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淼垂着的脑袋慢慢扬起,不过双手却没有放下来,仍然有所顾忌的遮掩着脸。
“怎么惩罚了?万安哥把他们送进监狱了?”左淼的声音还带着刚刚哭泣过后的颤音,眼睛很红。
“嗯,也算是送进监狱了吧。”万安点点头,一手揽着左淼的肩膀,背靠着床沿,神情看起来很是放松,眼睛微眯着。
这几天万安一直都没有好好睡个囫囵觉,每天来找淼淼,都被左焱被拦住,看不到淼淼,万安每天晚上回去都睡不好。
一闭上眼睛,就是淼淼绝望的哭泣声。
“万安哥,那警方判了他们多少年头?”左淼还是想知道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对于伤害她的人,左淼没有一丁点儿的可怜会分给他们。
“嗯…”万安的声音有些迷糊,呼吸也慢慢变的沉重起来,“伤你的人是死刑,剩下三个是无期徒刑。”
“什么?死刑?”左淼不淡定了,她之前还想,就算是判上那个男人十年左右,她这一刀也算是值了,没想到竟然是死刑…
可是,很快左淼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种罪名,恐怕根本就判不了那么重吧?除非…
“万安哥,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呀!”左淼已经顾不上自己脸不脸的事情了,只要一想到万安哥可能安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给那个人,左淼就淡定不下来。
倒不是左淼有多好心,只是左淼不希望因为那些人就断送了万安的未来。
坏人固然可恨,可是也没必要舍弃自己的一生,拉他们下地狱啊…
“呵呵!”万安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眼睛不经意的瞟过左淼脸上的伤疤,果然,他的小丫头不管怎样都是最漂亮的。
“放心吧,他们以前做过的事儿,对得起他们这次被判的刑。”
左焱等在门外,心里很是着急,都这么久了,安哥怎么还不出来?
“我是该进去…还是应该进去呢…”左焱握着门把手,皱着眉头,最后终于下了决心,“那就还是进去吧!”
左焱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
左淼在万安身旁蹲着,双手撑在万安身侧,全然没了之前那副死寂的样子。
而万安则一副慵懒,脑袋枕着胳膊,眼睛半眯着,空气中的气氛都有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左焱甚至有一种时光静好的错觉。
“嗯?哥。”左淼淡淡的和左焱打了一声招呼,从神情中完全看不出有伤心,痛苦之类的负面情绪。
“我还有事儿,你们继续,继续啊!”左焱说着,嘶着牙退了出去。
“没想到安哥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左焱嘀咕了一句,看到淼淼又恢复过来,他也就心安了。
“万安哥,你还没有说那些人究竟怎么回事啊?他们以前究竟做了什么事啊?”左淼完全被万安的话给吸引了。
“嗯,淼淼,来,躺这儿。”万安眯着眼睛,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左淼躺在他身边。
独属于女孩儿的沁香飘进万安的鼻腔,万安弯着胳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左淼的发顶。
“万安哥,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左淼微微侧着脑袋,眼睛只能看到万安的下巴。
“那个伤了你的男人,他啊,以前做过太多损德的事儿了,现在又在一个毒窝里边混,前段时间,警察就在蹲他,现在终于被警察们给逮住了。”
“你知道的,警察们一个个都是嫉恶如仇的,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后来,警察就顺藤摸瓜,竟然发现了那个人的好多犯罪历史,具体的万安哥就不说了,怕你晚上吓得睡不着。”
万安沉着嗓音,慢慢的说着,这段时间万安也知道了,左淼和百里闵两个人并没有确定关系,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或许,现在就是告白的最好时机。
万安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手指紧张的蜷曲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扭头宠溺的看向左淼。
却发现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已经睡着了。
左淼闭着眼睛,睫毛浓密而微长,边缘部分可爱的向上卷起,虽然脸上的伤疤还在,但却完全不影响左淼干净的模样。
粉嫩的嘴唇微张着,万安甚至能看见她嘴唇上晶莹的光泽。
万安知道,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没睡过一个好觉的人不只自己和左焱,最最害怕的人一定是淼淼。
万安有些后悔,自己应该更早一些来找淼淼的,那样,淼淼也许就能早一点儿走出痛苦的深渊。
万安用胳膊支撑着身子,动作很轻,侧过身子,安静的看了左淼一阵,才从身后把薄毯拿过来,给左淼盖到身上。
就着侧身的姿势,又靠近了左淼一些,左手轻轻搂住左淼的腰身。
脑袋抵着左淼的脑袋,这是左淼回国之后,两人最亲密的时候,没有之一。
万安原本的困意,竟然在盯着左淼看的时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反而有了越来越精神的趋势。
万安曲了曲手指,空出一只手来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先把手机调成静音,万安才打开相机,因为平时完全没有自拍的习惯,万安手机里除了自带的相机之外,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类似的美颜相机之类的。
手机原带的相机拍照很丑,将左淼脸上的伤疤更严重化,万安拧着眉头,看来,淼淼讨厌这个伤疤确实是应该的。
不过,只是片刻,万安就靠近了左淼,拍下了好几张他和左淼的合照。
这是左淼回国后和万安的第一个合照,万安很高兴,尽管左淼并不是自愿的,但他还是止不住的高兴,最起码,淼淼没有反对不是么?
万安看着安静睡觉的左淼,心里仿佛被塞满了一般,很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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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百里闵胸膛急剧起伏着,汗水顺着脖颈流淌下来,灰色紧身背心几乎完全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身体,隐约能看见包裹着的健硕的身材。
百里闵烦躁的将拳击手套扔到地上,把背心脱下来擦着脸上身上的汗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