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就这样被依旧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的墨烨给拖走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完全没有发现里面的一些门道,也就不知道长宁师叔所说他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
“实际上,如果你在意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
青玄一愣,转头看向墨烨,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不必了,如果我想知道的话,会自己去探索,自己找到的东西远远比听别人说来的真实可靠。”
“你说的不错,阿玄,你真的变了,不过我果然还是很喜欢。”
千年来都不明白感情到底是什么的墨烨,在确定了对青玄的心意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而这样的状态,很显然,会一直持续下去,而墨烨表示,这样的持续,不知道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争斗,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离开的墨烨一把抱住青玄的腰部,身体一个腾空,飞奔到了一边。
在这个地方,墨烨不能太过于放肆,不是说不敢,而是说也是出于一种尊重。
“这个地方,就是你之前住过的地方?还真的是破旧。”
墨烨在青玄的指示下,带着他来到了之前住过的小木屋。
短短的几个月没有回来,青玄却觉着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他甚至于有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经历是假的,人是假的,或许连自己都是假的。
“怎么了?”墨烨在青玄站在屋子面前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按照正常的情况而言,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发生,但是实际上,不仅发生了,而且似乎还挺严重。
青玄身体一个颤抖,轻轻将头低了下去,语气落寞地开口说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不好的经历。”
墨烨也是知道青玄之前的一些事情的,不过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此时从这住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之前的青玄,过的有多艰难。
没有人帮忙,只能一人独自摸索着那些修行的道法,稍有差池,或许连拯救的机会都不会有,而就是这个样子的青云观,却让他没有办法彻底放下。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些都已经不算是什么,毕竟我活到了现在,遇到了你,遇到了青卿和宝宝,真的很好。”
墨烨从后面将青玄抱在怀中,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面,轻声地说道:“相信,以后一定会更好。”
这是一个承诺,而此时的墨烨相信,他能够实现这个承诺。
青玄收敛住自己眼神中的阴暗,抬起头,“我们进去看看吧,这个地方我住了许久,里面的每一个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
说着,已经从墨烨的怀抱中出来,然后顺手就拉着墨烨的衣袖将他带了进去。
破屋子的内部和外部一样,可以说是真正的表里如一,一样的破旧,一样的让人觉得空旷,总结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居住的。
至少,对于青云观的弟子而言,的确是太过于寒酸。
一张床,一张椅子,一床薄被,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看,墨烨眉头微蹙,然后缓缓地坐在了床上,顺手将青玄也拉到了床上坐着。
“阿玄,这就是你之前生活过的地方?为什么会是这样?”
青玄认真地注视着墨烨的眼睛,缓缓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小时候的资质尚佳,整个青云观除了我的二师弟之外无人能比,只不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体内的金丹越来越难以运行,后来则是彻底地无法运转,这样的我没有办法占用着好的资源,所以只能到这里来。”
他说的简单,但是墨烨却从中感觉到了十足的心疼,从顶端摔下来的感觉他能明白,身不由己,即使是哭都找不到地方,而青玄,竟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尝试过这样的事情。
“其实在这里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我可以安心地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的雕刻的手艺就是在这个时候练成的。”
“是啊,你雕刻的木簪真的很好看,我的青玄就是厉害,不过我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我早一点将你拐到手该有多好。”如果早一点的话,就不用让他受这么多的苦,也不会在心里上有太大的落差,这样的话,青玄或许也就不会成长为这个样子。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墨烨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所能做的只有展望未来,而以后才是墨烨所要经营的。
青玄的手紧紧地抓着墨烨衣服的袖子,眼神转向外边,继续说道:“你说冷凌他,是自己愿意的嘛?”
墨烨有些震惊于青玄问出的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说过有关冷凌的任何的事情,冷凌自己更加不会说。
“我只是猜测,那位魔尊与冷凌之间的关系让人不得不在意。”
墨烨露出一个苦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实际上也很容易理解,不过是一个不爱,而一个深爱。谁都知道,蛇王冷凌是冷血无情的妖怪,之前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动恻隐之心,但是谁有能想到,真实的冷凌不是这样。”
他还记得,当他第一次见到冷凌时候的场景,他在救一个身受重伤的兔子,即使自己的身上全部鲜血也都无所谓。
从这个时候,墨烨就知道,他永远都无法讨厌这个男人,即使后来他为了魔尊不惜抛弃自尊而沦为男宠也是如此。
“跟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是看不透他,他能够为了魔尊而放弃作为男子的尊严,也可以为了一个承诺而从魔尊身边离开,在人世间生活两百年。他勇敢无所畏惧,我想这就是他能够这么轻易地牵动别人的心的缘故,这样的人,谁都没有办法讨厌。”
墨烨说的也正是青玄内心所想,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却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冷凌,不管是男装也好,女装也罢,他就是他,永远也都只是冷凌。
“那个魔尊,当真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无吗?”
“谁知道呢,但是从所看到的情况来看,是一点都没有的,如果真的有,也不会对冷凌那般,冷凌之前也是一个很高傲的人,高傲到会让人觉得心疼。”墨烨说到后面的话的时候,脑海中又再次出现了那个倾城的仙子。
记忆中,仙子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不对,时间上面说不通,仙子两百年前去世,而青玄如今不过才二十岁,这中间的一百八十年的时间青玄又在哪里?
青玄的身世是连梦蝶都确定的,而那个梵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中间是否有什么隐情?那对墨烨来说十分短暂但是对人类而言十分漫长的一百多年中,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如数的问题在墨烨的脑海中呈现,他发现冷凌给他留了一个十分难的题,而他明明知道答案,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墨烨此时有些烦躁,表情有些狰狞,深觉不对的青玄情急之下大声地喊道:“烨,你怎么样了?快点醒醒。”
“阿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青玄因这个问题而诧异了一会,最后缓缓地摇摇头,从他有自己的思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很迷茫,即使是在修行的时候,也同样不明白未来的路到底应该是如此。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我不是想知道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是仙子的孩子,为什么却是以人类的模样活着,那个梵落与你究竟有何渊源?直觉告诉我,你们之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青玄摇头,对于这些问题,他现在是真的不清楚,“虽然我现在不明白,但是我有预感,这些答案,我们会在若水河那边找到。”
这种强烈的预感曾经多次让青玄找到真正有用的东西,也多次让他成功地躲避危险。
“阿玄,这次前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凡事都应该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明白嘛?遇到危险的时候,直接把冰蛇放出去吓人就好了。”
说到冰蛇,他自从回到青玄的手腕上的时候好像情况就一直不太对劲,整个身体都是恹恹的,甚至连亮度都没有之前好。
“他好像之前受了伤,到现在都有些颓废,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变得好一点?”青玄虽然看过很多的书,但是却从来没有养过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甚至于都没有给冰蛇喂过东西。
墨烨也同样没有养过宠物,而且这冰蛇不是寻常物,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行。
“哎呀,我说你们到底好了没啊?等的我都快累死了。”正在两人在讨论的时候,外面突然之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出了门,然后就看到了无妄道长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站在外面,他的旁边也正是之前的那个老者。
墨烨见到两个人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而他们两人竟然能毫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不得不说,让他十分在意。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能够在你不发现的情况下到这里来是不是?”无妄突然之间看着墨烨认真地说道,待墨烨微微颔首之后说道:“不过我干嘛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