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飞雨猛的想起一事,抓着听风叫道:“对了,白春玉说你已经死了,你娘为了你大病一场,连眼睛都哭瞎,你怎么会在这的?”
听风眼睛一翻,煞气遍体,竟然把清飞雨的哭声都给吓回去了。
“派人回去报信了,说我没死?我娘没接到消息吗?”
清飞雨摇头道:“我虽然在碧水丹山府住着很少回家,但是偶尔到家里也和家里的下人打听过,夜家根本就没有你的消息,香姨日夜哭泣不休,眼睛都哭出血来了,夜莫雨也病倒了,后来夜家主没办法就带着他们上林安城去求医了。”
夜莫雨回宫的事外人并不清楚,为了夜莫雨的安全,夜天士最后和夜天浓商量,只说是去林安城给点香治眼睛,夜莫雨吃过点香的奶,就以族女的身份跟着,名义上是照顾点香,实既上是跟着回夜幕宫,只是这些就不是清飞雨所能知道的了。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回家了没有?”听风急切的问道:“清飞雨摇了摇头道:“我离开的时候,还没说听他们回来了。”
听风猛的站起来,叫道:“我要去林安!”
清飞雨道:“可是……林安那么大,你又不知道他们在哪,你怎么找啊。”
听风道:“夜明星要去夜幕宫深造,我去找他,一定能从他哪里打听到我娘的消息。”只是话刚说完眉头又锁了起来,布家这里还有一摊子破事,他要是就这么走了,布泽雨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清飞雨看出听风的犹豫,想了想道:“要不,我先回去把消息送回去,只夜家得了消息,你娘也就能得到了,而你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再走?”
听风摇了摇头道:“白春玉就是个王八蛋,你要是落单了,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来,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上路。”
听风仔细想了想道:“这样,你随我去见泽雨,我们带着布老爷子一齐走,也去林安求医,布老爷子的身体正好不能再拖了。”听风说完再仔细想想,越发觉得这个办法好,布天空跟着他离开,布狂风的事也可以避一避了,就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也传不到布天空的耳朵里了。
听风想到就走,扯了清飞雨就走,清飞雨却说什么都不肯过去,听风被逼得急了,连着问她为什么,清飞雨张了几次嘴才道:“我……我……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见布姑娘。”
听风的脸上立时堆起了坏坏的笑容,但是马上又跨下去了,点香在他的心里有着无比重要的地位,这会他实在没心思能笑闹得起来,于是长叹一声,道:“什么身份,你是听风的未婚妻,他是布狂风入赘的家后,你们两个……就当妯娌处好了。”
清飞雨顿时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古怪异常满头黑线的看着听风,听风却连连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你们两个就不用争谁是正妻了。”说完不由分说的扯着清飞雨到了布天空休息的转阁,小心的向前一探头,
布泽雨正在里面孤坐,眼睛看着布天空,不停的抹着眼泪,看到听风过来,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叫道:“北斗,你总算是过来了。”
听风拉着清飞雨进来,先问道:“岳父醒了没有?”
布泽雨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这段时僮压仰的历害,刚喝得多了,到现在还没有醒呢。”
听风走到床前看了看布天空,见他睡得正香,于是点头道:“就让他睡一吧,醒来之后,也许心中的郁闷能少一点。
布泽雨这会才注意到局促不安的清飞雨,不禁心里对听风有了几分怨怼,怪他就是这会找女人也不应该领到这里来。
听风站起来看到布泽雨的目光,略一思忖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于是走到门边,探头看看,见外面没人,这才缩回来,说道:“泽雨,我和你说过了,我是谁,飞雨就是我在家乡的时候,我娘给我定下的未婚妻,她拜入了碧水丹山府,被白春雨逼迫,不得已才跟他在一起,刚才我从白春玉手里把她给救出来了。”
布泽雨惊愕的看着清飞雨,虽然她已经从听风那里知道了他还有一个未婚妻,也一直在想着和听风的未婚妻见面会是个什么样子,可是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个情况。
听风还要把他那个‘妯娌处’的话说出来,清飞雨急忙忍羞开口道:“布姑娘,你已经和听风成亲了,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和他的婚约早就被我爹给毁了,我这次恰逢其会,得到听风的救助,我在这里谢过贤伉俪了。”
清飞雨说完就要施礼,布泽雨那里敢让她施完,布家现在全靠着听风,若是听风一不高兴甩袖而去,那他们家就又能万劫不复了,经历了这场大会,布天空扬眉吐气,可是布泽雨却是变得小心了许多,她扶住了清飞雨说道:“姐姐,你和听风的事,听风都和我说了,我也知道那不是你心甘情愿的,现在我虽然和听风成亲了,但是我生的孩子是要承袭布家香火的,那怎么能占着听风的正妻之位呢,既然听风把姐姐给找回来,那泽雨愿意,立而为侍。”
清飞雨急得坐立不安,还要争,听风必竟是口花惯了的,叫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想要怎么排序还是回到后院慢慢论吧,反正我又不急。”
两个女孩儿同时瞪了听风一眼,清飞雨想到当日他们两个退婚的时候,听风委屈无助,笑都笑不出来的样子,再看看现在意气风发的听风,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个才是她从小认识的听风呢。
听风把清飞雨的说得情况和布泽雨说了,然后道:““我想我们也去林安,反正爹的身体也该好好看看了,而且这一走,布狂风……。”听风话说一半,布泽雨却明白了,点头道:“一切都听你安排。”
听风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叫司徒好金过来,就送你们过布家镇,我去见洪府主,把家里交托给他,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不卖我这个人情,而有他坐镇家里应该不会有什么。”
布泽雨这会小意奉迎,说道:“一切都听你就好。”
听风又驻嘱了清飞雨两句,然后套了艾通万的皮,从回阁出来,向着大厅走去,才到厅门就和白春玉撞个对头。
听风懒得理会白春玉,只当没看见就往里走,白春玉去一闪身拦住了他,笑道:“布神匠,你这又是去哪儿?”
听风知道不能在这里和白春玉翻脸,但是他实恨透了这个家伙,若不是他信口开河,点香也不可能哭得眼睛都坏了,于是冷着脸道:“白执事,有什么事啊?”
白春玉靠近了听风说道:“也没别的事,我就是想向您倒个歉。”
听风眉锋一挑,冷冷看着白春玉,道:“不知道白执事有什么歉可倒?”
白春玉在自己的嘴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还不是打这个嘴巴胡说八道,让夜府的姨娘把眼睛都哭瞎了吗。”
听风眼中狠意飞扬,一把抓住了白春玉的胸口,把他推到了墙边,历声道:“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白春玉把听风的手给打开,道:“拿开,别来我这找事,我告诉你,我可是打听过了,当初有一个人在藏云峰偷偷溜走,你说这事要是让洪烈知道了,他会怎么样啊?”
听风冷冷看了一眼白春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份讥讽的笑意,但是由于他低着头,所以白春玉并没有看出来。
白春玉知道的只是一点皮毛,他并不清楚当日在藏云峰发生了什么,只是靠着一点传言,自己揣度出个听风得了宝物,杀人逃亡,又潜回来夺取匠工大会冠军的戏码,自觉把听风已经给握在手里了,沉声道:“你给我听着,我不要铁兵了,我要你的匠工手册。”
听风猛的抬头看着白春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听风不怕白春玉叫破自己的身份,但却不愿意被叫破,他在藏云峰顶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匠工才华,现在却能得到了匠工大赛的冠军,一但身份叫破,那本李老君真言肯定会被退到风口浪尖,可麻烦的是,那本破书上面狗屎没有,他就是拿出来,给不了那些的想要的答案,一样会惹来天大的麻烦的。
白春玉本来只是顺嘴说了一下,但是看到听风的杀意,脑子一转,猛然惊醒,不由得眼睛放光,压低了声音道:“听白了?我要得就是匠神的传承!”
听风已经下了决心要杀白春玉了,道:“你想要?那你闭嘴!”
白春玉又露出了那份阴阴的笑容,道:“怎么交易啊?”
听风道;“我今天就回布家镇,你说和我舍不得分开,非要和我去布家镇寺,带你过去之后,把东西给你。”
“不行。”白春玉叫道:“那是你的地盘,我进去了不是找死吗,我不去。”
听风恼火的道:“那你怎么样?不回去,我也拿不到东西给你啊。”
白春玉诡笑一声,道:“这我不管,反正不是我为难。”说完背着手向大厅走去,边走边道:“我就等过今天晚,过了今晚,那就对不起了,我的布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