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雪白肌肤的映衬之下,那几道伤痕显得有些渗人。
萧撼宇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屏风,发出了声音。
沈映雪下意识的就转过头了,撞上了萧撼宇直愣愣看着自己的一幕。
他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没穿衣服,抄起木桶边搭着的布巾就朝着萧撼宇砸了过去。
“臭流·氓,滚啊!”
萧撼宇被沈映雪劈头盖脸都砸了出来,门口守着的景深听到动静,连忙冲了进来,像护着鸡崽子一样的护在萧撼宇的身前,警惕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王爷?是不是有刺客?”
萧撼宇羞得脸色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景深更是严肃,下意识的就要进到那屏风里面去。
“别!”萧撼宇一把抓住了景深。
与此同时,里边也传来了沈映雪的怒吼,“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深更半夜,主仆二人整整齐齐的圆润离开了。
直到确定沈映雪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景深这才顶着一张涨红的脸问道。
“王爷,您偷·看王妃洗澡,被王妃赶出来了?”
萧撼宇一脚就把景深给踹了出去。
他回到床边,重重的把自己摔了上去。
望着窗边的幔帐,萧撼宇第一次感觉到这夜是那么的长。
夜半时分,萧撼宇做了一场梦。
梦里依旧是他站在屏风旁的情景,而这次沈映雪整个人都转了过来,面对着他,对他招了招手。
萧撼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的惊醒了。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昏胀的脑袋,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烫的厉害。
怎么回事?
莫非真如同萧清宴所说,男人到了一定时候,就会对女人产生一种油然而生的渴望?
萧撼宇这些年来只顾着打仗,连情爱是何物都不知晓。
而他如今的梦里,竟然出现了与沈映雪那般的情形。
这让萧撼宇身上又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只觉得荒谬。
沈映雪除了长得漂亮点,身材好一点,皮肤白一点以外,有什么优点?
没事就撒泼打滚,连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也是毫不收敛,可谓是十分的嚣张跋扈。
对沈映雪动心,那不是扯淡呢吗?
萧撼宇清醒了过来,又恢复了冷淡。
身上被打湿的寝衣让他有些难受,又懒得再叫景深过来一趟,便起身去柜子里拿衣裳。
可是刚走出去,就看见一旁的小榻上,沈映雪睡得正香。
萧撼宇真是被气笑了,也不知道是被沈映雪气的,还是被自己的那个梦气的。
她都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和离,连同·床共枕都不肯,自己还合计她作甚?
萧撼宇拿了一套新的寝衣便准备回去换上,但在路过沈映雪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又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过了半晌,他像做贼一样蹲下了身,轻轻的捧起了沈映雪吹在榻边的手臂。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沈映雪的袖子。
那会儿远远的站在沈家门外的时候,萧撼宇也听到了沈映雪在吵嚷着些什么。
只不过离的太远,萧撼宇看不清沈映雪手臂上的伤痕。
这会儿亲眼看到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纵然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也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这些伤,明显就是被鞭子活活抽出来,可见打她之人究竟有多么的恨她。
可是当年,沈映雪嫁过来的时候,皇宫是派人把她里里外外的检查过一番的。
若她身上有这么多的伤痕,即便是八字相和,恐怕也不会被允许进王府大门。
那这些伤,是从哪里来的?
但不过转瞬之间,萧撼宇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这伤只能是嫁到王府之后留下来的,若说王府中谁最恨她,自然是文瑶。
真想不到,前些年沈映雪不仅被文瑶处处欺凌,甚至失去了管家之权,还被文瑶如此殴打虐待。
萧撼宇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忽然就觉得沈映雪如今嚣张一些也是正常的。
她如果不学着自保,又有谁能保护她呢?
怪就怪自己一心惦记着边关的战事,萧清宴几次三番的召他回京,他都不肯。
若是能早些回来,沈映雪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上一些。
她一介女子,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的伤,自然是不痛快的。
萧撼宇想了想,从自己的药箱之中拿出一瓶药,放在了沈映雪的枕边,这才回去睡了。
沈映雪醒来的时候有些发懵,她昨天夜里睡得倒是还好,只是稀里糊涂的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跟自己说对不起。
她一头的雾水,心说你倒是先告诉我对不起我啥了,然后再道歉啊。
可是梦里雾蒙蒙的,怎么都没看清对方的脸。
沈映雪摇了摇昏胀的头,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
啪嗒一声,身边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垂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药瓶。
这是哪里的?
沈映雪好奇的捡了起来,谨慎的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打开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
气味清香的很,而且里边并没有放什么致命的毒物。
沈映雪便放下了心,细细的去嗅这里边的东西都是用什么药材调和成的。
闭目细·闻了半晌,她愣了。
这所用的药材,都是去疤的上好之药。
是谁这么懂她的心思,直到她准备调个去疤的药来,就先给她送来了。
沈映雪还以为是那两个丫头,便问了她们,可这两个丫头昨夜睡得又沉又死,连主屋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更别提这药瓶是从哪里来的。
沈映雪一脸的疑惑,梳洗完毕,出去吃饭的时候,手里还不忘拿着那个药瓶细细琢磨着。
萧撼宇今天倒是没摆着一张臭脸,而且还自觉的等着沈映雪吃饭。
听到脚步声,他就抬起头来,结果就撞见沈映雪那一脸不解的表情,视线还死死的盯在那个药瓶上面。
萧撼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怎么就不想一想,夜半三更能进入到主屋里的,除了他们两个的贴身奴才,还能有谁?
萧撼宇轻咳了一声,说道。
“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