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穆肉眼可见的心情变好了,他同皇后说了喻充灵的情况,皇后也表示让她好好休息。
正准备离开时,旁边一个瘦弱的男人朝他走来,欲言又止。
发现了这个人的异常,司承穆便询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人点了点头,随后又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王爷,草民找不到王妃,才过来同你说这件事的。”
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让这人同自己一起进了帐子里面。
“这里无人,你想说什么?”
男人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它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草民在程小东不见的那天早上发现的,就在他躺的草席下面,一时鬼迷心窍,没有上报,这几日又想将它拿去当掉,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王妃这几日又尽心尽力照顾我们,草民实在于心不忍,心想它势必与那贼人有关。”
讲清楚了来龙去脉,司承穆接过玉佩,一下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只有皇宫才能打造出来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条龙,栩栩如生。
见司承穆反复看着这块玉佩,男人慌忙问道:“王爷,不知道草民上交这块玉佩还来不来得及?”
他有些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闯下大祸。
“虽然有些晚,还是来得及,放心,不会罚你。”
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司承穆死死攥着玉佩,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如今能有如此玉佩的不过三人,皇上跟两位皇子。
敖云帆与敖扶洋没有必要自找麻烦,他们两个人都是希望瘟疫快点结束的。
希望出大乱子的只有敖扶辰一人了。
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他而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情可就有意思了,他锐利的双眸又落到了玉佩身上,这件事他暂时并不打算说出去。
派人去调查那日敖扶辰的行迹时,果然发现了有两个时辰的空板。
两个时辰,足够他来到难民村带走一个人了,他也真是会挑,专门对着一个孩子下手。
司承穆心中将这些信息串了一遍,随即就来到了喻充灵房前,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是睡着了。
他悄悄的将门打开,如他所料,床上的可人已经睡着了,四周安静的可以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看着她微微肿起来的嘴唇,司承穆心猿意马起来。
但很快,他还是坐到一旁,静静的等她醒来。
喻充灵梦到了上一世的事情,她回到了那天晚上,她被二姐灌药的那天晚上。
她苦苦哀求,让二姐放过自己,她不愿将那碗茶喝下去。
但是二姐却不曾理会,直接端着那碗茶给她灌了下去,苦涩的味道自她口中传开。
“姐姐……不要……姐姐……灵儿不要喝……”
她喃喃自语道。
可一转眼,她又躺在床上,是她被司承穆喂药的那天。
此时甜蜜饯已经塞进她口中,将苦涩尽数驱散。
司承穆将她的那些梦话尽数听了进去,心下疑惑。
为什么她要自称灵儿,是小名吗,口中的姐姐又是谁?
还没等他仔细想,喻充灵一下坐了过来,眼中满是迷茫,在见到司承穆的一瞬,才慢慢恢复清明。
“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过来与你说一下。”
“什么消息?”
喻充灵靠在床帮上面,梦境之中的真实感让她误以为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心悸不已,声音还带了几丝颤抖。
“有人在陈小东被掳走的地方捡到了一个玉佩,是太子独有的。”
“玉佩?你是说,敖扶辰?”
喻充灵大惊,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以敖扶辰的性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司承穆将玉佩递给她,“这件事我还未曾与其他人说过。”
“太感谢你了,我之前也曾想过是他,但是手中没有证据,这下他想赖都赖不掉了。”
喻充灵心中已经生出一计。
她故意派人写了一封信,送到太子府,信上内容无非就是说已经知道他是始作俑者了,要他带上五百两银子来难民村亲自取他的玉佩。
只有写的像是图谋钱财,可信度才更高一些。
而两人见面的地点,正是在皇后附近,到时候她们两个人所说的话,皇后都会听得一清二楚,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敖扶辰收到信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贴身玉佩不见了,他气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好了准备,怎么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偏偏自己的玉佩就掉在那边了。
如果是普通都玉佩还好,可是那块是皇上在他的册封大典上亲自给他的,如果皇上知道了,那就什么都完了。
他只能按照信上所说的,准备好了银子,换了一身便装前去。
但是他并没有打算留那人一条活路,他已经吩咐下去了,待他们的交易一完成,就派一个手下去解决这个人。
他倒要那人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威胁的了他的。
当他来到难民村时,正好与敖扶洋碰上了对面,两个人剑拔弩张,气氛很是紧张。
“不知道大哥这会儿过来干什么?”
“母后一连几日都在难民村,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怎么了?什么时候我做什么事情也需要你来管了?”
“我并没有管大哥,只是好奇,大哥放着舒坦日子不过,来难民村也不怕染上病。”
“借你吉言,我不想与你纠缠,让开!”
敖扶辰说完,头也不回的将朝前走去。
他身后的敖扶洋却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平日里也没有见他对母后多么上心,甚至不顾母后的面子直接给父皇进贡舞姬,怎么这会儿倒过来献殷勤了,这其中必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便瞧瞧的跟在他身后,但是看着他去的方向,又却是是母后住的地方没错。
难不成真的是母后喊他过来的?可是有什么时候母后不能叫自己,偏偏要将敖扶辰从京城喊过来。
他的内心极度不平衡,就算是有事,他也要听听,是什么事情,他相信自己可以做的比敖扶辰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