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家欢庆的时候,夜幕宫中却是一片凄风苦雨,夜幕宫的第十三位圣女虞紫菲再次因练长春功而死,被人抬出乾元殿。
夜幕宫里的圣女死得多了,几乎在圣女进入乾元殿的一刻,大家就已经知道她会死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太高伤悲,只是按着宫里的规矩,一位圣女去世,必须要全宫哀悼三个月,所以大家才这样低沉。
圣女堂里,送走了虞紫菲的一众圣女都齐聚堂中,一个个愁容满面,话都不敢多说,坐堂圣女
夜莫雨伏身跪在地上,在她的面前,是虞紫菲的尸体,美丽的女孩儿就那样躺在地上,平静而安祥,看不出一点异样。
长孙胜带着人走了进来,沉声道:“圣圣女,按照宫主闭关之前的吩咐,只要虞圣女有闪失,后面的圣女立刻递补而进。”说到这长孙胜顿了一下,道:“意思就是请夜圣女立刻进入乾元殿,请长孙圣女接掌圣女堂。”
夜莫雨娇躯巨震,跪在那里,轻声说道:“弟子……尊命!”长孙雨也从圣女群里闪了出来,道:“弟子接令。”
夜莫雨站起身来,恭谨的道:“副宫主,不知道弟子还要多长在外面的时间?”
长孙胜看着夜莫雨,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突兀的起了一丝兔死狐悲的念头,眼前这个女孩儿就要进入了,要是她也死了,那就论到自己的女儿了,在这种哀痛之下,他不由得暗自摇头,道:“明天清晨再进入就行了,现在……你可以自由活动。”
夜莫雨深施一礼道:“多谢副宫主了。”随后缓步向着堂外而去,马姨向着长孙胜胡和成行了个礼,然后匆匆的追了下去。
出了圣女堂的屋子,夜莫雨缓缓抬头,向着天空望去,轻声说道:“好清朗的天啊。”
马姨听了这话再也忍不得了,不由得捂嘴大哭,夜幕雨淡淡一笑道:“好了,马姨,不要再哭了,这是我选上圣女那一天,就已经被注定了的,为了这个,我不敢和风哥哥来往,现在一切都要有一个解脱了。”
夜莫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冷然的道:“我们夜幕宫到了我这里,已经是第十四位圣女了,我不信我们都只能死!我要让这个魔咒在我这里结束!”
马姨听了这话之后,显些立时就哭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些夜幕宫的圣女,几乎每一位都会这么说,她们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女,她们的天赋在整个吴越帝国里,都是屈指可数的,她们相信她们一定会成为传奇,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那些女孩儿最终还是那样离开了人世,在她们的花雨之季,而不幸的被折断了。
马姨强忍泪水,轻声道:“莫雨……,不是说进不进入可以自愿吗,要不……。”
夜莫雨摇摇头,笑道:“马姨,您真提糊涂,宫中养了我这么多年,哪里就能自愿啊,就算是真的自愿,我也要提前提出啊,到了现在再想反悔,那怎么可能啊。”
夜莫雨抚着马姨的手,说道:“好了,这是我的命,我们逃不过命!”停顿一会,又道:“如果我不能回来了,那你就去找风哥哥,让他给我立一块妻子的灵位!”
马姨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跪倒在了夜莫雨的脚下,浓浓的晚阳就照在她们两个的身上,把他们映得金光闪动,好像成了神仙一般。
第二天一早,圣女堂按着惯例,吹吹打打的把夜莫雨送到了乾元殿。
大殿的门前,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妪正在扫地,除她以外,就再也看不到一个人了。
圣女堂的一个小姑娘走到了老妪的面前,躬躬敬敬的一礼,然后道:“老婆婆,我们想要问一下,这乾元殿是什么人在看守,我们要送圣女入殿。”
老妪停下扫地的动作,费力的挣开了自己的眼睛,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就是乾元殿的执事,你们把你们的圣女交给我就好了!”
几个人都有些惊愕的看着老妪,实难相信她就是乾元殿的执事,一个女孩儿奇怪的说道:“我上次虞圣女来得时候,这里的执事是一个大汉啊,怎么现在……啊!”她话没说完就见眼前的老妪已经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只是还穿着老妪的衣服。
几个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个不知道是大汉还是老妪的执事,夜莫雨犹豫片刻,突然道:“您是四星斗霸,云屠龙大人?”
大汉又变成了老妪,费力的笑道:“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我云屠龙,不错,就是我。”
夜莫雨急忙施礼,道:“莫雨不知是前辈在这里,还请前辈莫怪。”
老妪摆了摆手道:“你是圣女, 身上应该有‘解兵苻’,先交出来,还有不能带一件兵器进入乾元殿,明白了吗?”
“弟子明白了。”夜莫雨小心的应下了,这个云屠龙也是七星斗霸,虽然他年轻的时候,全身心的沉浸在丹道之上,后来完全是靠吃丹药才把实力提升上去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七星斗霸,夜幕宫的第二高手,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来镇守,也是很正常的。
夜莫雨解兵苻留下,她还没有铁兵,再无可留,云屠龙仔细看看,见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道:“好了,你进去吧,你记住,乾元殿只是一个练功房,里面除了你的基本生活用品之外,就没有别的了,那大石碑上刻着长春功,你就依功法修练就行了,另外每天都会有人给你送衣食来。”
说到这里,云屠龙又郑重的道:“你千万记住,这里头最大的敌人,不是别的,就是寂莫,那份寂莫足以把人给杀了,你若是觉得不能抗衡了,千万要招呼我,让你出来透透气,然后再行修练,你的前人大都是沉浸在修练之中,不能自拨,最后被寂莫逼得走火入魔的。”
一个小女孩吐了一下舌头,叫道:“寂寞了喊两声不就完了吗,为什么不出来啊?”
云屠龙摇头苦笑道:“长春功太过玄奥,而且它有个特点,就是只要有人看过了,就会不由自己的陷进去,到了那个时候,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众女孩儿对这个无法理解,都摇头不信,云屠龙自然不会再向她们解释,而是向着夜莫雨道:“小姑娘,你准备好了,就进去吧。”
夜莫雨深吸一口气,回身向着众人一礼,然后道:“大家都回去吧,新圣女的坐堂仪试应该就要开始了。”
和夜莫雨来得都是她的好朋友,这会个个双目流泪,凄然难别,马姨更是哭得晕了过去,夜莫雨一咬牙,也不在理会众人,转身向着乾元殿走去,走到殿口的时候,猛的一回头,向外面又看了一眼,喃喃说道:“风哥哥,我就要进入乾元殿了,也许你再回到夜幕宫的时候,我已经不存在了,你……你还会再记得我吗?”
“莫雨!”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跟着长孙忌飞奔而来,夜莫雨对他的一翻痴心不是不知道,但是自己却无法回应,这会不想再和他告离别,陡而让自己乱了心绪,于是向着长孙忌招了招手,然后挤进了乾元殿的门里,云屠龙一挥手,把殿门关上,长孙忌跑过来的时候,面对着的只是一房大门了。
长孙忌悻悻然的退下去,按着夜幕宫的规矩,圣女的内定丈夫,一定要给死去的圣女着服,以谢圣女对夜幕宫作出的贡献,这会长孙忌的身上就还穿着孝服呢,站在乾元殿的门前,面色凄然,大声叫道:“莫雨!你就不想见夜天风了吗?”
长孙忌的话音没落,云屠龙的身形一动,手掌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话都给掐回去了。
长孙忌被抓得张牙舞爪的挣扎着,云屠龙沉声道:“你不知道修练的时候,动心会是什么好后果吗?你这是要她现在就死吗!”说完冷哼一声,把长孙忌给丢在地上,历声叱道:“没事都走,以后不许无缘无故的到乾元殿来!”
圣女堂众人扶着马姨离开,几个小姑娘对长孙忌也还熟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心下不忍,过去把他拉了起来,可长孙忌振臂把他们都给赶开,阴沉着一张脸走了。
长孙忌回到家中,把自己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一共九千金币,还有十几样天材地宝,他把这些东西装到了一个储物袋子里面,然后出来找到了长孙宪,二话不说的把他给扯了他就走,长孙宪挣扎不脱,有些恼火的叫道:“长孙忌,你小子是不是想要找打啊!”
长孙忌也不说话,把储物袋打开,向着长孙宪亮了亮,长孙宪的眼睛立时就亮了,二话不说的跟着长孙忌就走。
两个出了夜幕宫,进入了林安城,长孙忌径向着花街而去,到了之后随手一指,道:“这里哪家好,你知道,只管指出来,我就带你去哪家。”
长孙宪欣喜若狂,叫道:“老四,你小子是开窍了吧?本来吗,你守着那些要死的小妞,还不去碰女人,何苦来的呢,走,哥哥,我带你去开开戒。”说完当先而走,长孙忌听到‘要死’这句话,头上的青筋猛的跳了起来,突突乱蹦,但他还是跟着长孙宪进了一家花楼。
长孙宪点了几个熟的姑娘,又要了一个雅间,进来之后甫一坐下就让上酒,同时在那些姑娘的身上摸来摸去,长孙忌就坐在那里,那个姑娘敢靠近他,他就用那双比死人还冷的眼睛看着对方,直到把对方看得心惊胆颤的离开为止。
酒菜上来,长孙宪拉了那些姑娘开始大吃大喝起来,长孙忌还那样的坐着,长孙宪恼火把筷子一摔叫道:“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叫我出来看你的死脸吗?”
长孙忌缓缓的起身,拿起酒壶给长孙宪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道:“小弟敬三哥一杯,喝完这杯酒之后,小弟还要请教三哥。”
长孙宪这才开怀,笑道:“这才对吗,我们出来玩就要拿一张笑脸对人吗。”说完一仰头把酒给喝了下去。
长孙忌看到长孙宪把酒喝了,一扬手把酒杯给丢了出去,里面的酒溅了一个姑娘一身,那姑娘不由得尖声惊叫,长孙忌回手在腰侧抽出一柄尺八长的牛耳尖刀扎在桌子上。
拥有女人都把嘴给闭上了,惊恐的看着长孙忌,长孙宪猛的站起来,叫道:“老四,你小子……。”他话没完,腿上一软,一下摔坐椅子上,斗之力竟然一空如洗,什么都没有留下,长孙宪的脸上当即就变了,惊恐的看着长孙忌。
“都给我出去,我们兄弟要说点家事,要是有愿意听的,想留下或者溜门缝的,我也欢迎,只是事后漏了别说我不怜香惜玉!”
呼拉一下,所有的女人都走了,眨眼就无影无踪,她们又没有病,自然不想留下来等着被灭口,不但走了,还小心的把门给他们兄弟带上了。
长孙忌抽刀在手,一刀抵在了长孙宪的脖子上,叫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给我好好的说,不然我这口刀子可是不认亲!”
长孙宪急忙连连点头,叫道:“好兄弟,你问吧,我什么都实说,绝不骗你就是了。”
“那天虞紫菲的尸体送出来,你看了之后,说了一句怎么和小环死得一个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长孙宪的脸一下就白了,那天他看到虞紫菲的脸色,脱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事后就深悔不已,本来他这几天一直夹着尾巴,就是因为这个,可是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人找上来了。
长孙宪吱唔不定,长孙忌也不再问刀就向着他的脖子里递进去,入体一分,长孙宪就彻底崩溃了,叫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虞紫菲嘴唇青白,眼下发乌,笑状痴迷,那明明就是玩坏被玩死的,自然就和小环一样了。”
小环是长孙家的一个女婢,长孙宪天字大会失败之后,在家里喝酒撒火,醉了之后强暴了小环,由于醉了没有收敛,生生把小环给弄死了,他能说出来这话还是有根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