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既然已经生死,‘绝影’也就是一盘散沙。汪一赫威逼利诱之下,有不少人加入了‘惊风’。
汪一赫处理完孤野、绝影、暗魅三大杀手组织的事情,便匆匆返回泛海了。
刚刚回到泛海,司马宫瑾就邀请他一起吃牛排。有美女相伴,汪一赫又怎么会拒绝。
两人来到一家叫非礼厄普牛排的地方,微笑着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幽幽的坐了下来。
司马宫瑾抬头物流网餐厅里的人,大部分人都是一些青年男女,多部分是情侣,见到人家手牵手,你喂我一块牛排,我为你一口红酒。司马宫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呆呆的看着汪一赫。
很快。
汪一赫的牛排很快就上来了,盘子边沿是两片深黑色的青椒,中间是一大块烤得黑乎乎的牛肉。
汪一赫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排银光闪闪的餐具,犹豫了一番,从中选了把钢叉。然后,一叉子插在牛排的中间,把整块牛排举起来朝嘴里送。
正在帮他们倒红酒的侍者被汪一赫的动作给震惊了,任凭红酒溢出玻璃杯也没有发现。
“嘿。满了。”汪一赫费劲儿的撕咬着大块的牛肉,对着侍者说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侍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地取过白色的餐巾帮他们擦拭着桌子上溢出来的酒水。
汪一赫扬嘴微微一笑,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你去忙吧,我们想喝的话自己倒就好了。”
“谢谢。”侍者连连感谢,却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正在大嚼牛排的汪同学。
这哥们真猛!
司马宫瑾看到汪一赫把牛排当叉烧吃的模样,也不由一愣。然后掩嘴娇笑起来。
“牛排不是这么吃的。”司马宫瑾在汪一赫对面静静的看着汪一赫的表情,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汪一赫点头说道。“这样吃方便。”
“-------”
“你以前没有吃过牛排吗?”司马宫瑾问道,细致地切割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小块的送进嘴里。
“看别人吃过。牛排不就是大块牛肉吗?这样吃也不错啊。切来切去的太麻烦。”汪一赫说道。
汪一赫在林阴峰用兔子做烤肉的时候不也这样大块大块的吃吗?所以他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方式。
“那就随便吧。能够吃饱肚子就好。”司马宫瑾说道。她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汪一赫改变姿势。虽然周边有不少人投来诧异或者鄙夷的眼神,她也丝毫不以为意。
“他就是这样。”司马宫瑾想道。“这样很好。”
“雨优,你看那个土包子。既然不会吃牛排还硬要来这种地方壮阔,他身边的那名女子怕是他包养的情妇吧?”邻桌的一名男子对着坐在自己对面有些不耐烦的孙雨优说道,想从汪一赫的身上来突出自己的优秀。
“管人家怎么吃,人家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管你什么事?”孙雨优淡淡的说道。
“雨优,你看嘛!”男子又是柔声说道。
汪一赫听到声音缓缓的将头看了过去,突然。脸色变得难堪,呼吸也随之变得有些急促。
孙雨优正与一名男子在邻桌吃着牛排,男子还时不时的很绅士的将牛排切成块塞到孙雨优的嘴里。
汪一赫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眼神始终盯着邻桌的地方。
是吃醋吗?凭什么?自己与人家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了吗?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心里不爽?难道自己已经……
司马宫瑾见汪一赫的眼神始终盯着自己的背后,扭过头看了看,心里却也是百般滋味,五味掺杂。
汪一赫缓缓的起身,向着邻桌走去,身子缓缓的坐在孙雨优的身旁,“我乐意怎么吃就怎么吃,要你管。我拿牛排当卷面饼吃呢,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孙雨优见到汪一赫来,面门上马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可是男人吃醋的时候,哪里会注意一个女人的脸颊?
男子并没有因为汪一赫无礼的举动而失去礼貌,看都不看汪一赫一眼,对着孙雨优笑道,“雨优,你看现在的歌,多么符合我们见面时的情景,只是多了一只苍蝇。”
歌曲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和你寒暄
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窦星辰出声说道。声音仍然是那样醇厚迷人,仿佛有着让人沉沦的无穷魔力。
“是的。”孙雨优说道。尽管她见到汪一赫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依旧没有与汪一赫相认,他就是要耍耍汪一赫。
这一刻,她的心境突然间平静起来。
以前一直惧怕的面对,原来不过如此。之前的两个男朋友,一个李轩、一个窦星辰。他们已经从孙雨优的生命里永远消失。现在留在孙雨优世界里的,只有汪一赫。
“过得好吗?”窦星辰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精致面孔,笑着问道。
“很好。”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泛海见面时,就是在这家餐厅吃的牛排。一百二十二号桌,我还记得这个数字。”窦星辰的声音很平静,不喜不悲,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又像是一个久经考验的猎人,正挖好了坑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上一次太大意了,让自己最好的猎物逃跑。以后,窦星辰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汪一赫嘎然而止,一脸诧异地看着窦星辰。原来人家之前就认识,而且还是相好,那自己算什么?小三、备胎又或者是弃胎。
假如他不说那句话的话,汪一赫根本就不会怀疑他的身份。还以为是见孙雨优长得漂亮就追求的男人,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看到汪一赫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窦星辰主动对着汪一赫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窦星辰。”
“汪一赫。”汪一赫伸手和他握了握。
他现在明白了,孙雨优为什么会约他在这里吃饭。
他现在明白了,原来他们所坐的这张桌子,一百二十二号桌的意义。
作为一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女人守候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到来?
那么,自己在剧本里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从来不知道情爱为何物的汪一赫突然间觉得有点儿心酸,更多的是愤怒。他有种受到欺骗的感觉。为什么?一面跟自己欢好,一面又私会旧情郎。
无力反抗,因为孙雨优选择的立场,他和窦星辰的第一次见面一败涂地。
窦星辰的手和汪一赫一触即放,汪一赫然后对着孙雨优说道,“不打扰你和朋友用餐了。有时间一起出来喝茶。”
不给孙雨优拒绝的机会,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雨优,你的男朋友好帅哦。”汪一赫看了看窦星辰,又看了看
旁边的孙雨优,笑嘻嘻地说道。
汪一赫知道,是时候该走人了。
“呵呵,不打扰你们用餐了。以后再见。”汪一赫挥挥手,和孙雨优告别。
以后再见吗?兴许再也不见吧!
孙雨优见汪一赫误会了,起身就想追上去,可是却被窦星辰拉住,“我们认识的时候,是在美国。唯一一次回来探亲时在燕京的见面,就是在这家西餐厅。那个时候,这家店才刚开,知道的人并不多。也是华灯初上的晚上,一百二十二号桌台,蜡烛是我亲手点燃的----”声音之大,足以充斥汪一赫的耳膜。
汪一赫突然转身用一种拒绝的眼神看着孙雨优,孙雨优的心里突然间变得慌张起来。
这种眼神很可怕,就像是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刀斩断,永无联系的样子。
以前,她在拒绝其它的男人追求时,无数次的流露出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现在,却从别人的身上看到了这熟悉的一幕。
“汪一赫,你不要误会。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的。”
“没有什么?”汪一赫仍然在笑,没有孙雨优熟悉的温暖和善良,有的只是陌生的森冷。“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显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孙雨优着急地说道。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解释。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要这么做。
她感觉的到,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逝。
“那是哪样?”汪一赫笑着说道。“再见!”汪一赫对着孙雨优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孙雨优张嘴欲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等到汪一赫的身影消失在点点星火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泪水终于顺着泪颊流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就着泪水一口饮尽。再倒一杯。再一次饮尽。没有绵长的香醇甘甜,只有无穷无尽地苦涩。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你想的那样呢?那么多年前就能够选择离开,又怎么会再次回头?”
“念念不忘的人,其实已经忘记了。小心忐忑的相遇,我已经能够做地很好。我不爱他,也不恨他。我能够平静地对待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不肯听我的解释。”
“汪一赫,怎么办呢?我爱上了你,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你?”
孙雨优也不管对面的窦星辰, 眼泪缓缓的从双颊流下,嘴里便是喃喃自语。
而当汪一赫一人跑出餐厅的时候,司马宫瑾淡淡的看了孙雨优一眼,着急迈着步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