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总就在办公室里。”
“谢谢。”我刚要推门进去。
蓝琛补了一句。
“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插手你们俩之间的感情,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必须得说。发生了这样猝不及防的事,我们跃凌都暂且自顾不暇,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商总如果答应帮您,那是念着过去的情分,如果不愿意,那也是他的本分。倘若您还有点道德感,请不要用你们的过去来向他要挟讨要太多。”
好一张厉害的嘴,我一向只以为蓝琛只是办事能力强而已,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舌灿莲花的一面。我摇了摇头,又或许只是以前的我不知道吧,能够留在商子齐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拔尖的精英呢。
以前他不敢这样对我说,或许也只是顾忌着我,汤太太的身份吧!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是我也不会怪他,毕竟如果我是他,站在商子齐和跃凌的立场上,我也会担心商子齐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帮我。这一次和以往不一样,整个汉城的人都知道我爸即将入狱,想办法找出法律的漏洞,将人尽快从监狱里捞出来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财力,从任何角度看,帮我这个前妻都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
给汤子琪之后我来跃凌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没有想到这一次来身份和心境却都已经大有不同。
进办公室的时候,商子齐正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不过也是被税务局连审一个多月,再加上他的身体状况本也不是很好。
想到这里,我的心好像是被一根针轻轻的扎了一下。
不过只是站了一会儿,我就莫名想逃离了。
不过,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刹我又想起了我爸,咬了咬牙,懊恼地转过身。
来都来了,总要试一试吧,万一他会答应呢。
在原地纠结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见商子齐身上披着的外套,忽然掉到了地上。
刚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蓝琛,还真是,我又气又无奈,连忙手蹑脚地走上前将外套捡了起来又给披了回去。
我盯着他熟睡的侧颜不经心里长吁短叹,以前就是这样的。忙起来的时候从来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亏蓝琛尽心,知道进来看一看帮他披件外套,要不然感冒刚好又要冻凉了。
也许是大病初愈,他确实好像瘦了很多,离婚后,琼姨每天会有规律的拉我陪她一起量体重,我大概知道自己是瘦了十斤,不过也是天天什么都吃不进去,当然会瘦,而商子齐看上去可不只像是只瘦了十斤而已。
人清瘦了,就显得五官更立体,皮肤也更苍白,你睡着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
我的眼眸暗了暗,人有时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知道自己做的选择,是最明智的,最合适的结果,可离婚之后,我有时候依旧会想,也许这辈子我都找不到像商子齐这样的男人呢,他也许不是十全十美,但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像爱他那样去爱另外一个男人了。
恍惚着想起了很多回忆,直到我对上了一双漆黑而平静的眼眸。
我吓了一跳,表面上却是很平静地站直了身体退后了两步。
我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看上去勉强到不能再勉强。
“你的衣服掉了。”
商子齐坐了起来,有些迷迷糊糊的看了看身上的外套。
“嗯。”
他的脸颊上还有压着时弄到的红印,在他的那张脸上就莫名显得突兀而滑稽让我忍不住弯唇一笑。
“你笑什么?”上次去抬起眼,明明是很正常的看着我。我却感觉它的眼神是那么的直勾勾赤果果,让我避无可避,只好移开了眼神。
“没什么,那个……你还好吗?”
在来之前我肚子里就已经打好了无数个腹稿,关于想要求前夫帮忙如何展开一个不尴尬的开场白。没有想到,事到临头我憋了半天却只也憋出了这句话,这种就跟你吃了吗一样客套到没有任何意义的问候,让我简直懊恼的想钻地洞。
幸好商子齐一向聪明,又或许说他一向最擅长看穿我。
“是关于你爸的事吧,你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简直尴尬到脸色发烫。
我以为我点了头,他肯定要说几句话讽刺我一下。就讽刺吧,这些年拿我早就已经被他刻薄习惯了。只要他能答应救我爸,就算要我以后给他当牛做马端茶送水,我也认了。
不意料的是,商子齐听了后却没有说话。
只是打了电话,让秘书送进来了两杯咖啡,秘书小姐估计是新招的长得年轻而又漂亮,身材也很好,不过比起之前那个胸大无脑的大熊秘书,人家可会做人多啦,将咖啡放在了小茶几上,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我刚好趁机找个机会坐了下来。
不至于商子齐不开口我就一直尴尬的站那儿杵着。
咖啡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卡布奇诺,香甜的口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是难以下咽。
商子齐淡淡开口:“我公司的法律顾问很擅长处理这方面的问题。我可以让他做你爸的代理律师,争取让你爸从轻处理。”我愣了愣,连忙摇头,将琼姨察觉到的疑点又像商子齐复述了一遍。
“总之,这件事我爸不是直接责任人,他不应该担全责,我必须得找到钟健,才能救我爸出来,而那个开票员,你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他,他也许会知道中间在哪里?”
毕竟如果只是包庇罪的话,我爸只需要代替公司交足罚款就行了,没有必要坐牢。
商子齐沉吟了一会儿。
“开票员既然一口咬定你爸已经参与了偷税的整个前头过程,肯定有他自己拿的出的证据,啊,我又怎么能仅通过你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父亲真的只是包庇而已?”
这下我算是听明白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从一开始,上次去说要帮我请律师的时候,他就没有打算真的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