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的一刹那,听筒里面传来陆安宁铺天盖地的哭声和呼救声。
“妈咪,救救我们,坏人,走开呜呜呜呜……”
胡鹿儿脸色煞白,强忍着焦急和忧心安抚:“安宁,景山,你们没事吧?不哭,妈咪在呢……”
忽地,对面传来一声巨响。
她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她颤抖着声音质问。
“放心,这两个小崽子现在还活着,接下来只要你乖乖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他们只是掉几根汗毛而已。”绑匪冷笑着应答。
胡鹿儿深吸了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应对:“你可以随口开条件,我都可以无条件满足,我警告你们,要是敢动我孩子一根汗毛,你们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绑匪听到威胁,先是嗤笑。
然后才不急不缓的道:“我们不要钱,你只要别耍花样,一个人乖乖来这郊区的圣光酒店1101号房间,这两个小杂种就不会有事。”
“可以。”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绑匪满意,挂断之前又冷冷的警告了一句:“不许报警,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你的人。”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她腿软的踉跄了一下。
一时顾不上教训张丝丝,撑着冷静惴惴不安的驱车前往绑匪说的圣光酒店。
上路之前,她直接给陆琛发了条短信,将自己绑匪提的条件告知了他。
她一路闯红灯,卡着一个小时内赶到酒店,刚进房间,就看到了被绑在一起的两个小家伙。
一看到她,陆景山立马焦急的提醒:“妈咪,这里好多坏人,你快跑,去找爹地。”
连电话里一直哭的陆安宁都一直在叫她跑。
听着两个宝贝懂事过头的话,胡鹿儿鼻头猛酸。
她顾不上思考危险与否,冲上去将两个宝贝紧紧搂在怀里,歉疚道歉:“吓坏了吧?对不起,妈咪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们,保护你们。”
“还真是感天动地的母子情啊。”
吴迪‘啧啧’嘲讽着推开门走进来。
“是你!”
胡鹿儿脸色一沉,下意识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冷冷的瞪着他,厉声痛斥:“吴迪,你还没被陆琛揍乖吗?得罪陆家的后果,你背后的人告诉过你吗?”
想到两个小时以前,差点丢掉小命的一幕,吴迪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吴迪,回头是岸,你只是想要钱,我可以满足你,别为了莫须有的念头犯罪,最后害人害己。”胡鹿儿半是恐吓半是劝告道。
吴迪闻言,心底隐隐有些的动摇。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心知有戏,越发冷静的劝他:“只要你放了我们母子三人,我可以让陆琛不追究绑架的事。”
“这……你说的当真?”吴迪将信将疑的。
撬得开就好!
胡鹿儿暗暗想着,心口微松,正想划大饼诱惑他倒戈时,一道不客气的讥嘲忽然插进来——
“你倒是走到哪里,都改不了勾引男人的本事。”
此声一出,吴迪脸色顿时一僵。
他凶狠的瞪了胡鹿儿一眼,怒声呵斥:“小贱人,给我闭嘴!少给我挑拨离间,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了!”
胡鹿儿皱眉,心底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看着从人后袅袅婷婷的走进来的面具女人,她眼眸微沉,压抑着心底翻腾的情绪,不疾不徐道:“真是让我久等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你终于肯现身了。”
面具女冷哼了一声,讥诮道:“贱人,别再自作聪明了,你落到了我手里,我要捏死你轻而易举。”
“你可以尽管试试。”
胡鹿儿面上不见害怕,依旧镇定自信。
面具女见状,怒从心头起,尖声羞辱她:“贱人,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给钱就能睡的贱货,陆琛不会再给你撑腰了!”
听着她话里浓浓不甘,胡鹿儿轻扯嘴角,反唇相讥:“贱人说谁呢?叫得这么大声,其实根本就是底气不足,为了说服自己吧。”
面具女被戳中心事,眼神一厉,怒气冲天的甩了她一巴掌。
“贱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胡鹿儿舔了舔嘴角的血,不怒反笑着挑衅:“无论你怎么陷害,陆琛都不肯放弃我,你心里其实很嫉妒我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就让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面具女气得火冒三丈,从身后的人手里抢过皮鞭便狠狠朝她挥去,边抽边命令吴迪等人:“给我好好教训她们三个,不用留情,出了什么事,有我负责!”
见妈咪被欺负,陆景山兄妹离开坐不住了,用力挣脱了绳子冲出来想要保护她。
“滚开,你们不许欺负我妈咪!”
吴迪他们得了示意,无论大人孩子都毫不留情。
看着落在孩子身上的巴掌,胡鹿儿眼睛一红,用力推开绑匪,冲到孩子面前,将他们紧紧揽在怀里,背过身承受他们的拳打脚踢。
为了护住他们,她被打得奄奄一息。
“妈咪,不要……有坏人,爹地为什么还不来!”陆安宁害怕的在她怀里痛哭尖叫。
“不哭,爹地会来的。”她勉力安慰,紧咬牙关忍疼,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门口。
直到看见大门被‘砰’的踹开,陆琛带着人出现在门口,她才松了口气。
总算来了,她赌对了!
此念一起,她精神瞬间松懈,整个人直接朝地上倒去。
陆琛瞳孔一缩,飞奔上来紧紧抱住她,看着她身上的道道血痕青紫,心底一片森寒。
“谁干的?”他肃杀的看向绑匪。
“他们都有欺负妈咪和我们!爹地,你快给妈咪报仇!”陆景山气愤的回答。
陆琛脸上一闪而过一抹狠厉。
冰冷的眼神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绑匪,残忍下令:“把他们的手给我卸了。”
他话音刚落,屋子里便接连响起令人胆寒的脆响和痛苦的哀嚎。
“爹地,妈咪为了保护我们,流了好多血呜呜……”陆安宁一边抹泪,一边害怕的抓着胡鹿儿的手。
“宝贝们不怕,爹地和妈咪们都在呢。”胡鹿儿心疼不已,强忍着疼用力抱了抱两个被吓坏的孩子。
“对不起,之前是我固执,现在来晚了。”
陆琛歉疚的搂着她,看着她手臂上的道道青紫,心脏像被针扎一般生疼。
“不晚,刚刚好。”胡鹿儿脸色苍白的笑了笑。
“疼就别笑了。”陆琛紧紧蹙着眉头,想抱她离开。
“等等,还有账没算完呢。”
胡鹿儿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抓起地上的皮鞭,摇摇晃晃走到屋子里唯一的女人面前。
“还有遗言吗?”她冷冷的看着她,或者说是面具背后那张脸。
面具女身子轻颤,垂头不言。
“挡得这么严实,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这张脸究竟有多见不得光!”
胡鹿儿话音一厉,猝不及防的扬手挥鞭朝她的面具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