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有病是不是?”
“你有病,你才有病……”说着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程诺也觉得自己生了病,而且病得不轻。
“呜呜呜……”小粉拳不停的在他身上打着,“你有病,你有病,你有病……”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手下的力道却渐渐的变小,直至最后完全停止了攻击,扯过他的胳膊抱着继续哭。
“呜呜呜……”
“姑娘,你需要帮助吗?”在附近锻炼的大爷被她哭声吸引过来,站在车窗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程诺被人注视着,不好意思再哭下去,所以渐渐止住了哭声。
“嗝~嗝~”她一边打着嗝一边看向那位好心的大爷,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他说:“我男朋友不想跟我结婚,还骂我,您帮我教育教育他。”
“什么?”大爷吃惊的看着她,“这样的男朋友要他何用?”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如此心术不正,没有责任担当的男朋友千万不能要。”
“小姑娘你还年轻,绝对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长得这么好看,分分钟可以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朋友。”
“谢谢大爷!”闫辰微微勾了勾唇角,笑着说道:“我不是不想和她结婚,只是她太有钱了,我自卑。”
“车是她的,房子是她的,公司也是她的。我娶她回去靠着自己赚的钱养不起呀!”
“我不需要你养,我养你。”程诺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仿佛他就是她最爱的珍宝似的。
大爷瞬间酸了,比柠檬精还酸,他看闫辰的目光就跟看着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
“这么好的姑娘,你还不娶,等什么呢?”
“嗯,明天就结婚。”他笑着给大爷挥了挥手,“再见,谢谢大爷!”
她的人生终于回到了正轨,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再“作死”。
狗系统临别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宝宝好不容易骗到一个人,为什么她那么轻易地就走出了骗局呢?
其实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重生,不过是有人为了骗人而编织的谎言罢了。但至今为止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骗局的只有它的前任宿主——程诺。
她帮助千年前的钱林青走出了困局,重新树立了三观,也就是帮了她自己。
……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转眼间,又是好几天过去了。
钱太后的病情反反复复的,终于在九月九日,也就是重阳节的那天晚上去了。
她临走时嘴角带着微笑,没有任何的遗憾。
“母后!”
“皇祖母!”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
丙辰年七月七日,酉时,太后钱氏薨。
帝罢朝十日,令举国上下服三年国丧。
一时之间,京城内外所有彩色物品,挂饰,皆被收入库房。白色帐幔延绵百里不绝。
晨钟暮鼓,哭声不歇。孝子贤孙,文武百官,皆来吊唁。
慕容琛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仿佛将自己隔绝开来。
前来吊唁的人无一例外的给他说:“殿下请节哀。”
然而,他从来都不会看说话的人一眼。
只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句:“虚伪!”
皇祖母去世,除了有血缘关系的这些人之外,其他那些人又有几个觉得伤心的?
而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中又有多少是假装伤心的?
他在很多人的眼中并未看到任何悲伤的情绪,也真是难为他们可以哭的那么认真。
他一共在灵前跪了三日,滴水未进。
直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倒了下去,才被人送回了东宫。
长歌心疼的看着他,“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替你跪着。”
“无妨,三日已到,不必去了。”
孝心并不是体现在这些方面,若是心中没有“孝顺”二字,纵然跪十年八年也没什么用。
“皇祖母对我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
“嗯,我明白。”她知道太后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就像是她的父母于她而言同等重要。
慕容琛抿了抿唇,“长歌,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其实我本来没打算那么早和你成亲的,可是太医说皇祖母的身体状况很差,恐怕熬不过今年,所以我才将成亲的计划提前。”
原本他是想要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好了以后再给她成亲的,可是皇祖母的病情迅速恶化,所以他不得不把计划提前。
阿娘已经不在了,皇祖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长辈,他不能让她含恨而终。
“嗯,我明白。”她在知道太后病情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猜到了。
现在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我娶你,是因为喜欢你。我希望你可以记住这一点儿,不要误会,更不要多想。”
“放心吧,我不会的。”她替他掖好被角,柔声说道:“睡吧!”
“你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眼睛都快瞎了。”
“好,你陪我一起。”他拽着她的胳膊……
……
与此同时,御书房。
慕容熙看着满宫的白色,心里觉得空了一块。
“你说母后她怎么突然就去了呢?朕从一个有娘的孩子突然之间长大成人,朕……”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陈广平轻轻叹气,“陛下您也要保重龙体才是。”
“前日您在太后灵前晕倒过去,太医说您目前需要静养,不能劳神,更不可伤心难过。”
“呵呵!”慕容熙憨憨的笑了笑,“劝得了别人的话永远说服不了自己。”
“想当初舅舅去世,我也劝过表哥不要伤心,可如今到了朕头上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唉!”陈广平叹气,“奴才自小就被人卖进宫里。后来长大一些见过父母兄弟,对他们不熟悉,也没什么感情。”
“像是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母子感情,别说奴才羡慕,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也不知道有多么羡慕呢。”
“呵!”慕容熙再次轻轻笑了笑,“陈广平,你怕不是专门来气朕的吧!”
“谁不知道朕和母后不和,几乎是天天吵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