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听完自家弟弟的话,简直都给惊呆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奇葩的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人都觉得女孩最终都是别人家的,所以想要用他们获得最大的利益。就像是二姨娘那样,被人当成棋子。”
“念儿,你……”长歌觉得自己就跟第一天认识他似的,“你从前好像很不喜欢二姨娘,为何我觉得你方才又是在同情她?”
“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总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又与世无争的样子。我觉得她活的很虚假,所以讨厌她。但她处境可怜,也确实是一个事实。我同情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一向恩怨分明,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失去最起码的道德和善良。
长歌欣慰的点点头,“你能这样去想很好!”
“爹爹在世时常说,一个人可以不聪明,但绝对不能不善良。而像我们家念儿这样既聪明又善良的孩子,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姐姐,我并不是善良,只是有良知而已。”他不是良善之辈,但最基本的做人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长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
“你现在很好,相信爹娘一定会很欣慰的。”
“姐姐,你别只顾着夸我,刚才我说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嗯?”长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后面还有故事?”
“嗯,是关于他们家下一辈的故事。”
“好,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什么线索出来。
“我之前听人说,上官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出嫁的女儿不论如何,都不能被休弃。纵然被休,也绝不能回去本家。”
“然而,如今的上官家家主之女却是已经嫁过三次,其中有一次还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她的那位妹妹也正是想要嫁给爹爹的那位,只是被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抢去了这桩姻缘。”
嗯?
长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弟
弟,“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八卦呢?”
“这些事情我还是让人查了很久才查出来的,你每天都在书院读书。怎么知道这些的?”
难道,书院里的人也是如此喜欢八卦的吗?
“我……我……”谢念真微微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她们姐妹三个都……都喜欢我,所以我……我故意接近她们,然后……就知道了。”
“美人计?”长歌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只是诱,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她故意逗他。
谢念真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没有。”
结巴成这个样子,我能相信你才有鬼呢?
长歌眯着眼睛看着他,“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我……”他吓得不敢说。
“若是你不说的话,你是知道后果的啊!”她威胁他。
谢念真一闭眼,一咬牙,语速飞快的说:“我们书院里的女子都是被当成扬州瘦马一样来养的,表面上是在书院学习,其实比清平乐的乐人还不如。”
“说的直白一点儿,就跟烟花之地的女子没什么区别。我当时就是去的那里打探到的消息。”
什么?
书院里的女子竟然是……
长歌觉得自己的三观整个被颠覆了,书院不是应该一尘不染,充满书香气的吗?
藏污纳垢,就如同烟花之地一样,还怎么去培养人才?
而且,那些姑娘都是出身于官宦世家,她们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
前途,名望,都不要了吗?
……
“姐姐,你要骂我就骂吧。一直那么不说话,更让人害怕。”谢念真小心翼翼的说着。
听到他的话,长歌收回了她的思绪。
她问他:“那些姑娘她们家族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吗?不给她们主持公道吗?”
“她们去那里做什么,去学的时候她们家族就已经一清二楚。姐姐你别忘了,大家族的人都必须去书院读书。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的存在?”
“他们既然知道了,还把自家的人送去,又怎么会闹事呢?”
“他们……送去的?”长歌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先不说什么良心和道德的问题了,他们不怕辱没自家门楣吗?”
女孩有过那样的经历,其他姐妹应该都很难找到好人家了吧。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她们虽然说和烟花之地的女子差不多,但也是有区别的。”
“若是有男子看中了谁,需要写下婚约,才能留她住宿,将来成亲后将她纳为妾室。写了婚约的女子,其他人不能沾染,否则会被书院除名,这是规矩。”
“剩下的那些没婚约的姑娘,你可以找她们讨论诗词歌赋,也可以和她们聊天。但不能轻薄她们,也不可以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那,一个男子只可以挑选位女子立下婚约吗?”长歌带着不太大的希望问他。
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在那样的情况下估计也是。
果不其然,谢念真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只要你愿意,想跟几个女子立下婚约都可以。”
“只要他们愿意,难道那些姑娘的想法不重要吗?”
“不重要。”谢念真摇了摇头,然后轻轻叹气,“我说那里和烟花之地差不多,就是因为,规矩是规矩,而他们鲜少有人遵守。”
“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他们经常以欺负那些姑娘为乐。甚至,他们还曾经正大光明的说,上赶着的有什么意思,那些不情不愿的才更让人喜欢。”
提起这些,谢念真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那样的话,还是当着姐姐的面说出来的,他觉得特别的难为情。
然而,长歌却觉得没多大的关系,因为她此时已经被愤怒给充满了大脑。
“那些人,他们怎么敢那么过分?书院都不管的吗?”
“几百年的规矩了,怎么改变?书院纵然想管,可那些大家族联合在一起,又是谁可以招惹得起的呢?”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她不信,所有的人都已经毁掉了三观,泯灭了良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