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并不想要管别人的事情,他连自己的事情都尚且管不好,又怎么会去多管闲事,无非是陶乐乐是韩陈陈的好朋友,他才不由自主的多说两句,而且莱奥德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他并不想去招惹一个疯子的不痛快。
韩陈陈身体恢复的十分不错,她十分积极的做复健就是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身体上的后遗症,之前锐腾夫人给她们喂下去的药丸已经留下了不好的影响,她不希望自己会因为这次受伤不会影响自己以后出行任务,甚至是跟人交手。
莱奥德并不赞同她现在就开始去射击场上进行训练,他丝毫都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也不喜欢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家属。
之前陆以珊昏迷以后,他为了能够让陆以珊醒过来尝试过在她的大脑里植入起搏器,但是很不幸陆煜不建议他这么做,说会损害陆以珊的神经系统,后来莱奥德提出脊髓电刺激,也被陆煜给拒绝了,因为这种方式虽然会能够让陆以珊醒过来,只是怕下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站不起来坐在轮椅上的打击丝毫不比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状态好上多少,更何况是陆以珊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容忍曾经不可一世的自己变成一个需要依靠轮椅而度过下半生的废人?
莱奥德当时已经很是气恼,他甚至是最后带了些报复意味的对陆煜说,“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唤醒她,那就是让她在这期间怀孕,可以通过分娩的痛苦强迫她开始有意识,你愿意这么做吗?生下来的孩子不会造成任何的损害,甚至是会很健康。”
“你在说疯话不代表我就要答应你。”陆煜当时拒绝了他,并且十分认真地说,“找到一种最为可行的办法,才是你需要想的。”
可是就算是他找到了一种可靠的方法,到头来陆煜却仍旧变卦,陆煜给出的回答荒唐又可笑,他竟然告诉莱奥德,他爱上了一个原本就要注定被牺牲的替代品以及毫无人权可言的器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好笑至极。
“我并不喜欢不配合的病人,如果你坚持要去射击场训练,倒不如现在就挑断你的手筋,这比你慢性自杀要好得多。”莱奥德看着韩陈陈的时候,说话丝毫不客气,甚至是掺杂了冷冰冰的意味,“我之前并不是没有做过挑断被人手筋脚筋的事情,我的技术非常好,不会让你感到疼痛,但是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陆先生去哪里了?”韩陈陈说,“我需要见一面陆先生。”
“他暂且不在这里。”莱奥德面无表情哥威胁她,“但你依旧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
如果韩陈陈没有受伤绝对会是莱奥德的对手,但是现在她还在养伤阶段,就像是个玻璃架子,稍微一推就可能会被碎掉,不会是任何人的对手。
“可以告诉我,陆先生去哪里了吗?”
莱奥德回答她,“在A基地,目前有些事情需要他来做好。”沈冲传消息过来说陆以珊醒了,现在已经能够说话,但是身体机能似乎像是陈旧生锈了的铁器,动弹不得,只有眼睛嘴巴是可以动的,其他任何地方都像是植物人一样。
陆煜听了以后几乎是立刻就过去了,他离开的时候韩陈陈正陷入梦中。
韩陈陈听莱奥德这么一说,心里面几乎欻地就凉了,哪怕是莱奥德没有跟她说明白,但是她仍旧可以明白需要陆煜做的事情里面一定是包括陆以珊的。
只是,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韩陈陈止不住冷笑了一下,陆煜终于要伤害她而让陆以珊的高兴与欢心了吗?她不过只是一个毫无尊严与极其廉价的替代品罢了,谈什么自尊与爱情呢?
“我只去过一次A基地。”韩陈陈明知故问道,“那里有很重要的事情吗?陆先生似乎总是隔三差五过去。”
但是莱奥德说话丝毫不泄露半分,不管韩陈陈怎么问,问什么,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回答那么一句,“那里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不用管这么多,将你自己的伤养好就足够了。”
韩陈陈垂着眼睛并没有开口回答,到是莱奥德怀揣着私心,装着不经意的询问,“我听说你那位朋友跟你一起受伤了,不知道她伤的重不重,需不需要治疗?”
“她被锐腾夫人打伤了额头。”韩陈陈心里面对于陶乐乐始终都是感激与数不尽的愧疚的,她们在第七大道共同面对了那么多,早就超乎了朋友之间的情谊,从陶乐乐不畏惧生死为了自己也要跟锐腾夫人硬抗的时候,韩陈陈就已经十分信赖并且看重这位经历过生死患难的好朋友了。
“可能会留下疤痕,莱奥德医生有没有可以抹平任何疤痕的药膏?”陶乐乐受伤的额头伤的并不轻,伤口有半厘米深极有可能会留下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疤,韩陈陈丝毫都不想让陶乐乐的脸上留下伤疤,陶乐乐爱美,要是脸上留下伤疤会很是介意。
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会喜欢脸上留下伤疤,就连韩陈陈哪怕浑身都是伤疤,但是她从来没有让自己的脸蛋受到任何的伤害,也没有留下半分伤疤。
“当然有。”莱奥德并不想见到龚伦那个畜生,他担心自己稍有控制不住,就会放出体内的徐临来,徐临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莱奥德彻底的阴暗面,没有任何的人性像是个彻底的疯子,“不过,我时间不多,请你的朋友尽快过来取。”
龚伦这些天看管着陶乐乐,不允许她不经过自己的允许出门,因为他得到消息莱奥德那个家伙现在正在陆煜的庄园里面照顾韩陈陈,他并不想让陶乐乐见到莱奥德,哪怕现在陶乐乐的身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莫潇潇的影子,但是他仍旧不能够让陶乐乐以身犯险。
所以当韩陈陈打电话给陶乐乐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拿走陶乐乐手里面的手机开口说,“关于祛除疤痕的药膏我这里有很多,乐乐额头的伤疤已经恢复的很好,并看不出来任何痕迹,这件事情就不劳烦韩小姐费心了。”
“哥哥!”陶乐乐看着他挂了电话并且没收了自己所有跟外界联系的通讯设备难免心里面有些埋怨,“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跟陈陈打电话?我已经将近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她了,这让我有些不高兴。”
龚伦问,“你之前说最喜欢跟我在一起,难道这些全都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骗哥哥,我说的当然是实话,只是我也要跟我的好朋友联系,我甚至是还没来得及问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陶乐乐看起来相当的苦恼,“哥哥之前并没有这样严格的控制我做任何事情。”
“我现在仍旧没有控制你。”龚伦垂着眼睛看着她,语焉不详的开口说,“只是你更该跟我在一起。”
陶乐乐不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很诚恳的点头说,“我是跟哥哥在一起的呀,我除了在第七大道见不到哥哥,其他的时候我都是跟您在一起的。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我的心思多分一份给我的朋友,所以哥哥不高兴了吗?”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你见一些陌生人。”龚伦说,“陆煜的医生莱奥德也在,我并不喜欢你跟陌生人有多过的接触。”
“虽然是陌生人,但是之前莱奥德医生曾经救过我。”陶乐乐虽然只见过莱奥德一面,但是因为他的面容跟龚伦一样的坚毅,就对莱奥德产生了一些友好的看法,她并没有打算隐瞒龚伦,只是上次提起来看到龚伦并不太高兴,所以就没有在说起来过。
只是今天龚伦自己主动提起来了,她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并没有想要惹得龚伦不高兴,也不想让两个人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可是龚伦看起来脸色比刚才更加的差劲了,甚至是说出口的话都要比刚才还要冷漠。
“我说不让你见陌生人你就不要见,什么时候学会跟我顶嘴解释了?”龚伦在陶乐乐面前一向都看起来没有脾气,说话这么难听也是第一次,“还是说因为他救了你,你喜欢他了所以才要帮他辩解?”
陶乐乐看着龚伦的时候满心受伤,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于龚伦一片赤诚,他要这么恶意的揣测自己,明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来会伤害到她的内心,却还是要这么说,陶乐乐感觉他这样说话让自己心里面十分的难过,说不上来的难过。
“哥哥……”她十分不解的看向龚伦,眼睛里面遮不住的受伤,她是真的被龚伦说的这几句话给伤害到了,“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人,我只喜欢过哥哥一个,我不是要帮他说话,只是想告诉哥哥,是他救过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让我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