和烧出了比他们更好的瓷器，所以才会被人追杀。当年你父皇登基拿出他们触犯律法的证据收拾了一大批人，但大多数的人还活的好好的。”
“世家的根基不动，他们依然是不可撼动的大树。所以我们才要徐徐图之。”
慕容珏听了她的话以后，简直是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我还以为母后你什么都不懂呢，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都是你父皇给我说的，否则我也看不清这些东西。人心最是难测，那些又都是老狐狸，如果不是有你父皇事事护着我，恐怕我早就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母后聪明着呢！”慕容珏把自己能想到的词几乎都说了出来。
“我母后冰雪聪明，决胜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