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充灵见皇后动怒,便也跪在了一旁,她打算看看皇后会如何处置敖扶辰。
“母后,儿臣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还请您息怒。”
敖扶辰着急,又重重急忙磕了几个头,让人忍不住动容。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忧心不已,“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罢了,你拿着你的玉佩回宫去吧,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再有下一次了。
皇后的态度让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想到。
喻充灵试探的问道,“皇后娘娘,万一这件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太子呢,您不再往下查查?”
“不必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皇后扭过头见太子仍旧跪在那里,神情沉寂下来,“你为何还不走,是想让我赶你吗?”
“儿臣这就离开,母后不要生气了。”
说完,他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待他离开,皇后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泄了下去,眼看就要倒在一旁,喻充灵忙扶住了她,语气淡淡,“皇后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可能是太累了,今日这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皇后看向她的眼神满是诚恳。
“我知道了,我定不会说出去。”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皇后才放下心来。
回住处的路上,喻充灵只觉得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为何皇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依旧护着太子,难道平日里对难民表现出来的怜惜都是假的吗?
她自嘲起来,只不过对她好了一点,她便真以为皇后是善良温婉的人了,曾经这个人可是能为了一个外人谋杀了自己满门啊。
她驻足在原地,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这才多长时间,她怎么能忘了自己是来报仇的。
隔着很远,司承穆就看见她有些踉跄的脚步。
“青谷,你怎么了?”
他大步上前,眼中满是关切,急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计划失败了,皇后有心护着太子。”
他很快释然,这样的结果也曾经想过,只是没想到对她的刺激这么大。
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失败就失败了,皇后总归是太子的生母,若不手下留情才应该奇怪,你不要太过自责。“
喻充灵的声音很小,“我也是她的亲人……”
他没有听清,但也知趣的没有再询问,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肩膀一沉,耳朵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来她睡着了。
司承穆小心的起身,将她抱回屋子,自己随即朝城外一处酒馆走去。
因为瘟疫,这家酒馆也显的异常冷清,门口挂着关门的牌子,但是他没有止步,直接推门而入。
酒馆中赫然坐着几位老者,见他过来,纷纷起身,“老臣拜见平王陛下。”
司承穆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透漏出严肃之意。
“不知道各位大人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为首的那人向前几步,竟是当朝宰相傅青,他道出自己的意图,“当今陛下不理朝政,整日秽乱朝政,重用小人,伴君如伴虎,臣怕这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陛下乃是先皇亲自任命的,我不过区区一个病弱闲散王爷,宰相又何苦同我说这些。”
见平王不为所动,他皱起了眉头,将心底一直藏着的话说了出来,“臣以为,平王您若登上皇位,京城不该是如此光景。”
司承穆眯起了眼睛,“宰相以为,本王可以取而代之?”
这话一出,几人都不再说话,他们的确是这个样子,但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直接说出来,还是非常不妥,毕竟,隔墙有耳。
“平王殿下,先皇在时,就不止一次在老臣面前称赞您,所以便是到了现在,老臣仍对那封圣旨起有疑心。”
“宰相就不怕,本王将你的这些话如实禀告给皇上?”
“老臣不怕。”
他心里明白现在的皇宫的形式,太子是个扶不起来的,又与二皇子明争暗斗,不管是江山落到了哪个人手中,都岌岌可危。
而当今皇上只沉迷美色,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了,虽然表面上仍旧勤勉,但是他可不是一般人,上面那位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都能猜出来。
“本王已经病入膏肓,怕是没有那个能力了。”
傅青对这点却异常自信,“王爷若是真的病入膏肓,失踪五年之后就不会回来。”
司承穆面色不改,“被你发现了了秘密,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傅青忙带着身后几人跪了下去,他这也才谈谈扫过一眼,都是前朝忠心耿耿的大臣。
“臣等势必拥护王爷,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本王知道了,这件事会考虑,这几日,你们莫要张扬,低调一些为好。”
傅青心下大喜,只要平王没有拒绝他,那这件事就有希望。
他想起了先皇在世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傅大人,穆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本以为继任的肯定是司承穆,谁曾想他才出京几日,先皇竟然突然暴毙,还留下了立贤的圣旨。
他曾经怀疑过,但是那道圣旨是先皇所写没错,于是他便一度想找平王问个明白,没料到平王既然如此巧合的离世了。
他本想一度辞官,告老还乡,却又阴差阳错的等了五年,将平王给盼了回来。
“宰相应该知道,如果今日的对话泄露出去是什么后果,我虽不能出手,暗庭的人会替我解决。”
司承穆的嗓音铮然透凉,染上了几分凉凉的笑意。
听到暗庭,傅青更是震惊,他只从先皇那里听过几次这个名字。
暗庭这个机构是专门为皇室所设立的,里面培养的死侍个个身手不凡,甚至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暗庭者,得天下。
他从未见过,所以并不知道暗庭的真假,只当这是一个谣言。
而敖扶洋即位之后也曾经寻找过暗庭,一无所获之后他也放松了警惕。
但是如今竟然真的有暗庭,还就在平王手中,只要平王有心,推翻敖扶洋的简直易如反掌。
“老臣知道,今日老臣只是以为瘟疫在家一整天,哪里都不曾去过。”
司承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