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家清莞”,明明她跟霍秀秀才是她嫡亲的孙女啊!
霍香香心中恼恨,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白莲花模样,柔柔道:“祖母这话就是气话了。这些是乔迁贺礼,其中固然有小婶婶的份,可也有祖母您的一份呐。大家可都是做小辈的,您尽可着小婶婶一个人疼,那就太偏心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霍秀秀两只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忙大声附和道:“就是,祖母,您可不能太偏心了啊!我们几个不过是一人拿一样罢了,剩下的还是归小婶婶,真要算起来,还是我们两家吃亏了呢。”
若按照霍香香的说法,徐三娘纵使占不到一半,起码也能占个三成。这三成的东西若分到每房身上,那就绝不止一人一样。
这么说来倒的确是大房二房吃亏了。
可问题是……
徐三娘气急反笑了起来,“这是清莞的房子,人家送礼自然是送给清莞这个主人,跟我老婆子有什么关系?”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祖母。”满意地打量着怀中的玻璃茶具,苏茹头也没抬,施施然笑道:“您现在跟小婶婶住在一块儿,每日帮她料理家事,帮她开店赚钱,帮她处理琐碎的事情,您对这个家的贡献有目共睹,那这屋子论理自然就应该也有您的一半,怎么能说跟您没关系?”
该说真不愧是教书先生的闺女,这角度找的可谓是极其刁钻。
这要脑子转得稍微慢点,怕是都要被她给绕进去了。
宋清莞不由对这个新入门的侄媳妇刮目相看。
徐三娘却被她们几个的不依不饶给弄烦了,直接就冷下了脸,没好气的回怼道:“有我一半又如何,没有我一半又如何?就跟你说的,我现在是跟清莞他们生活在一块,那我所有的东西自然也都是清莞的,其他人最好少惦记!”
本来看苏茹是新进门的媳妇,她是不想把话说这么难听的。
可惜有些人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面上却偏喜欢故意装傻,就好像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最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似的。
她可不惯着这种臭毛病!
苏茹闹了个没脸,一张脸顿时拉了个老长。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翠芽,突然埋着头咕哝了一句,音量不高不低,堪堪够在场几人都听清,“说来说去祖母您就是偏心。”
这话立刻得到了附和,“没错,祖母您也太偏心了!”
霍秀秀是直接出声附和的。
霍香香和苏茹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都流露出了埋怨的意思。
徐三娘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由连连冷笑,“我是就偏心怎么了?瞧到有好处拿了,你们倒是想起我是你们祖母了,平日里要尽孝心的时候,怎么就看不见你们的影子?”
霍香香和霍秀秀闻言蠕了蠕嘴唇,似乎想要替自己辩解。
可惜徐三娘根本不耐烦再听她们啰嗦,“用不着狡辩,你们平日里是个什么样,你们自己有数。亏你们还好意思跟清莞比,要没有清莞,我现在跟着你们两房,也不过就是个免费干活的佣人罢了,哪还有现在这等好日子?”
说着也不给她们再开口的机会,手一抬,就指着门口喝道:“不想我拿大扫帚将你们打出去,就自觉点放下东西,赶紧给我走!”
那模样是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霍香香四人害怕,只得放下东西,灰溜溜离开。
只是她们平日在家到底受宠惯了,如今被徐三娘这般“羞辱”,哪咽得下这口气,刚一进家门,就哭哭啼啼的狠告了一通状。
孙氏当时就气炸了。
不过她还算有一点脑子,心知就这么过去找徐三娘闹,最后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因而她直接把目标转向了自家丈夫。
“霍大河,你自己听听你娘这说的还算人话吗?宋清莞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克夫的寡妇罢了,瞧她那模样也不像是守得住的,最后还不知道会便宜谁家呢。秀秀可是你娘嫡嫡亲的孙女,你娘搂着那么多好东西,不给她这个亲孙女,反倒全推了宋清莞,这不是胳膊肘子吗?!”
说到这,孙氏摸了块帕子按住眼角,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我也不是贪她那点东西,只是没她这么做长辈的,居然威胁说要拿大扫帚直接将人给打出去,这是对自家嫡亲孙女说的话吗?”
霍大河被她哭的头疼,又不敢让她闭嘴,只能苦着脸道:“既然不贪她那点东西,那就远着她一点呗,我娘总不能拿扫帚追……”
“那怎么一样!”
刚刚还不住抽噎的孙氏,陡然沉下了脸,厉声道:“我们不贪归不贪,那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去!老三已经没了,按说你娘的东西应该只属于我们和大房两家,怎么能白白被宋清莞那女人给占去呢?”
问题是那东西本来也不属于他娘啊。
要不是宋清莞,她娘怕是跟那些苦哈哈的老太太也没什么两样。
霍大河浑归浑,这点还是看得清楚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说了也没用,因而也没反驳,只瓮声瓮气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孙氏立即怂恿道:“你去跟你娘闹一闹!你可是她的亲儿子,这好东西不给孙女孙媳也就算了,总不能连你这个儿子都不给吧?”
开什么玩笑呢!
他娘的脾气如今日渐不好,他要敢来这一出,他娘拿大扫帚把他打出门恐怕都是轻的。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被自家老娘打,他不要面子的吗?
霍大河立刻将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不行。”
语罢还反过来叮嘱孙氏,“你也不许去闹!”
孙氏气得倒仰。
同一时间,怀恨在心的钱氏,也难得和她心有灵犀了一把,直接将目标放在了自家丈夫身上,先是狠狠告了徐三娘一通状,旋即也鼓动霍大山去闹。
可惜就跟霍大河一样,霍大山也十分怕自家母亲,根本就没那胆子。
钱氏逼得紧了,反被他警告不准生事。
钱氏气的差点没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