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接到通知,去县里开会,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陆泽更是恨得把门都砸烂了一扇。
“宋晚,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千块!整整一千块,全飞了!
宋晚眼神轻蔑:“愿赌服输。”
陆泽扑向宋晚,欲要掐她脖子:“我偏不呢?”
陆泽一拐杖将他砸倒在地,砸得头破血流,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平静。
“你可以试试。”
那是怎样的眼神,并不凶狠,却透着对生命的漠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一瞬间,陆泽仿佛看到刀山火海,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被冻住。
他摸了摸头上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刘招娣他们惊呼一声,上前查看陆泽情况。
再不情愿,陆老三还是上交这一千块,在老赵头等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见证下,和陆烬分了家。
宋晚则在这之后,带陆烬在陆家从里到外,把他的东西翻了个遍,美其名曰不给陆家多留一分钱。
实际上,她是在找代表陆烬身世的玉佩。
可惜从头找到尾,就差把地刨出坑了,这枚玉佩她也没能找到。
玉佩她前世只在婚后几年见过两次,更是在精神不正常时,受到陆泽哄骗,将玉佩拿去交给他换钱,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根本不知道玉佩是陆烬身份的象征。
看到她找来找去不得其所,陆烬忽然出声。
“在找什么?”
宋晚正在看床底,想着要不要刨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一不留神跳到陆烬怀里。
触碰到身后滚烫的胸膛,她心中一颤,下意识转身环住对方的腰,手臂紧紧箍在一起,同时不忘提醒。
“小心!”
结果…陆烬双拐深深扎在地里,比她这个双脚站立的人还要稳,面对她的撞击纹丝不动。
反倒显得像她主动投怀送抱,占陆烬便宜似的。
宋晚一下子松开手,不敢看陆烬。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再也不好意思和陆烬同在一处,转身就跑。
跑到一半,她硬生生止住脚步,回身问。
“你见过一枚玉佩吗?白色的,上面雕刻龙凤呈祥花纹。”
“你是说这个?”陆烬空出一只手,从脖子里拽出一枚白色玉佩,“你怎么知道我有一枚玉佩?”
宋晚不知如何回答,转头握住那枚玉佩。
玉佩被陆烬贴身放着,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灼烧宋晚手心,她睫毛乱颤,不敢抬头看陆烬。
说来也怪,上辈子尽管女儿都有了,他们两个却没有近亲过多少次。
他们婚后多年没同房,女儿是第一次意外来的,之后她怀孕生产,产后抑郁发展为精神病。
陆烬一直带她在求医的路上,没有心思做其他…
如今不过摸着他贴身的玉佩,宋晚的脸就烧起来。
她压下心底的悸动,仔细观察玉佩。
前世见得少,她印象不深,只能看出二者相似,不能确定是否是同一枚。
看得入神,门外进来人她也没注意到。
知道宋海的惊呼传来。
“陆烬,小晚,你们两个…”
叫到一半,他给两人一个古怪的眼神,转身像个门神似的护住门口。
“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让我进去,小晚说陆烬哥的东西都要拿回去,一点都不给他们留。”
宋海的声音远远传来:“这里我翻过,什么都没有,你们去别处找找。”
宋晚听得清楚,瞬间就懂了宋海先前眼神的意思。
抬眸看了眼陆烬,对方神情未变,似乎没受到影响。
她心底那点悸动,当时就灭了,坦然自若,甚至贴心地将玉佩塞回陆烬衣服内。
“没事了,我们走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走。
出门时,陆老三一家被村民围在中央,都是找他要债还钱的。
陆家人好吃懒做,向来只会拿着陆烬的津贴坐吃山空,这次可没人再为他们兜底了。
在众人见证下,陆烬光明正大搬到宋家住。
宋时忍不住道:“真是恶人自有天收,陆家眼巴巴的盼着村长来了能翻身,谁能想到村长今晚正好不在,你 说他们这个寸劲儿。”
宋晚唇角微勾,目光不经意向身后瞥了一眼。
前世的记忆,只要运用得好,就是一大助力。
至于村长回来后怎么办…
按时间推算,收山货的那位快来了。
……
回家后,陆烬递给宋晚一个布包。
宋晚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陆烬眼神鼓励:“打开看看。”
拆开布包,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大团结,足足一百张。
赫然是刚从陆家拿来的,陆烬的一千块。
宋晚瞳孔缩了缩,脑中那个大胆的答案没敢说出口,在嘴边转了个弯。
“让我帮你保管?”
陆烬眼神黯淡:“抱歉,火灾那天我才从部队回来,身上的东西没来得及放,钱都被烧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一分钱都没给你。”
“以后我的钱都归你管,你需要就用,不用跟我说。”
宋晚声音弱了几分:“可是…我们还没结婚。”
“况且你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需要你出钱。”
陆烬无言摇头,依然坚定将钱塞到宋晚手上。
这些日子,宋晚做的这些事他都看在眼里。
几乎天天上山,摘蘑菇炮制药材,对他的伤更是亲力亲为,连卫生院都说没有希望,她仍没有放弃。
哪怕宋晚不喜欢他,只是因为觉得亏欠才这么做,他也认了。
有了钱宋晚可以去做更多的事,而不是天天只能守着他一个废人。
宋晚值得更好的。
宋晚盯着陆烬骨节分明的手看了会儿,握住布包。
“我先替你保管,等以后你用到时找我要。”
说了半天,宋晚油盐不进,陆烬犯难,手上没了分寸,一把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我现在路都走不了,拿着钱没用,给你了你只管用,别怕不够用。等伤口长好,我再去找别的挣钱法门。”
男人的手掌干燥有力,轻易包裹住她的,温度烫得惊人。
宋晚垂眸不敢看他,声音细弱蚊蝇:“我也没用钱的地方…”
陆烬反问:“怎么没有?”
“西屋要重建,你的几个哥哥在北屋住不下,也要扩建,还有草药,你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以后最好买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