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布狂风、黎海生、元霞、元素包括申屠电,他们六个人都是第一利用地火炼制铁兵,小心翼翼的捅开了炉子,然后把自己的铁块,送了进去,然后目视炉子里铁块的变化,这个火是他们没有控制过的,只能看铁块的变化,来衡量火的威力。
听风、申屠电、黎海生三个只看了一眼,立刻出钳把铁块给夹了出来,元霞和布狂风两个还没有看出有什么变化,但是眼见听风他们三个人出手,也急忙把铁块给夹了出来,而元素慢了半步,手里的铁钳刚一夹住铁他块,已经被烧得软到极点的铁块就像被夹碎了的鸡蛋一样爆了开来。
听风手里的手锤飞射出去,就在铁块爆开的一刻,击在了元素的胸口,元素痛哼一声,飞了出去,破了的铁块激射出一股浓烈的铁水,打在了祭台上,祭台上的禁制被冲激的光波流动,震颤不休,而炉子里的铁炉完全成汁了,就铺在炉底,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
元霞急忙冲过去要把元素抱起来,元素痛哼一声,低声叫道:“姐,别抱我起来,我的肋骨断了。”
元霞急忙把元素放好,大声叫人,元拓拔亲自带人过来,把元素抬出了赛场,临走的时候,元拓拔向着听风一礼,沉声道:“老夫谢过了!”
元素退场,此时场中只剩下五个人了,但是布狂风和元霞的却都面色难看,他们两个虽然把铁块给钳出来了,但是铁块上面已经被烧坏了大半,现在他们两个的铁量,都有些不足了。
洪烈看在眼里,沉声道:“把放弃比赛的那些人的剩铁给他们两个拿过去,看看能不能凑出一份可以参赛的铁来。”
依问急忙指挥人收铁,铁块收集到了,平均分给元霞和布狂风。
虽然铁的问题解决了,但是布狂风的脸色依然难看,他救铁过慢,测火的眼光远在听风、申屠电之下也就算了,甚至还不如黎海生,这让他怎么都无法接受。
几个人重新开始开炉炼铁,黎海生、布狂风、元霞三个人都取了少量的一点铁,送进了炉中,仔细的验证炉火,必竟他们不仅仅是要溶铁,还要把铁兵送到炉中定型,要是掌控不好,铁兵在炉子里化了,那真的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申屠电也像试一试,但是看到听风老神在在的样子,他犹豫一下,还是停下了,三天的比赛,他对这些人进行了细致的观察,最后确定,听风绝对是他最大的敌手,这会自然不想输给听风。
听风有些烦燥的走了几步,把水碗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进入最后一关之后,水已经不受限了,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水缸,里面都是水,随意众人取用。
听风看着赛场中心立着的那柄大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股火气,冲天而起,只觉得神魂之中,那像有什么要冲出来一样,这股怨念促使他想要过去,把那柄大刀扯下来,先砸个粉碎再说别的,原因只是觉得那刀太丑了,根本无法应用。
这个时候试炉的人已经试验完必,随后开始化铁,就连申屠电也开始第一遍锻打了,他们用得铁,只是普通的铁石打出来的生熟铁,就是用混合法造出来的混铁,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怕还不能到四星的级别,这样的铁自然就没有那么好用途。
听风此时看着刀,再看着铁,以里就像被塞进去了一股火一般,突然指着那口大刀,怒斥道:“这也算得上是刀吗!简直就是给刀丢人!”
在场众人无不惊愕的看着听风,搞不清他这是怎么了,洪烈两只眼睛如电芒一般的在听风的身上扫过,历声道:“好,说得好,我就看看你的刀,是什么刀!”
这会工夫依问已经取了两个锁魂符向着听风走了过来,但是听风身体里的黄老则历声斥道:“听风!你马上收手,你现在情绪被师玄的神念遗绪给影响了,再进行比赛对你不利!”
听风说完了之后,也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但是黄老的话却无法让人收手,他深吸一口气道:“师父,我无法可能退了!”
依问这个时候走到了听风的身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也是南派弟子,就算是你的传承不在神匠府,你也不能这样无理啊!”
听风苦笑一声,道:“二长老,我的传承就在神匠府,我……说的只是我师父的一点心思而已。”
依问有些惊异的看着听风,仔细看了他一会,最后摇了摇头道:“好吧,我不问你这些了,这里有两个兽魂,一个是‘八丈青须蛇’一个是‘黑乌虎,你选择那一个?”
八丈青须又称小龙,性烈火爆,极难控制,而黑乌虎虽然在上古也是凶兽,但是现在的黑乌虎都是圈养的,早就没有那份野性了,相对的要好控制一些。
依问的意思是让听风选择黑乌虎,可是听风看都没看一把就将八丈青须蛇给抓了过来,沉声道:“这暴烈的气息,才是大刀当有的气息!”
依问看着听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凝重的道:“我希望你能成功!”转完转身离去。
听风看看周围的四个人,都已经完成了第一次锻打,把打成遍平样子铁片,送到火炉灼烧,准血凝型了。
听风抓起大锤,用力一挑,铁块飞进了炉火之中,黄老长叹一声,从听风的举动来看,他已经知道了听风的选择,只能是积蓄力量,小心这场比赛之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了。
听风站在炉子边上,看着那火烧灼着铁块,刚才那些人试火之后,都急急忙忙的把铁块取出来了,前后铁在炉中的时间不到一刻钟,而元素就因为过了一刻,铁块就爆开了,但是听风就那样看着,任由铁块在炉子里烧了两刻钟的时间。
场中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惊愕的看着听风,布泽雨娇躯颤抖,手掌紧紧的抓住了彩雨的手,而彩雨虽然说着主人一定没事的话,可是握紧的手,指甲刺进肉里都没有知觉了。
突然听风缓缓抬起了右手,握紧的拳头,骨节都发白,食指猛的弹起,所有人都惊叱的看着听风,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清飞雨却伸手捂住了嘴。
他们少年的时候,听风每次要做什么事的时候,就是这样,把手高高举起,依次出指,用五个数,来定时间,想到白春玉说得听风已死的消息,清飞雨心里一疼,对这个布北斗做出的动作,竟然有了一分感知,轻声叫了一个‘一’字。
洪烈的眼睛盯着听风,但是他耳朵极灵,一下就听到了清飞雨的声音,立刻恍然,击掌道:“不错,他这时再给你定时间,这是‘一’的意思。”
听风的中指再次弹起,洪烈先一犹豫,随后大声叫道:“二!”
全场都是一滞,但当听风弹出无名弹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一起叫道:“三!”
“四!”
“五!”
‘五’一出,听风手里的大铁锤挑起,向着炉中一探,铁锤的锤面擦在了被烧得发红,看上去颤微微的,好像一块水豆腐一样的铁块被大锤一擦,飞跃而起,跳在了空中,跟着听风的大锤用力一压,铁块落下,听风把大锤丢下,手里抓了小锤,不能铁块落到玷子上,小锤不停的在铁块上敲击着叮叮当当的脆响,好像一首乐曲一样的传进人们的耳朵。
“临汁十八锤!”三长老乐晓阳脱口叫道,洪烈点头道:“不错就是临汁十八锤,这是府中绝艺,只有府里的人才能资格修习,这个布北斗是什么人,他怎么能使出这路锤来?”
四长老囊杰也道:“这还不止,你们看看,他运锤时候,只有手腕发力,全身的力量都是静止的,这要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洪烈突然沉声道:“五长老,马上派人去查府中的档案,看看我们离开府中的弟子里,有没有这么技艺精良的,不管哪一代。”
五长老嘉好松答应一声,安排去了,洪烈看着听风的动作,心里极其复杂,在他的控制的门下,并没有弟子出府的记录,而据他所知,他师父、师爷的时候也没有,看着听风那精熟的技业,只能是被调教了多年的,就不知道是哪一辈的老鬼弄出来的弟子,回来找事了。
十八锤打完,铁块落在了玷子上,铁块并没有爆开,而是一块剥了皮弹到地上的鸡蛋一样,蛋清哆嗦,让人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啪啦一声,布狂风把大铁锤丢下,看着眼前刚刚成型的铁块,怒吼一声,一把掌给扇到了炉子里,随后放声狂哭的叫道:“我自为是个中无挡,今天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无知啊!”说完脚踉跄的向着场外走去,原来他一直在偷看听风,完全被听风的技艺给迷住了,看到铁块落下,猛的意识到,仅凭这几样,自己就是炼一辈子也完不成了,不由得心灰意冷,干脆放弃了比赛。
布狂风眼看就要走到赛场入口了,布天空突然大声叫道:“狂风•布鲁,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匠师天才,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只是一个懦夫!你回头看看,那场中不是你一个人,可是不管是那个年纪比你小的,还是受了伤的,甚至那个女人都没有被布北斗的气势所夺,他们该干什么就在干什么,可是你呢?你这是在亵渎匠师技艺!你就连这么一点定力都没有了吗?”
布狂风身人体颤抖不定,狂叫一声,一头冲了出去,冈亚•布鲁在人群里挤出来,大吼一声,轮起巴掌向着布天空就打,一旁的司徒好金抬手一架,冈亚•布鲁随然被格了出去,但是司徒好金痛叫一声,手臂竟然被给震得脱臼了。
冈亚•布鲁凶性发作,手臂轮回来还要打,布泽雨急忙护在了布天空的身前,彩雨机灵,向着场外一指,叫道:“你还不追,他要没影了。”冈亚•布鲁急忙望去,就见布狂风已经跑得就剩下一个小黑点了,她怪叫一声,也顾不得打布天空了,一头扎了下去。
彩雨把司徒好金拉到一旁接手,布泽雨则抱着布天空哭道:“爹,你别怪大哥了!”
布天空满眼失望,摇头不住的道:“我白教了他二十八年啊!”
此时场中元霞的刀已经成样,用力一挑,刀坯横在玷上,用钳子夹了,开始最后的锤打,而黎海生也到了成样关键时刻。
申屠电相对就要慢一些,这会他刚刚把刀坯完成,正在整形,而听风则是抄起了大铁,用力一锤向着才刚落下,还颤微微的铁块上打了下去。
这一下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阵颤抖,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生怕这一锤下去,那还没有完全冷凝的铁块就自动炸开。
大锤落下,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纸和纸沾在一起了一样,跟着大锤跳弹而起,再次落下还是没有声音,而铁块从外表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改变的样子。
本来这样的锤击法,并没有什么太过希奇的地方,每一个匠师,在入行之初,都学过空锤击法,都能做到这一点,可是一百二十锤下去,还是没有动静,三百六十锤下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全场都被这技艺给惊呆了。
这会就是洪烈也是大气都不喘的看着,同时和大家一样,默默的给听风数着锤术。
就在场中所有人都被听风吸引的一刻,只听一声震响,元霞身前的八卦炉盖子弹开,跟着一柄大刀飞跃而起,浑身晶亮的插在了元霞的身前。
元霞抄起大桶,把一桶白色的脂油都倒在了刀上,烟气飞腾,脂油都被点燃了,火焰向着空中窜起,跳动飞跃,元霞等火烧得差不多了,大锤用力在刀上一锤,刀身整个没入了土中,上面的火焰立时熄灭。
元霞用力一跺脚,刀跳了出来,元霞伸手抓住,然后走到了祭台前,双手捧起,叫道:“元霞完成锻造。”说话的时候,双手抓着刀杆用力一分,大刀被分成了两片,带着刀锋的一片有刃,而不带刀锋的那一片,竟然也显出一抹冷历的刀锋来。
洪烈满意点点头,道:“大长老,你后继有人了,这个孩子,真的很好!”
场中变化这么大,元霞能压住心思,全力完成锻造,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她还能完成的这么好,这实在是不容易。
元拓拔轻叹一声,道:“可惜比起来下面来,就逊色的多了。”
洪烈一笑,道:“不管是布北斗还是申屠电,都是一时无量的人物,你和他们比,那只能是自寻烦恼了。”说完向着元霞一挥手道:“退在一旁,好好看比赛,这对你有好处!”
洪烈回头看去,就见听风的锤停住了,就放在铁块上,一动不动,他急忙问道:“第几锤了?”
囊杰接口道:“一千二百七十七锤了。”
洪烈的眼睛眯起,轻声道:“还有一锤!”
果然听风一直不动的大锤突然跳起一,就在空中一顿,然后打下去,轰的一声,好像霹雳般的声音响起,似乎把前一千二百七十七锤的声音都裹在这一锤之中了似的,整个天地都为之一摇。
听风虚托了一样,把锤子放下,走到了铁块前面,手掌在铁块上一拂,铁块上被拨起了一层杂尘,好像泥沙一般的落下,把玷子旁边的地面都给盖住了。
铁小了一半还不止,但是铁上发出刺目的白亮莹光,整块铁已经是脱胎换骨,就好像一埠璞玉一样,躺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人们只是傻了一样的看着那块铁,突然依问尖声叫道:“是铁精,是铁精!”随后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接着叫道:“千击铁,是千击铁的法门!”
场中一片嘈杂,许多人完全不知道这千击铁是什么,拉着身边的人,急切的问着。
洪烈摇了摇头,道:“看到了没有?这些人就连自己家曾有的技艺都不会了不说,干脆就不认得了。”说完又发狠的道:“这次比赛结束,回去就让他们都去炼这本事,再有不认识都赶出去!”
申屠电这会大刀已经成样,送到炉子里了,他看了一眼听风,冷笑道:“你好本事,这笨办法都让你给学会了,可是你接下来怎么办?你是最慢的一个了,还能在今天完成吗?你的比赛只怕就要输了。”
听风淡淡的道:“我们是在比赛,可是我们比的时匠师的技艺,而不是一时的长短,要是你的目光只在这一时长短上,你永远也打不出真正的神器,只能是给你的传承丢脸!”
申屠电的脸上微微变色,但是仍是强嘴的道:“哼,你就狡辩好了。”说完回身看着自己的炉子,但是心绪还是被听风给影响了,大刀出炉的时间略慢了半分,取出来的刀坯被烧得有些过软了,申屠电恨恨的一跺脚,强行把心神收回,重新开始啄磨自己的大刀。
而此时黎海生手里的刀已经开始定型了。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