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珍这个歹毒的女人干的!
今天一整天,她一直都在我的旁边晃悠,估计是在动脑筋算计我。
她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味道直往我鼻子里冲。
我是医科大学生,对闻过的腐烂的味道特别地敏感。
阿珍身上的味道,就是一种我闻过的腐烂的味道。
可我一直都没想起来,我到底在哪里闻过。
是阿珍的相好吴飞扬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他说,付大哥死得和王三一样,没有尸体。
这是因为,他们的尸体,都被那种尸毒水给化光了。
阿珍的身上,就带了那种尸体被尸毒水化过之后的强烈的刺鼻腐朽的味道。
阿珍才是杀了付大哥的杀人凶手!
我腾地站起来,想立刻就去告诉何大禹这个好消息。
我们马上就可以洗清我的冤屈了。
我来到隔壁,没想到那只多脚怪还在忠心耿耿地守着门。
我只好在门外大喊。
“何大禹,大禹哥,我知道是谁杀了付大哥了。”
我喊得喉咙都哑了,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木头结构的吊脚楼隔音效果很差,我肯定何大禹听到我说的话,却想不通他干嘛不理我。
我转身去了厨房。
今天折腾一天了,饿得要死。我好不容易把火生了起来,丢了一把面条进锅里。想着等下说不定何大禹就出来了,我又丢了一把。
吃完一大碗面条后,我又烧了一锅热水,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何大禹的那碗面条还在桌上。
我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才亮,我就醒了。
习惯性地往身边一看,床单上根本就没有睡过的痕迹。
何大禹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一下子跳下了床,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隔壁房间门口竟然还守着那只多脚怪!
我不敢靠近,却也不想走开,就盯着这个家伙看。
原来它的忠于职守一半是装出来的。
我捂住嘴巴偷偷地笑,大摇大摆地走到它身边。
它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在做梦呢。
绕过了大蜈蚣,我轻轻地推着房门。
“出去!”
“是我大禹哥。”
我轻轻地答了一句,手里却没有停下动作。
“滚出去听见没有。”
好,骂人的声音都这么洪亮,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我狠狠地带上了门,转过身跑回隔壁房间趴在床上哭了。
我又不是他什么蛊仙师父的女儿,干嘛要对他嘘寒问暖的。
在他心中,我估计和外面那两只大蛊虫差不多,高兴时逗逗,不高兴了,就叫我滚蛋。
哭完了,我脑子也渐渐清醒了。
就这样喜怒无常的男人,会为了我替我伸冤主持公道而把阿珍拉下水吗?
答案很让人绝望。
三天过后,我就要被何大禹交给村民处置了。
左右都是个死,我还不如现在就逃呢。
我起身去柜子里找了一身利落的运动套装套上了,还很意外地在抽屉里找到了两百块钱。
我走出了房间,院里的那只大黄金蟒也不知去哪里了。
我去厨房找了两个生红薯,洗干净放进了塑料袋,打算路上饿了就吃这个。
我走出了院子,一回头,竟然还有几分不舍得。
趁着天色还早,我赶紧往山下冲。
下山到村里的路我已经很熟悉了。至于从村里到外面的路,我想,就走比较宽的大土路不会错。
我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胡思乱想。
不知道何大禹出来以后发现我不见了会怎样?
阿珍那个死丫头,肯定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想着阿珍,我恨得牙痒痒,好像还听到了她的声音。
“王静雯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让她这么舒服地待在大禹哥身边……”
我停下了脚步,四处乱看。
远远地过来了两个人,可不就是阿珍和吴飞扬这一对狗男女吗?
我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连滚带爬地向左手边的草地跑去,趴在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
“阿珍,你已经答应了我,说要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为什么总要纠缠蛊公和他的女人呢?”
是吴飞扬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生气。
“怎么,你也看那个外来的女人漂亮,舍不得啦?”
阿珍阴阳怪气地反问道。吴飞扬似乎有点着急了。
“我只喜欢你一个,阿珍。我从小就喜欢你。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我是觉得,你,你对蛊公……”
“飞扬,你觉得蛊公的本事强吗,你想不想当蛊公?”
“我,我没有蛊公的本事。”
吴飞扬话里充满了羡慕嫉妒。
“那个王静雯到我们这里来,绝对是有目的的。何大禹要是和她划清界限,不要和我们全村的人为敌,他的蛊公位置还能坐得稳。”
何大禹这家伙有危险?
我躲在大石头后面盼望他们赶紧离开,我好回去告诉何大禹。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停了下来。
“飞扬,这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