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宴会结束,敖卉岚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她想好好的发泄一番。
就这样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间中,她才得以发泄,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像地上摔去,瞬间噼啦啪啦碎了一地。
“西域的那些人算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好好照一下,看看自己是什么,还敢肖想本公主,本公主连跟她们说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皇后本是想跟随上来,安慰一下她的心情,可是刚走到门口,便将她的一番话全然收进了耳朵。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平日那个爱撒娇的女儿吗?
她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女儿感到了陌生。
而此时,喻充灵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起来,如果平日中是敖卉萱做错了事情,那自己一定会好好的教育她,可是如果是敖卉岚,她只简单的撒几句娇,就可以逃过一切惩罚。
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皇后决定不再亲自哄她。
“岚儿,你要好好想想,今日这件事情就是你的不对,你为何还要在这里发脾气?”
皇后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好声好气的安慰她,反而是像平日对待敖卉萱一般。
敖卉岚气得不行,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母后,您为什么不安慰岚儿了,是因为不想岚儿了吗?”
皇后没有任何反应,“做错了事情受到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必求我。”
眼看皇后这次是真的不打算安慰她了,敖卉岚恼羞成怒,“我根本没有做错,这明明就是敖卉萱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成亲太早了,西域使者根本就可能会选我。”
明明是到了这个时候,敖卉岚仍旧是执迷不悟,将错误全都归结到了自己姐姐身上。
皇后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走到门口。
“岚儿,既然你仍旧这般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母后心狠,这些年都是我太过于放纵你,才导致了你如今这般模样,眼下你是该好好静下心审视一下自己了。”
说完,将她的房门落上了锁。
听见了上锁的声音,敖卉岚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她冲到门口,发现不管怎么样都打不开时,才反应过来,这是母后要动真格了。
只可惜她反应过来的太晚了,当她主动站在门口坦白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时,皇后已经走远。
任凭她如何敲门拍打,都不曾再回过头,看她一眼。
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敖卉岚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可现如今,再怎么样任凭她哭喊,都不再有皇后的半点回应。
“母后,岚儿知错了,岚儿只是不愿出嫁到西域,不想过那些贫苦的日子。”
敖卉岚的傲气和娇贵此时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依然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明明就是敖卉萱的问题,为什么她要出嫁那么早,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敖卉岚越想越气,又开始疯狂的打砸屋子内的物品。
“该死的敖卉萱,就是你,害的我要出嫁西域!就是你,害的平日里百般宠我的母后也开始不宠我了,都是你,都是你!”敖卉岚甚至已经开始有些病态的咒骂了起来。
“你该死!该死!为什么你这种贱 人要出生,为什么你不能嫁到西域!”敖卉岚边砸边骂,直至筋疲力尽,昏睡过去。
皇后此时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偏爱,可没想到敖卉岚居然会变成如此这般,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墙边有一躲小野菊,皇后一下子就想起了出嫁的敖卉萱,小时候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路边的小野菊。
“还是萱儿好啊……”皇后一边走一边回忆。
“母后母后,给您花。”年幼的敖卉萱兴奋的带着自己从不知何处摘来的小野菊来到了皇后的面前。
可自己却只是随手接过,放到了一旁,语重心长的教育起了敖卉萱。
“萱儿,母后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采摘路边的小野菊,很让你的身份掉价,也很丢母后的脸面!”
“可是,小野菊……”敖卉萱低下了头,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裙摆,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
“萱儿,母后只是说了你两句,怎么就这么矫情呢?你喜欢小野菊母后不反对,但再给外人表现的时候你要表现出喜欢别的优雅的花朵,而不是小野菊!”
敖卉萱的眼眶明显红了起来,但是硬是强忍着,憋了回去,强颜欢笑的看着皇后。
“母后,萱儿知道了。”
皇后虽然有些心疼,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想把小野菊还给敖卉萱,可,就随手放在桌上的小野菊,居然不见了!
皇后有些疑惑,“怎么回事,小野菊刚刚不是放在桌子上了吗?”
可就在这时,敖卉岚的稚嫩的声音从她的身旁传来。
“母后,看,小野菊没有啦!”
原来是敖卉岚在她们二人谈话的时候,悄悄的把小野菊偷走,并直接扔到了后花园的水池里!
“岚儿乖,你姐姐的小野菊呢?”皇后笑眯眯的看着敖卉岚问道。
“被岚儿扔到后花园的水里啦!”敖卉岚笑呵呵的看着皇后回答道,同时还给敖卉萱做了个鬼脸。
“你怎么把我的小野菊扔了?”敖卉萱吃惊的看着敖卉岚,但下一刻,就是生气和委屈。
“姐姐坏!母后不喜欢小野菊,岚儿才要扔掉的!”敖卉岚看着气愤的敖卉萱人畜无害的说道。
敖卉萱显然被她气到了,伸手就要打她。“你!”
“够了!”皇后愠怒道,“萱儿,她是你妹妹,不过是一朵小野菊,扔了就扔了吧,怎么还要动手呢?母后教给你的东西你全都忘记了吗!”
敖卉萱显然没有想到皇后会帮着敖卉岚说话,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皇后,嘴巴微微张开,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自那之后,敖卉萱,好像就变了,但哪里变了,皇后又说不上来,只得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