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鹿儿,你去死吧。”
呼啸的冷风中,雷声阵阵,胡鹿儿娇小的身子如落叶般往山崖下坠落。
她看着张丝丝隐匿在人群中那因得意而狰狞的脸庞,听着她在耳麦里的放声大笑,她耗尽全身的力气,愤怒诅咒:“张丝丝,你不得好死!”
张丝丝,她自以为的好闺蜜,却也是夺她性命的魔鬼!
原来,自己之所以落魄,全因她看上了自己的男人,也害怕自己会再次回到陆琛的身边所导致的。
回想起自己愚笨的一生,那饱含恨意的目光穿过层层阻碍,直勾勾地落在张丝丝的身上。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放过张丝丝!
她要她身败名裂,遭受万人唾骂!
……
“咳咳——”
伴随着急促的咳嗽声,胸口传来的刺痛让胡鹿儿猛然睁开双眼,霍然起身,充斥着浓浓恨意的目光直射前方。
“醒了?”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肩膀蓦然一紧,猛地被人按在墙角里。
后背狠狠撞上墙壁,钝痛传来,她皱紧了眉头,愤怒恨意的眼眸微抬,对上一双破裂的冷漠中淬着几分怒火的眼眸。
她看着男人因为怒意而面色铁青的脸庞,一时愕然。
耳边传来男人隐忍含怒的嗓音:“胡鹿儿,为了离婚,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么?”
离婚?
他们之间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不对,她不是坠河死了吗?
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陆琛看着女人恍惚的神色,久久听不到她的解释,心中的怒火更甚,大手抚上她的肩膀,冷道:“既然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就别怪我不尊重你!”
“你要干什么?!”
不顾胡鹿儿的挣扎,男人大手抓向她胸前的衣襟,下一刻,空气中响起衣帛撕裂的声音。
“陆琛,你有毛病吗?我们早就……”
话还没说完,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贯穿她整个身体。
胡鹿儿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就沉浸在情欲之中。
一个小时后,陆琛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冷眼睨着她:“既然你这么想离婚,我成全你。”
恍惚间,一份文件掉落在脸上。
男人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想要离开。
胡鹿儿拿起文件一看,上面洋洋洒洒所写的赫然是财产分割之类的条款,而这一份文件,是她从前花费了许多功夫才换回来的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
四个大字刺痛了胡鹿儿的眼,她的大脑也随之一片刺痛,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无疑是与她记忆中离婚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曾经,她为了能离婚,以死相逼。被救回来后,就被陆琛如此对待,完事后也得到了离婚协议书。
她这是……重生了?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胡鹿儿本能拒绝:“我不离婚!”
如果这是真的,她绝对不能同意!她所遭遇的所有不幸,都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男人顿住脚步,蹙眉回头,冷眼讥讽:“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谁跟你说的?”
胡鹿儿冷笑着,小手捏住协议书的两端,就这么当着陆琛的面,毅然决然地撕毁协议书!
然后手一扬,碎纸在空中飘零,缓缓掉落在地上。
她不能离婚,她也不能让他离婚!
如是坚定着自己的想法,胡鹿儿起身,一步步朝着男人走去。
看着男人熟悉的脸庞,与记忆中相符的冷漠,她不禁鼻头一酸。
他的长相极好,剑眉入鬓,薄唇如刀锋,每一处都像是经过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他迷倒了万千女性,包括张丝丝。
可他却对自己百般包容,默默忍受着自己一次次的伤害,直到自己终于不再伤害他,而是伤害起自己,他才终于退步。
她是怎么就眼瞎了,看不见他的好,反而听信了张丝丝的挑拨,一次次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而自己却被自以为的好闺蜜一次次陷害、设计、丑闻缠身,离婚后事业一再下滑。
“陆琛,我后悔了,我累了,我不想离婚了。”
她忍着委屈,轻声说着话,红唇缓缓凑近男人的双唇。
情欲气息还没散去,她光着身子,紧贴着男人。
女人的幽香萦绕鼻间,柔软娇躯触手可及,温热的体温透着衣服传递,陆琛眸光一黯,喉结微动,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狐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胡鹿儿,你这玩的又是什么把戏?”
“我是认真的,陆琛,我不想离婚,我也不要离婚。”
她直视他的目光,深呼吸一下调整心跳,而后耍着无赖抗议着:“反正你结婚的时候也说了,所有事情听我的。我现在不想离婚了,所以你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无效!”
她得意地笑着,说话间,再一次将红唇凑近。
就在她即将亲上那一片薄唇时,男人眸光微冷,猛然将她推开。
胡鹿儿踉跄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在地毯上。
男人讥讽的目光如剑一般扎在她的心上,他冷声呵斥着:“胡鹿儿,你发什么疯?”
“婚姻在你眼中,就是用来玩弄的?想离婚就离,不想离婚就不离?”他顿了顿,眼眸划过一抹冷光,“你把我当什么?”
“当然是把你当宝贝!”
胡鹿儿下意识地回答。
瞧见男人微微诧异后,冷笑着的神色,她有些心虚,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真诚:“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你,长得又帅,身材又好,又有钱,又专一,那么多女人巴结你,你都不带看一眼的……”
胡鹿儿掰着手指头数着,忽然有些恍惚。原来,他有这么多优点,却是她前世所注意不到的。
陆琛并未注意到异样,只是听着她说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把抓紧她的手,冷声反问:“胡鹿儿,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耍把戏,我只是……”
想好好珍惜你。
胡鹿儿没有将最后的话说出口。
她想起前世自己的所作所为,忽然觉得她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人。
她从未把他当宝贝,甚至还总是无理取闹,可他总是能耐心包容。
回想起前世里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间,无尽的后悔与痛苦充斥在心头。
胡鹿儿痴痴地望着他,眼眶逐渐泛红。
“陆琛,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她瘪着嘴,语气中染上了几许的哭腔:“我不想离婚,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近乎卑微的恳求令陆琛眉头锁得更紧,她忽如其来的转变令他心生疑虑。
薄唇轻启,刚想说话,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打破了屋内低迷的气氛。
门外传来两道奶声奶气的声音:“爸比,妈咪,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