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西街较有名的牛肉火锅店。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饭店人满为患,大堂已经坐满,三人则脚步不顿的上了二楼。
相对于一楼的嘈杂热闹,二楼则多了几分清静和优雅。
没一会儿的功夫锅底上来了,服务员麻利地开火。
“这家火锅店是新开的,高山黄牛肉火锅,牛肉紧实自带香味,毛肚和黄喉更是一绝。”
沈淮州正说着,又有服务员推着木制餐车进来,上面放满了配菜,餐车的角落里还放了两瓶啤酒。
“各位请慢用!”
服务员走后,沈淮州打开啤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来!嫂子,兄弟我敬你一杯……”
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把酒杯接过去,李铭远就着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她不喝酒,给她来一瓶果汁就行。”
话音未落,沈淮州贱兮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快又要当爹了?你小子行啊!”
说话间,沈淮州回头看了眼唐珂玥,笑得更加殷勤了“嫂子等等!我这就给你去拿饮料!”
唐珂玥“……”
不是!
这家伙什么眼神?
“你跟他说什么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把自己不胜酒力并且酒醉后会调戏他的事说出来了吧?
李铭远摇头“什么都没说。别理他,这人脑洞大,惯会脑补!”
不过……
他的目光隐晦地瞥了一眼唐珂玥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饮料来啦!嫂子,这是现榨的橙子汁,酸甜可口,正适合你!”
“谢谢!”
虽然感觉沈淮州对自己的态度有些怪异,但又想不通哪里出现问题,只能硬着头皮接下那杯果汁,“谢谢!”
“嫂子,你对服装行业有什么规划?”
“目前只是创业初期,我想先站稳脚跟,至于未来……我会创立属于自己的品牌,立志于把品牌推广至全国乃至全世界!当然,这些对目前的我来说还太遥远……权当它是一个梦想吧!”
“嫂子,这怎么能是梦想呢?这是目标!而且我相信有朝一日你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嫂子,你快与我仔细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你们想过未来的生活吗?未来的生活或许跟咱们现在的生活有天壤之别……”
锅底被烧的翻滚,发出咕咕的声音,众人谁都没有动筷,所有人都目光不移地盯着唐珂玥。都沉浸在她的计划里。
透过唐珂玥的计划和她字里行间不经意的描述,李铭远二人仿佛能看到未来生活的美好。
李铭远就这么握着酒杯,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身旁那抹倩影,看着她说起对自己生意的计划和未来是那般的自信从容,让人睁不开眼。
心脏不知何时砰砰直跳,吵闹声甚至掩盖了沈淮州与唐珂玥二人的谈话声。
未来啊……
忽地,他突然就笑了起来,那抹笑容中带着窥探到些许秘密的得意,竟是那般的耀眼。
“好!”
忽地,惊天一声咆哮打断他跳跃的思绪,他回头,却见沈淮州一脸激动的拉着唐珂玥的手“嫂子,发大财带上兄弟啊!”
“放心!有嫂子一口吃的,一定带着你!”
一顿饭下来,唐珂玥和沈淮州把合作事宜敲定下来了,沈淮州愿意拿出三十万在城里建厂,准备大规模生产成衣,然后把成衣销往全国各地。
“临时盖房建厂太费时间了,如果能买到现成的厂房就好了。小一点没关系,等咱们把事情理顺了再扩建。”
“嫂子说得对,时间就是金钱,只是现成的厂房并不好找……”沈淮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地跳了起来。
“我知道哪里有现成厂房了!你们跟我来!”
三人出门,坐上三轮车,直奔目的地。
沈淮州所说的现成厂房位于西街街尾的一处工厂。
此处原来是做食品生意的,后来老板破产自杀,厂房成了不祥之地便搁置下来了。
“就是这里了!”
下车后,沈淮州带着唐珂玥夫妻二人走进厂房,并且给她们解释一番。
“等咱们拿下这间厂房之后,我第一步就是找大师来清理清理,保证干干净净!”
“随你!”
说实话,这间厂房并不小,占地面积在一千平米左右,特别适合他们此时的发展阶段。
“这间厂房的价位大概是多少?太贵的话咱可买不起。”
虽然有沈淮州投资的三十万,她手里还有几十万,但钱这东西能省一分是一分。
“就是你们要卖我家这间厂房吗?”
忽地,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从门外缓缓走进来。
许是逆着光的缘故,唐珂玥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对方瘦的厉害,风吹过那宽大的裤脚,裹着细伶伶的脚踝在风中晃了晃,仿佛再用点力,就能一把捏断。
待那人走近,唐珂玥才真正激烈“骨瘦如柴”四个字有多扎眼。
对方穿着件满是补丁且不合尺寸的衬衣,领口松垮地挂在肩上。胳膊小腿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本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对方却脸颊凹陷,双目无神,浑身上下散发着灰蒙蒙的死气。
“这,这位……”
“沐晨光,你个挨千刀的小叫花子给老娘滚出来,你以为躲在里面就能了事吗?我告诉你没门儿!你爹娘欠了老娘的钱还不上,你这个做儿子就必须帮他们还。赶紧出来给我干活!否则老娘打死你!”
唐珂玥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传来叫骂声。
沐晨光?
重名吗?
只见一个肥胖的妇人双手叉腰站在门口。
“哟!还没放弃售卖你这间不详的破屋子呢?你这屋里死了人,不详,谁敢接手?
沐晨光,你果然跟你爹一样黑心黑肝,害自己家破人亡还不够,竟然还想着害别人,你一家子都是黑心黑肝……”
“别说了!我没有!我没有害别人,我没有……”
沐晨光在妇人一声声诅咒声中崩溃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崩溃的尖叫,
着祈求着,“求你,求你别说了,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