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虞婉棠故作失措,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幕,恰巧落在楚玄歌眼里,他快步走出门,呵斥道:“住手!”
闻言,紫黎淡淡看了他一眼,依旧不依不饶,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
倏地,大力一掌落在虞婉棠胸口,她整个人瘫倒在地。
“虞姑娘!”芙蓉惊呼一声,连忙走过去蹲下,担忧问道:“虞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虞婉棠摇头,而下一秒,鲜血却猝不及防地从嘴角溢出。
紫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冷声质问道:“你不会武功?”
虞婉棠用手指擦拭掉唇角的血水,眸中仍是布满了惊慌失措,弱声答道:“虞家世代皆是手艺人,都不会武功。”
“不可能,我不信。”紫黎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戒备,分析道:“如若你不会武功,方才为何紧盯着我的双信剑?”
“咳咳咳。”虞婉棠虚弱地咳嗽几声,示意芙蓉将自己扶起,轻声答道:“家父曾经是临安远近闻名的铁匠,专门负责给习武之人制定兵器,因此婉棠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识点货。但由于是女儿身,母亲只盼望我将来嫁个好人家,便没有送去学功夫。”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紫黎冷哼一声,双手抱着佩剑,态度很是不友好。
见状,虞婉棠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无奈道:“事实就是如此,若姑娘不信,婉棠也没有办法。”
“是否属实,一试便知。”她睨了虞婉棠一眼,冷笑道:“我今儿个就不信,要是把你打得半死不活,你还能不还手?”
话音未落,紫黎便快速闪身到虞婉棠面前,身形如风,行动敏捷。
正当她准备动手时,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束缚住,转头看清对方面孔时,不由得愠怒道:“楚玄歌,你给我松开!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楚玄歌呵斥一声,紧紧桎梏住她,冷声道:“这是我带进楚府的丫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哼,你觉得说这些有用吗?”紫黎眯着眼睛,浑身透露着煞气。
“你尽管试试看。”楚玄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丹凤眼中的情绪却波澜不惊。
“好啊,谁怕谁!”紫黎呵斥一声,准备拔剑,但双信尚未出鞘,就被一股力量原路压制回去。
“都给我住手!”福伯迅速地化解了正在僵持的二人,语重心长地说:“少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紫黎计较。”
“是我不想和他计较,三年前的账我会慢慢算!”紫黎双目猩红,不服气地松开手,抱着剑进了翰墨轩。
等着瞧,我一定会把这丫头的真面目揭露的,她的来头才不会是表面这样简单。
福伯望着那道紫色背影叹了口气,愧疚道:“虞姑娘,真是抱歉,紫黎这丫头就是臭脾气,做事从来不顾忌后果。”
“无碍,只是吐了口血。”虞婉棠松了口气,苦笑道:“若是紫黎姑娘对婉棠有什么误会,那也定是婉棠没有解释清楚,所以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闻言,楚玄歌难以置信地看了虞婉棠一眼,暗自腹诽:在我面前像只小野猫,现在却乖巧得不行,真是讽刺……
“虞姑娘不作计较,这自然再好不过。”福伯满意地笑了笑,吩咐道:“芙蓉,领着虞姑娘去茯苓庐找何医师看看伤势。”
“不用,我们待会去找何医师就好,当下最重要的是,婉棠有件事想问问福伯。”虞婉棠轻声说道。
“那就先进屋吧。”福伯弯腰,示意楚玄歌走前边。
一行人前后进了翰墨轩,分别在大厅中落座。
而此刻却早已不见紫黎的身影,原本跟在福伯右侧的男子刚想去找她,就被福伯叫住。
“枭沉,吩咐碧云沏壶茶。”福伯命令道。
“是。”枭沉虽有不满,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
而阅人无数的虞婉棠却瞧出了端倪,莫名多留意了几眼,不料正撞上了对方的视线。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躲避,反而大方地莞尔一笑,并未表现出半分心虚。
而枭沉只是点点头,二人算作打过招呼,气氛也没有想象中那样尴尬。
“虞姑娘既然是少爷亲自带进府中的人,身份自然与寻常丫鬟不一样,对我们也不用太客气,完全当作亲人就好。”福伯摸了摸胡子,理所应当坐在大厅正中央的位置。
听到这番话,虞婉棠心中暗自冷笑。
说得真是轻巧,亲人初次见面就大打出手,还真是别具一格的欢迎方式。
况且,从这件事可以看出,福伯护短的能力真是不一般!
她心里虽这样想,但嘴上依旧恭敬回答:“福伯说得是,婉棠如今进了楚府,当然会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而你们都是婉棠的家人。”
“如此甚好。”福伯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把目光落在端茶的小丫鬟身上,命令道:“碧云,先给客人斟茶。”
名叫碧云的丫头正是给虞婉棠报信的人,她听见福伯把虞婉棠称作客人,做事更加不敢怠慢。
不一会儿,大厅内坐着的人面前,皆是斟满了一杯花茶。
福伯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沉声问道:“虞姑娘特地来翰墨轩找老夫所为何事?”
闻言,虞婉棠放下茶杯,解释道:“婉棠受命于少爷,负责调查负责账簿公务出错之事。现如今唯一有用的线索就是,婉棠前些日子见着王大志鬼鬼祟祟藏着名贵补药,他曾亲口说是帮福伯出府探望故人,因此我特地前来核实。”
“是有这么回事。”福伯掀了掀茶盖,淡淡道:“我此次告假是因故人病逝,而前些日子确实让大志带药出府,这其中并无不妥之处。”
“婉棠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再者,王大志当日行为实在诡异,其身上藏有的补药目测价值一百两黄金,实在叫人不得不起疑。”
“价值一百两黄金?”福伯眉头微蹙,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直接把茶杯搁在桌上。
只见茶盖震了震,“啪”地一声摔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