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着急,轻声细语地问道:“静姐,你信我是这种人吗?”
“废话!当然不信,我带了你这么久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路过只蚂蚁你都舍不得踩!”
我真心实意地笑了笑,细算起来,经纪人和我只是工作关系,但她相信我不是那种人。
经纪人气急败坏:“不过我知道没用啊,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在黑你。我说他们就是嫉妒你!”
见她着急,我安慰道:“别担心,我知道怎么解决。”
安抚好经纪人后,我带上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装去往医院。
我推开病房的门,沈蕴慌慌张张放下手机。我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没理会她的小动作。
转身看向父母,我淡淡地问:“爸、妈,网上的新闻你们看了吗?”
父亲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我仿佛没看见,依然好声好气地问:“帮我澄清一下吧,他们都在骂我。”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他重新转过头来,呵斥我:“我看你被骂骂也好,反正你也不听我们的话。”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父母,这就是他们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态度。
沈蕴柔柔弱弱地开口:“姐姐,你别担心,过段时间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情的。”
我转身紧紧盯着她,冷冷地问:“你猜这个新闻是谁爆出去的?”
沈蕴慌张避开我的眼神,眼眶里立刻蓄满眼泪。
我倒是一直很佩服她的这项本领,果不其然,父母一看见沈蕴哭,立刻护住她:“沈俞!你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是你妹妹?”
我嗤笑一声,冲上去一巴掌打翻沈蕴。这一巴掌我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沈蕴的脸立刻高高肿起,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三个人被我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
我心里一阵畅快,沈蕴,这只是个开始。
“沈蕴,你说得对,反正大家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我丢下这句话,趁着父母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快速离去。
虽然沈蕴惯会耍阴招,没什么战斗力,但我父母两个人还是很难缠的。
8
回家后,我离开联系救火时的一个围观群众,当时他认出我是小有名气的歌手,在大火被扑灭后和我要签名,我则直接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早就注意到他录制了几乎全程的视频,而那时,我正不顾一切提着水桶要冲进去救沈蕴,被路人拦住。
我请求他将这段视频发布到网上,舆论很快翻转。
我翻看着视频下方的评论:
“沈俞都急成这样了,是谁说她没良心啊”
“那火那么大,她还想往里冲呢”
“要不是边上的人拦着,说不定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天才歌手”
经纪人给我打来电话:“小俞,你有这视频怎么不早和我说,害我担心了好久。”
她难得埋怨我,我带着歉意和她解释:“对不起啊静姐,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
那边传来温和的声音:“你没事就好,道什么歉,我又不是怪你。”
“嗯。”我轻声应道。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我长舒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打开电脑,我给雇来的黑客发信息:“麻烦你帮我给这个人的信息查出来发到网上。”
一同发送过去的,是最初发布“歌手沈俞抛下妹妹独自逃生”新闻的账号。
调转舆论只是第一步,沈蕴,毕竟你还好好地住在医院,没能到体会像我一样被人道德绑架的感觉。
睡前我特意把手机关机,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打开手机一看,几十个未接电话。
我慢条斯理地给沈蕴打回去,还没等我开口,那端传来父亲暴躁的骂声和沈蕴的哭泣已经我母亲轻声细语的安慰。
好一场精彩的戏,我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反正着急的又不是我。
9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沈蕴哭着问我能不能帮她澄清一下。
我明知故问:“澄清什么?”
沈蕴不说话了。我父亲替她开口:“就是网上说那个新闻是你妹妹爆出来的,都在骂她呢,你快帮你妹妹说清楚!”
我轻笑一声:“有什么可担心的,过一段时间大家不就忘了。”
电话那边死一般的沉寂。
我也不再废话,直接挂断拉黑。
沈蕴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我看着手机推送的最新视频:天才歌手沈俞妹妹出面道歉。
她楚楚可怜地对着镜头哭,说自己只是在火灾中受了惊吓,才会口不择言怪姐姐不救自己。视频的最后,沈蕴又对着镜头扬起一个惹人怜爱的笑容:“我从火灾中侥幸逃生,感悟颇多,创作了歌曲《笼》,希望大家可以去听一下。”
打开音乐软件,热门榜单上这首歌赫然在列。
点下播放键,沈蕴甜美的歌声响起。
我默默地听,这甜美的歌声逐渐化为利剑刺向我,把我戳得遍体鳞伤。
沈蕴,即便你再巧舌如簧,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你如何懂得我歌词中蕴含的悲痛?
经纪人的电话很快打过来,但她这次并不着急:“小俞,你是不是早知道沈蕴会偷你的歌?”
“是的静姐,但是……我很难向你解释我是怎么料到的。”
“这些都无所谓,不过,这次她算是踢到铁板了。”经纪人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兴奋。
“我已经帮你召开了一场发布会,记住到时候和她学着点。”
我了然:“知道了静姐。”
眼泪,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
10
发布会上,我红着眼眶放出所有的证据。
“这首歌我早就录好,只是妹妹还在住院,我没有心思发布。”我哽咽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歌会变成妹妹的……”
沈蕴再次遭受口诛笔伐,她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偷取姐姐的歌曲。
这一次,她不仅背上伤害姐姐的名声,更有抄袭之名。
我想,沈蕴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歌手了,她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主动去看她,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张伪善的面皮,歇斯底里地骂我。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癫狂的模样:“沈蕴,我只是讲出事实。”
我说的是实话,重生以来,我都来不及报复,沈蕴就开始像完成任务一样尽职尽责不停地害我,我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
沈蕴扑过来想打我,我侧身躲过,又伸出一只脚绊倒她。
沈蕴整个人滚到在地,脑袋磕在茶几边缘,久久爬不起来。
我蹲下去拍拍她的脸,看着她手里紧紧攥住的手机,意味深长地说:“别想着录音,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信你?”
听到这话,沈蕴浑身一僵,攥着手机的手慢慢松开。
我心情大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屋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扭头去看。
大门被推开,父母错愕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你这逆女!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父亲冲过来想扇我巴掌,母亲拦住了他。
沈蕴哭着抬头:“爸爸,妈妈……”
父亲怒火更盛,一把推开母亲:“你拦我做什么?她都敢打她妹妹了,我今天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我并不觉得母亲拦着他是因为心疼我,她一直在悄悄给二人使眼色,不过是想求我办事而已。
躲过父亲的巴掌,我嗤笑:“爸爸,你已经老得这样迟钝。”
指着一直趴在地上不起身的沈蕴,我说:“她自己摔的,与我何干?”
“我看你们还是早些想想对策为好,沈蕴现在可算是被骂惨了。”我想到这些,好心情地笑起来。
三人被我气得发抖,却拿我没办法。
我好心开口:“要我帮忙出面解释也可以,我要你们把家里的房产和存款全都交给我。”
“你疯了!”这回连母亲也一起瞪我。
“我很清醒,既然要我帮忙,那就得拿出点诚意。”
我笑眯眯地提醒他们:“我反正不缺钱,不过不知道你们的宝贝沈蕴再被骂下去,还能撑多久。”
几人面色一变,大众痛恨沈蕴抄袭诬陷亲姐姐,路上有人认出她,甚至会当面讥讽她。
沈蕴是个玻璃心,已经不敢出门。
“怎么样,比起沈蕴的安稳日子,我的要求也不算很过分吧。”
“行!我们答应你。”
“我要拿到过户手续才肯帮忙。”想了想我补充道:“三套房我都要。”
“你怎么知……什么三套房,家里不是只有一套!”
我凉凉地笑:“猜的。”
我的确不应该知道,可是谁叫我是重活一次的人呢?
11
上一世,我也从来不知道家里存款颇多,还有两套新房留给沈蕴。
父母一直告诉我家中负债,因此我只身前往陌生城市追求梦想,不曾得到家中一点助力。我也不是出道即红,最初的时候我岌岌无名,还要时不时贴补沈蕴,那些我自己舍不得买的,只要沈蕴要,我都毫不犹豫给她。幸好后来遇到伯乐,我才成为世人眼中的天才歌手。
后来我的嗓子被沈蕴毁掉,她突然成为新晋歌手,父母为了支持她,突然就有钱有房了。
思及这些,我苦笑。沈蕴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害我利用我,何尝不是因为父母明目张胆的偏心。
不过还好,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我想要的,就是让沈蕴不好过。
看他们迟迟不肯承认,我只好提醒:“没有的话,要么你们再买两套给我?”
沈蕴最先崩溃,她哭喊着要父母答应我:“爸妈,你们快答应姐姐吧,不然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废物!我在心里唾弃她,恨恨地想自己上一世怎么被这样一个妹妹用亲情束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父母终于像下定决心,答应了我的要求。
“小俞啊,我们答应你。你快帮帮你妹妹吧。”
“很好,过户手续办好后我会立刻发布声明帮沈蕴解释。”
见我如此较真,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我跟随父母一起回家办理手续,街坊邻居见了我都激动地要来合照。
“小俞如今是大明星啦……”
“老沈啊你可真是有福气!”
父母勉强扯出笑容,并无半点喜悦,率先挤出人群。
12
我一一和街坊邻居合完照才回到家中。
父亲冰冷地讽刺我:“大明星回来了!你如今唱歌有多少钱挣不到,要来抢我们手里的养老钱?”
我并不在乎他说话夹枪带棒,笑着反问:“挣再多也不如爸妈你们给我的不是?”
我特意在“给”字上加了重音,气得他靠在沙发上重重喘息。
我的确是不在乎他们这几套房子,可是我怎么能看着这些资产轻易落入沈蕴手中呢?
前世沈蕴成名,他们骄傲地告诉街坊自己的小女孩成了大明星,高兴地就像开屏的孔雀。如今这个人是我,我们却成了完完全全的对立面。
手续办完后,我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
经纪人安排专车来接我回去,我坐上车,透过车窗看焦急的父母。
二人大声告诉我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我巧笑嫣然:“什么承诺?”
汽车启动,我看着二人追赶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变成小黑点,又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方才慢条斯理接通电话。
“沈俞,你刚刚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答应过的事你忘记了吗?”他们气急败坏地质问我。
我猜要不是我走得及时,他们现在一定恨不得吃了我。
“我答应什么了?不是你们喜爱我主动要把房子过户,我推辞不过才抽空回来办理手续吗?”我平静地颠倒黑白。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手里的这些资产,上一世我所写的那些歌能给我带来百倍的收益。况且若不是沈蕴坐稳了歌后之位就来害我,我大可以继续我的创作。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是我母亲的尖叫:“孩他爸,你怎么了!”
这就晕了?没意思。我挂断电话给沈蕴拨去。
那边铃声悠扬,过了很久沈蕴才接通电话。
我开门见山:“你爸晕了,应该在训言路,你去看看。”
不等沈蕴回答,我直接挂断电话。
经纪人在边上兴奋地看着我:“小俞,你太棒了!”
我笑着回答她:“只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靠在椅背上,我疲惫地闭上眼睛。我拿到家中所有的房产以及存款,沈蕴如今背着抄袭的名声,业界人人喊打。我想她再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歌手,就她那点本事,没有父母和我的资助,糊口都困难。
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沈蕴上一世那样对我,甚至狠心放火烧死我,如今她只是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这怎么够呢?
但是我也不可能亲手杀了她,我做不到。
长叹一声,我暂且把她抛诸脑后,轻声哼唱一段旋律。
经纪人拍了拍我,两眼放光:“这是你即兴唱的吧?小俞,你就是天才!回去好好打磨一下。”
“是吗?”我错愕地应声,静姐未免对我评价太高。
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上一世我给沈蕴写的那些歌,的确应该让它们早些面世,那是我毕生的心血。
13
沈蕴的电话再次打来,我接通,她带着哭腔喊我:“姐姐,你回来看看吧。爸爸摔倒后救治不及时,现在变成痴呆,什么也不记得!”
我愣了一下,我明明挂断电话就通知了沈蕴,况且母亲也在旁边。想到这里,我以为沈蕴在耍什么花招骗我过去,质问道:“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去找他吗?”
“我……我不敢出门。”沈蕴小声解释。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等我反应过来,通话早已挂断,汽车已经掉头。
经纪人看着我“小俞,你先别担心。”
我回复她:“没事,我不担心。”
经纪人以为我在嘴硬,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事实上我只是觉得很意外,我想要沈蕴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我没想过会牵扯到父母,导致父亲痴呆。
不过事已至此,我只能先回去看看情况。
刚一进门,一个茶杯迎面砸来。我躲闪不及,被砸到眼睛。
看着还维持着丢出姿势的母亲,我缓缓扯出一个微笑:“你最好祈祷我不会生气,不然后半辈子你带着痴呆的丈夫、被人唾骂的女儿,该怎么生活?”
她明显害怕了,嗫嚅着不敢再开口。
我继续告诉她:“我早就打电话告诉沈蕴父亲晕倒了,让她去帮你,结果你的宝贝女儿怕出门被骂不敢去找你们。你说说,我能怎么办?”
母亲被我气得发抖:“要不是你,你爸爸怎么会晕倒?要不是你,你妹妹怎么会不敢出门?”
我无所谓地笑笑:“哦?沈蕴不敢出门是因为她偷我的歌!至于爸爸,谁知道她是不是被沈蕴气得呢?”
沈蕴木着一张脸站在一旁,我问她:“沈蕴,感觉怎么样,这种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她继续装可怜:“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当时在火里呆了太久,我很害怕,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跑出去了……”
“你害怕?你放的火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前世今生,我终于拆穿了沈蕴的真面目。
她惊慌失措地看向站在一侧的母亲,反驳我:“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14
我没指望母亲会相信我,况且我也没有证据。
但是此时此刻,我对着沈蕴露出一个变幻莫测的笑容:“我是不是在胡说不重要,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沈蕴盯着我,目光闪烁,我知道她在权衡我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她纵火以及我手里有没有证据。
我继续激她:“沈蕴,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再想着从我这里抢走什么。我想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纵火的事情。”
沈蕴垂下眼睛,像服软一般,同我道歉。
但我知道,她起了杀心。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她深谙此道,才会在上一世霸占我所有的心血后置我于死地。
可是沈蕴,作茧者,易自缚。
她借口帮我泡茶,去往储藏室把父亲的白酒洒在地上点燃。
她倒一贯只有这一种手段。也是,大火把一切烧成灰烬,包括罪证。
见沈蕴泰然自若地走出来,我便陪着她演戏。母亲沉默地坐在一边,她还不知道她的女儿正准备害死另一个女儿。
火势蔓延得很快,沈蕴见已经瞒不住,便癫狂大笑:“沈俞,你去死!”
“我就是放火了又怎样,上次没烧死你,这次我一定不放过你!”
“我就是嫉妒你有才华,你凭什么比我优秀!”
“烧死你……哈哈哈……烧死你我就会代替你……”
沈蕴似乎笃定我性命难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一旁的母亲骤然听见她这些话,骇得瞪大了眼睛。
我故意问沈蕴:“水火无情,爸妈怎么办?”
她毫不在乎:“你们都死了,房子存款都是我的,我管你们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扑过来想要砸晕我。
我一直警惕着,侧身去躲,不想母亲扑过来拦住她,二人纠缠到一起。
火势愈加猛烈,我对沈蕴说出最后一句话:“沈蕴,你实在是作茧自缚。”语毕,我没管二人,冲向屋外。
浓烟滚滚,沈蕴目眦欲裂,她想出来,但母亲紧紧搂住她不放手,黑烟弥漫遮住我的视线,热浪扑面而来,我听见屋内传来沈蕴的哭叫,最后又归于平静。
不一会整栋房屋被大火吞噬,我赶紧拨打消防电话。
三人皆葬身于火海。
15
我没有作案动机,并未受牵连,最后只能以意外结案。
沈蕴前世今生一共放了四把火,最后一把终于送走了自己。
我终于替自己报了仇,亲自解救了上一世那个被困在大火中的折翼的自己。
也许母亲在最后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如珠似宝的小女儿内里早已腐败不堪,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并不感激母亲拦住沈蕴,迟来的悔恨并不能安慰我。她的悔,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呢?
我不得而知。
我一头扎进音乐的海洋,把我上一世的心血一一捡起。这一次,它们没有被冠上沈蕴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沈俞的歌。
两世为人,我第一次召开个人演唱会。
站在高高的舞台上,我唱起重生后的发布第一首歌曲《笼》。
“笼中鸟/折翼——”我空灵又悲伤的声音响场馆。
沈蕴当初唱过我这首歌,可她只是照猫画虎而不得其意。
包括上一世我在受伤后所写出的所有歌曲,沈蕴从来没有唱出我作品的灵魂,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偷。
不过没关系,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我。
台下的观众在为我欢呼,我沉浸在这氛围中,渐渐开心起来。
演唱会结束后,经纪人拉我去聚餐。
在人群喧嚣之中,我重新找到活着的感觉。
自重生以来,我疲于应付沈蕴,忙着躲避她的陷害,一直很累。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我终于可以好好享受生活,继续追求我的梦想。
沈蕴抢我的歌是为了名欲,但我不一样,我创作是因为热爱。
晚宴结束,我独自回到家中。
偌大的房间,只有我一人,我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立在宽大的玻璃窗前,看着万家灯火,我遥遥举杯,对着上一世那个毁了嗓子郁郁不得志的沈俞轻声说:“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