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个好些人到底是谁?但是我还是从心里感谢他。
因为这笔钱缓解了我现在的危机,让我爸得以尽快的完成第一阶段的手术。
手术前,我爸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我的生母,温爱,他对不起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第二个就是我,因为他年轻时太没用,让我从小就没了妈,也没能给我找个好的婆家,让我受了委屈。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够看到我有个好的归宿。
老天保佑,手术得以顺利的进行!。
我也是在术后,他身体稳定了一些后,才决定告诉他关于琼姨的事情。
我爸听后沉默了许久,在我为了买饭回来时,才悠悠然道。
“以前我总以为,一个男人只要体贴顾家就够了,后来你妈走了,我才知道男人还需要有钱,可是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你琼姨还是离开了我,她说的对,不是我做的不好,只是缘分尽了而已。”
我放下碗:“可是我还是觉得她太自私了。”
我不是不知道人性如此,可是当它真的发生时,我却难以接受人性阴暗背后的丑陋面目。
“其实她的选择我也能理解,毕竟琼姨比起同龄的女人条件要好的多,也的确犯不着为你守活寡,但凡她对我有一丝真心,都不该维护尤诗音。”
我爸拍了拍我的手背。
“阿琼这些年怎么对你的,我都看在眼里,这背后兴许是有什么原因,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你都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毕竟尤诗音是她的亲生骨肉,和你是不一样的。”
我点头,但心中不免想起了前几天在法院洗手间的那一次相遇。
想起她那落寞的背影,想起她的话。
虽然没有办法阻止,但依旧抱着一丝丝侥幸。
但愿这如同微弱火苗般的侥幸,不会被一盆冷水泼灭了。
这边尤诗音的事情虽让我心里忐忑不已,但总归还是出了一件好事。
逃亡在外的钟健被抓住了,同样的还有主动自首的林逸。
告诉我这一些的正是一个我从未想过的人,俞承稷。
俞承稷告诉我,早在一开始他就怀疑过出票员的问题,刚好他有一朋友和那位出票员有些亲戚关系,在俞承稷重金酬谢下,那位朋友不惜出卖亲情套路了出票员,找到了钟健留下了的笔记本电脑,破解密码后,那上面记有钟健偷偷在国外办理的信用卡,警方根据信用卡消费信息,准确的定位了他的范围,并将人抓捕归案。
至于自首的林逸,没人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既然现在想通了要自首,之前又为什么要逃呢。
这个问题,是不久后,我见到李思思时才得以知晓答案。
不论如何,我都很感激俞承稷,因为他的帮助,钟健逮捕归案,在警方的拷问下,他承认了自己所有的错误,也包括贿赂出票员将购票人填成我爸的名字,他就成了主要的责任人。
而我爸的判刑期限也降到了三年。
但其实,我和我爸的想法一样,他现在的身体三年或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能还我爸清白,其余的都不重要。
因为这件事,我和俞承稷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不只是因为感激,更重要的是一种感动。
我从来都没有求助过他,可他却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在守护着我。
不仅如此,他还常常来医院看望我爸。
因为这个好消息,我爸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饭量也加大了。
我爸的乐观感染到了我,让我积极地调整的心态,不再去想以后的事。开始学着下厨,在家里开始尝试着为我爸做各种各样的菜式。
有时候去医院送饭的时候也会看见俞承稷,我爸就会非常热情地邀请他留下来一同品尝我的厨艺,压根儿就不问一下我的意见。
看着他夹起根菜放进嘴里,我爸一脸乐呵呵,而我则在一旁忧心重重,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直到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无比痛苦,我捂脸,我爸哈哈大笑。
“感觉我女儿的手艺怎么样?”
俞承稷看似艰难的咽了下去。
“还行……”
我愣了。
我爸惊了:“怎么会,你小子不会味觉失灵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叔叔我这几天可都是靠点外卖为生的呀。”
“爸……”这么去捂住他的嘴。
俞承稷笑了笑:“我是真的觉得还行,就是盐放多了一点儿,下次注意就好,当然要是你愿意学我也可以教你的。”
“额,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琢磨琢磨就好。”
我爸:“你那哪是在琢磨,明明是在折磨我。”
我脸上发烫:“爸……”
这下换俞承稷哈哈大笑了。
我爸眯了眯眼:“诶,乖宝,怎么人家俞承稷一来,你这脸就这么容易红啊。”
俞承稷目光灼灼的朝我探了过来。
我连忙捂脸:“哪有,明明就是被你说的!”
我连忙上前将他摁回了床上,被子盖好,一手拿起保温桶,一手推着俞承稷往外走。
“好了,你,吃完了就赶紧给我休息!”
“还有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爸这有我呢。”
我爸听了后,难得中气十足道。
“汤宝好好送送人家啊,人家可是特意来看我的,不然显的我没把你教好。”
我:“……知道了。”
俞承稷无奈笑了笑。
因为我爸是高级病房,他的住院部和门诊部之间,人烟还是比较罕至。
两个人在上面走,只能听彼此哒哒的脚步声。
这也是出门的唯一一条路。
我不想显得太尴尬想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
“谢谢你啊,总来看我吧。”
“第二十一次。”
我愣了愣:“什么二十一次?”
俞承稷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
“从我告诉你钟健找到了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你一共跟我说了二十一次,谢谢。”
俞承稷双手插兜,抬头看着他他脸上戴着口罩和墨镜,让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却能听出他的语气无奈中带着宠溺。
“既然你那么固执,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吧,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