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莞本来还在琢磨,徐三娘会选谁接。班呢。
听说是三顺子后,她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还真的很不错。
火锅店不像成衣铺那样基本都是女客,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这里来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要没个圆滑的管事,还真管不了这家店铺。三顺子以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后来跟着她虽然改好了,可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本事却没丢,确确实实是管理火锅店的最佳人选。
要硬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不够自信。
这问题倒不大,回头管着管着自信心就长起来了。
拍了拍三顺子的肩膀,宋清莞笑眯眯道:“加油,我也看好你哦!”
三顺子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求错了人,简直欲哭无泪。
徐三娘看不惯他这怂样,啪一巴掌拍到了他后背,“把背给我挺直了!我都不担心你把店铺弄关门了,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啊?”
三顺子被她拍的一哆嗦,委屈道:“我这不是怕赔不起嘛!”
“瞧你那点志气!”徐三娘恨铁不成钢的叱道:“你之前又不是没管过事情,哪样不是办的妥妥帖帖的?现在我不过是把所有大权都交给你,不再盯着你管东管西罢了,你应该趁此机会放开了手脚干才是,害怕个什么劲啊?!”
有的人你老管着他,他还觉得不得劲呢。
宋清莞将一旁的张嫂拉了过来,接着说道:“自信一点啊,三顺子!你看成衣铺我就交给张嫂打理了,人家还不像你一样时常帮我在外头办事呢,可我将铺子交给她的时候,她一点没害怕,你总不能连个女人都不如吧?”
张嫂默默低下了头。
她怕再看宋清莞忽悠三顺子的画面,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顺子狐疑地看了张嫂一眼,“东家说的都是真的?”
张嫂之所以跟宋清莞来火锅店,是因为宋清莞说以后她去府城了,他们几个管事可以互相着照应一旦,谁能想到这照应还没等到呢,就先遇上了这么个修罗场。这种时候张嫂还能怎么办,只能微笑点头了。
三顺子信以为真,顿时大受鼓舞。
就像宋清莞认为的那样,其实他并不缺才干,也不缺经验。
他唯一缺的就是自信心。
毕竟他以前是真的烂泥敷不上墙。
可现在有了张嫂做陪,他想想自己虽然比不了宋清莞,可就算再差,顶多也就跟张嫂不分伯仲,既然人张嫂都不怕,那他还有什么好怕呢?
想到这,三顺子终于鼓起了勇气,“好,这个管事我做了!”
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异口同声的一句,“我不同意!”
下一瞬,孙氏和钱氏便铁青着脸,从外头冲了进来。
孙氏和钱氏最近一直留意着宋清莞的动静,今天见她和徐三娘双双坐马车来了镇上,立刻就猜到她是要解决店铺接。班人的问题了。虽然有点奇怪她怎么谁家都没通知,但两人还是敏锐的意识到机会难得,立刻就跟着来了镇上。
因为晚了一步,她们没赶上成衣店交接那一波,只得转道来了火锅店。
谁曾想就这么巧,刚你推我攘的走到门口,就听见宋清莞说已经把成衣铺交给了什么张嫂,现在还打算把火锅店交给三顺子,这让两人如何忍得了?
“宋清莞,你是不是忘了你名字前面冠的是哪家的姓了?”孙氏先一步冲进来,连三弟妹都不喊了,直接就指着宋清莞厉声叱道:“平日里你不照应自家人也就算了,现在你都要搬去府城了,家里现成的人摆着,你却胳膊肘子往外拐,将店铺交给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你也不怕被别人的唾沫星淹死?!”
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给”的是她的店铺呢。
钱氏行动上没能争得过她,嘴巴上却要比她刻薄多了,“自你嫁入我们霍家以来,虽然我们妯娌之间多有摩擦,可霍家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现在还冠着霍家的姓呢,就这么看不得自家人好,这是人还没有嫁出去,心就已经飞出去了吧,要不怎么这么防着咱们呢?”
“女生外向”在这年代本就不是什么好词儿,更不要说,暗戳戳的讽刺人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了。
虽然钱氏没像孙氏那样失态跳脚,可要论恶毒,十个孙氏都比不上她。
三顺子和张嫂都气的不行。
就连徐三娘都唰的一下黑了脸,怒不可遏道:“你们俩还要脸不要了?这店铺都是清莞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的,咱们霍家可是连个铜板都没帮过她,你们怎么好意思张口闭口的拿霍家压她?”
孙氏没脸没皮惯了,直接跳过了她前面的话,嗤笑道:“娘,您这话可实在没道理,什么叫我们拿霍家压她啊,她是霍家人本就是不争的事实好吗?出去问问,谁家有什么好事不是先想着家里人啊,只有那种没良心的人,才会整天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可不是。”钱氏难得没和她呛声,反在一旁凉凉帮腔道:“这种事情若是说出去,怕是脊梁骨都要给人戳断呢。”
“你们,你们……”
徐三娘被她俩一说一唱的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宋清莞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待她顺过这口气,宋清莞这才停下动作,撩眼看向对面表情狰狞的两个人,笑了。
“你,你笑什么?”
孙氏和钱氏都被她笑的发毛。
宋清莞没答,反认真问道:“你们张口闭口指着我不照拂家人,麻烦你们再想一想,我真的没有照拂过你们吗?”
孙氏和钱氏被问的一窒。
宋清莞冷笑起来,“远的不说,就说之前我特地为你们在市场挤出的一个摊位,市场里的摊位有多金贵你们应该都知道吧,结果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好心照拂的?一个去偷人家的菜来卖,一个更是直接抄袭到我头上来了,还厚颜无耻的跑来问我买新的花样,不如我们先把这两件事拿到大堂去,问问今天的客人是个怎样的看法,如何?”
这要去问了,那岂不是丢脸丢到外头来了?
以宋清莞的性格,可绝对做得出来!
两人双双绿着脸,只得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