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其实并不限制韩陈陈的行踪,只是专门让人给她定制了一把藏刀簪,平日里可以当作是一支簪子将满头乌黑的头发挽起来,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保命,因为使用了些极其特殊的材质,所以过地铁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韩陈陈敏锐地发现陆煜送给她的那个手机里面有个极其细微的行动追踪器,好在她在第七大道之时并没有带走,只是现在回国跟陆煜住在一起的时候,陆煜仍旧是不死心的将手机给她,嘴上美名其曰的说是方便沟通,其实这手机里面有怎么样的技术谁也没有率先点破。
她脸上笑眯眯的将手机收下来,嘴上说着这款手机的颜色好可爱、好漂亮,可转过身却毫不犹豫的将手机关机扔进了抽屉里面,她有一款讯息沟通的手表,平常看起来与手表无异,可是按动里面的机关就可以像手机一样传递消息。
这是当时在A基地跟靡泽见面的时候,靡泽送给她的东西,靡泽那样的人实在是很难去相信谁,只是他能够主动送给韩陈陈东西,这是让她震惊的。
韩陈陈到了此时此刻完完全全的找到了这款手表的真正用处,她趁着夜半三更时候给靡泽传递消息,说是想要让靡泽帮助她查个人,而查的人主要就是当初害死她们一家的凶手。
上辈子的时候是她的报应,竟然到死之前都没有想过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而让杀害父母的仇人逍遥法外,这几乎是韩陈陈想起来就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消息发出去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在和平东街喝咖啡的时候看见了靡泽的影子,他看起来比之前还有瘦了一些,穿的衣服也比之前看着多了几分色彩,他戴着墨镜身形笔直,走路的时候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之前靡泽的身影。
但是当韩陈陈见到的第一眼几乎就立刻将他给认了出来,在靡泽的嘴唇上有颗并不起眼的黑痣,靡泽从她的座位旁目不斜视的走过,在她的身后紧靠着的座位上坐下来,韩陈陈微怔,她脸上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刚才看靡泽的时候也只是稍纵即逝的目光。
她这样谨慎细微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为,外面有些看起来十分平常的人其实却是被陆煜派过来监督保护她的人,那些人放在人堆里面几乎并不起眼,可身手却仅次于第七大道,她数不清有几个人,其实当陆煜能够点头答应她出来透风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了。
“我最近在忙别的事情,没有及时回复你消息,希望你可以不要放在心上。”靡泽手里面拿着手机,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态度十分的诚恳像是在很认真的道歉,语气里面带了些撒娇的成分,让人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拿着电话跟自己亲密的人道歉的态度,“亲爱的可以原谅我吗?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事情,但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是不会不放在心上的。”
韩陈陈看起来像是再看放在咖啡厅里的时尚杂志,其实是在听靡泽拿着电话说话的声音,他看起来是在打电话跟人道歉,其实是说些重要的信息给韩陈陈听。
“什么?可以不要跟我发这么大火气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能陪你,这段时间忙完以后,我会跟你见一面的,我怎么舍得太久不见你呢?”靡泽仍旧是举着手机看起来一副打电话的模样,说话的时候语气跟精力看起来格外的充沛,倒像是个认真又花言巧语跟女朋友道歉的形象。
“你说要买的那东西国内断货了,我已经做了些了解过些时候送你那款好吗?不跟我生气了吗?我在咖啡厅,你想不想喝什么东西,我叫个外卖给你?嗯好,不要生我的气了,乖。”靡泽装模作样的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服务员的时候咧嘴一笑,还跟人打趣说,“女朋友真难哄是不是?”
他长得清俊,摘下墨镜露出张无可挑剔的面容来,尤其还是笑着跟人说话,这让服务员小姐的脸欻地红了。
“你妹妹在A基地恢复得很好。”韩陈陈用书挡住自己的嘴巴,身体不易察觉的向后靠,用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跟靡泽说话。
她十分明确的知道靡泽最担心也是最关心的是什么,只有身在A基地接受治疗的柔柔,这是他唯一的亲情与牵挂。
只是以靡泽的身份估计是被聂明廊派遣出去做一些隐秘的事情,很少能够真正的有机会去A基地探望柔柔,虽然以他的实力进去A基地那样的地方轻而易举,但是他现在被聂明廊所用,终归是有些人身自由的限制,并不能像之前似的来去自如、随心所欲。
“嗯。”靡泽这样的洞察力,自从进入这片地方应该就已经十分轻而易举的将外面守着的那些保镖的身份看出来了,“你被人护着还是被人跟踪。”
“护着。”韩陈陈其实并不想麻烦他,只是到处都是陆煜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陆煜的掌控之中,哪怕是演戏却也让她觉得十分不爽,她想做的事情以前是‘陆以山’的时候可能还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让陆煜知道,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全都与陆煜无关。
甚至是她十分狠心的认为就连陆煜口中说的爱她也是丝毫都与她无关。
“嗯。”靡泽看起目不转睛的玩着手机跟人发消息,嘴上却轻声开口说,“你跟陆煜缘分深重,但你应该离开他。”
韩陈陈听他说这样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着杂志的眸光都显而易见的有些滞涩住,又过了片刻她这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管这些闲事的人,是谁感化了你?能够让你说出这样不正常的话来?”
“不正常吗?”靡泽缓慢地开口说,“只是出了第七大道的那一天起,我发现我其实是能够拥有做正常人以及正常生活的权利,只要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