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极乐峰掌门对靳文卿下山时的嘱托,最终在太阳高升时疲惫的倒在泌阳城城外,什么剑胆侠心再次涌入脑海。
“小孩,终于醒啦?你倒在极乐峰门口把我吓坏了,我可是照顾你三天三夜呢。”道童低头看你,讪讪笑着。
“这是哪?”
“极乐峰。传闻离神仙最近的地方。”
幼时靳文卿下床,走出屋外,只见一片白雪,望不尽的白风吹到脸上,呼出的热气都凝结成了冰。断峦山峰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这是走来一位男人,衣袖凌乱,眸子被长发遮盖,单纯的问:“你不冷吗?”
男人喝起手中的酒壶哈哈笑了声,“听闻一清捡了个小孩,我过来看看,果真,如此有趣。”蹲下看靳文卿,“要不要……随我加入剑锋道门派一块剑胆侠心?”
幼年靳文卿点头,伸手触碰男人头发,却把男人逗得频频发笑。
“我叫唐凌枫,以后就是你的师父。”
年过十三载,少年靳文卿却在山头学习蹲马步,嘟囔着不满:“师父骗人!你从未教过我剑法。”
“不急……”
唐凌枫躺在树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惬意道,“我们这些学剑的最重要的就是剑心合一,这都不行,日后怎么操练剑法?怎么名扬天下?年轻人,别太急躁。”
“哼!”小声嘟囔,“就是你不行。”
从山外走来的师兄拎着一壶酒道:“师父,您叫我下山买了一壶藏酒,杨二嫂听闻是您……叫师父您赶紧去把帐结了。”
“不急,”唐凌枫摆摆手从树上跳下,向靳文卿挥手,三人坐崖边喝起酒,“这剑道就剩几个饽饽了。”
“什么意思呀?我看师兄师姐人很多呀。”
唐凌枫与师兄碰碗,又给靳文卿一碗,看向远处。师兄连忙解释:“嗐,都是老黄历了,师父说起事来口无遮拦的。”
靳文卿低头喝了口酒,辣的直呼气。
“呵。来来来,喝酒喝酒,喝了酒,为师就叫你剑法!”
这时,身后传来声响,几名身穿白衣长袍的男人走进山内,不屑着:“还有闲心喝酒?你们的人又来砸器云甲门匾,这次新仇旧帐可要一起算。”
器云甲其他师弟:“是啊。也不知道掌门还留着你们剑锋道有什么用?疯的疯,死的死。”
唐凌枫回头,放下酒壶:“怎么?你们是要在这与我打斗不成?极乐峰有规定,各派是不许私下切磋的。”
“切,”器云甲师弟们直接冲向三人“什么狗屁规定,早就看不惯了!”
只见唐凌枫上千唤来疾风剑,仅用一招就将四位器云甲师弟们震倒在地。
为首的器云甲叫相州,连忙扶起倒地的师弟们,“说你几句就要出手伤人?”
师兄呵道:“什么叫出手伤人?对剑锋道出言不逊,辱没峰教门派,还不许我们出手?”
唐凌枫弯腰拿起酒壶接着喝酒,“就算告到掌门那也无妨。这门派斗乱,我早就不想待了。念在师出同路,还不快滚。”
器云甲师弟邴梁踉跄起身,“呵!要不是你那疯掉的同门三番五次来我门派砸门匾,毁文堂。不说句对不起这事就没完!”
相州语气淡了下来,拦住师弟,“今日是我眼拙,不过是想讨声公道。您又何必为难我们呢。”
唐凌枫开口:“呵……公道。掌门见我都要礼让三分。”
器云甲师弟邴梁:“你!”
相州对三人作揖,看着唐凌枫眼神有些忌惮,“……这事望阁下告知剑锋道掌门。师弟,我们走。”
器云甲众人走后,靳文卿看向唐凌枫的眼神都在崇静:“师父!你果真这么厉害?是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师父,您一定一定要教会我那招!”
唐凌枫转身跳到树上接着喝酒,“这招数你师兄也会。”
靳文卿猛得跪下,“请师兄赐教!”
师兄不好意思道,“既然师父都说了,那我便把师父教的都传授与你。不过……你若下山,只可用招数行侠仗义。”
师兄名叫胡云蘅,长的像画中仙人,将招数一一武出与唐凌枫不分上下,一招足足七式,眼神狠戾,武强劲快。
靳文卿拍手:“不愧是云蘅师兄!就是厉害!”
靳文卿学起来,从春至冬,唐凌枫教的他都会了。
唐凌枫双手抱臂说:“不如你与胡云蘅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靳文卿看向胡云蘅恭敬道:“请云蘅师兄赐教!”
二人打的有来有回,直到靳文卿比胡云蘅出剑快了一步,急忙收剑,“对不起……我刚刚只想赢招,差点伤害到师兄。”
胡云蘅摆手道:“又没伤害到我,师弟不必自责。”
唐凌枫拍手:“不错。有长进。”
二人不好意思的笑着,唐凌枫继续道:“趁这好时节,一块下山喝点?我这胃呀一不喝杨二嫂家的酒就难受的厉害。”
靳文卿阻拦:“师父,虽然去年欠的银子还了,可今年哪有多余的酒钱?”
唐凌枫拍了拍肚子,“也是。一直待在山中教你练剑,许久没去探望师姐了。”
靳文卿疑问,“师姑?”
“嗯。师姑一直在药行谷修养。”胡云蘅又指向一座山答:“极乐峰被分为五山十派,那座离剑锋道最近的就是了。而器云甲是与我们同一座山。”
说着,唐凌枫早没了影子,胡云蘅与靳文卿一同下山,“师姑为何会在那儿?”
胡云蘅:“这还要从师父刚入山门说起。据说那年山峰比拼,门派切磋,器云甲善用近战,最终败阵,有个师兄气不过便勾结山外门派围攻剑锋道至酿下大错。”
靳文卿:“这……为什么?”
胡云蘅叹气:“之后极乐峰掌门取消比拼,犯事的师兄草草了案。剑锋道讲究心剑合一,剑断了,心魂就没了,最终疯的都疯了。”
那年……
师姑方辞礼离开剑锋道前最后一次与唐凌枫切磋,剑气凌云,几招部分上下,危急关头,方辞礼主动收剑被唐凌枫所伤。
众人与掌门见事已至此,方辞礼主动离开去往药行谷修养,唐凌枫背负骂名成了似疯非疯状态。
“前面就是药行谷了,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已经进去了。”
靳文卿问:“师姑现在怎样了?”
“这……”胡云蘅叹气,看向药行谷。
与此同时,药行谷内传来动静,二人齐齐看去,居然是药行谷的人在阻拦唐凌枫,“师兄,方师姑已经歇下,明日再来探望,莫要为难我们。师兄若执意如此,也休怪我们动粗!”
“让开!”
靳文卿跑去,“怎么药行谷的人也会欺负别人了?”
药行谷姐妹俩对视一眼,质问:“怎么师兄还带着徒弟一块到药行谷这闹腾?”
胡云蘅礼貌道:“师姐行行善,见到师姑安然无恙就走。”
药行谷姐妹:“呵,你当这是和尚庙说来就来?奉劝各位不要添乱!”
趁唐凌枫与药行谷姐妹打斗间,胡云蘅和靳文卿趁机跑了进去。路途旁树草都是药材,香的二人捂住口鼻直奔方辞礼休息的院前。
推开门,方辞礼正在采摘草药,靳文卿走进,“你就是师姑?方……”
靳文卿一愣,方辞礼回头看二人,面带薄纱,一身袭白身如柳中黛玉,“方才听谷中喧闹,原来是你们。”
“是,晚辈随师父来谷中探望师姑遭遇阻拦。”胡云蘅上前,“来请师姑。”
方辞礼放下手中动作:“……”
药行谷姐妹被击倒在地,其中之一的谢吟秋看着唐凌枫嘲讽:“没想到师兄只对同门下死手,却不敢对其他门派。”
方辞礼赶来解释:“不是他的错,只怪当年我太弱,没有保护好剑锋道。”
药行谷姐妹之一陆斯乔起身责备,“还在替他说话?就算当年是器云甲趁人之危,那切磋呢?是他害你心魂受损,这辈子都无法用剑!到头来,你还要为他说话。师姑,你也太心软了吧?”
方辞礼解释:“不,不是的。是我主动收剑,是我想逃避那场灾难,是我不忍心看剑锋道消失,是我太懦弱不敢查明真相为剑锋道复仇。这些年我的内心都在备受煎熬,师弟也是一样。”
谢吟秋无语道:“好好好,师姑还是别再辩解了,不然伤口复发,糟糕的还是我们。剑锋道还有师兄,暂时不会消失的。”
陆斯乔让出一条道,阴阳怪气着:“师兄不是要进药行谷找人叙旧?请吧。”
众人:“……”
药行谷两姐妹见三人进去狠狠瞪了唐凌枫一眼,几人走向谷内,方辞礼看向众人,“你们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没关系,我不会刻意避嫌,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靳文卿忍不住好奇:“师姑,剑锋道当年受那么大灾难,为何还要切磋啊?”
方辞礼想了想,“当年我的师父是剑锋道掌门,在那场灾难中死去,同门劝我和唐凌枫切磋新任掌门。而我剑心不定……”
唐凌枫接话:“嗯。师姐剑法已超出原掌门,其次是我,而极乐峰掌门也讨厌伤害同门的事,事后掌门闭关再也没出现过。如今的剑锋道犹如弃子,名声败坏。”
靳文卿沉思,接着质问,“那也应当是器云甲名声败坏。剑锋道只不过出了个伤害同门,不过是误伤,就要这样?”
方辞礼轻笑:“你很像当年的唐凌枫。可惜,世人只在乎后者。”
众人到院中小聚,靳文卿偷问胡云蘅,“为什么师姑一直待在药行谷?”
胡云蘅答到:“像是赎罪。就像不甘该这么做却最终这么做。我想师父也是想劝师姑回去吧。”
“师姑会回去吗?”
“……不好说。师姑剑心大不如前,如果回到剑锋道容易剑心反噬,最后身亡。”
“既然这样,为何师父执意要请?”
“唉,师父是师姑教大的,心中也有万般无奈吧。也是猜测,至于师姑愿不愿意,也不能强求。”
“是不是找到剑锋道真相,师姑就会走出来?”
“真相不就是器云甲主谋?”
“万一是假的呢。”
突然,药行谷内传来巨响,有个人闯进方辞礼院内喊道:“器,器云甲那帮人在药行谷闹事,说要找凌枫师兄。”
唐凌枫拍桌而立:“找我?”
那人继续道:“还说……如果不去就火烧剑锋道,即便剑锋道烧毁,极乐峰掌门出关,也不会下很大的责罚。对了,还要请师姑一同到谷外一聚。”
邴梁踩在药行谷门口的石阶上喊到:“唐凌枫呢?不久前不是拽得很吗?怎么?跑到这来当缩头乌龟了?”
相州:“劳烦药行谷放人,我们只对仇人讨个公道。”
隗志新大喊:“只要他们下跪道歉,我们就走!”
夔承德声音小,依旧有气势:“而且绝不伤害无辜。”
聂琒凶狠道:“呵!难不成剑锋道的人都是群敢做不敢当的废人?”
靳文卿率先冲出:“什么敢做不敢当?明明是你们器云甲做错在先!”
聂琒向靳文卿忒痰:“你小子我见过,在山上你也挺横的!你师父在哪?我们只要他道歉。”
方辞礼呵斥道:“器云甲的教养怎得这般?掌门在哪?我要见他!”
相州语气淡然:“小事不必惊动掌门出山。”
靳文卿询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相州答:“相某只想讨个公道。”
“什么公道?难不成是剑锋道砸了你们门匾而闹到现在?”
众人哄笑,相州继续道:“哦?你倒是伶俐。”
“就这点恩怨你们记到现在未免心眼太小了!”
“毁了门派文堂还要我宰相撑肚?”
唐凌枫道:“这事是我们不对。你们不也砸了剑锋道门匾,火烧大殿么?我记得是……三天前?是器云甲欺负我那发疯师妹才酿成如此局面吧?”
相州突然想到,“确实如此。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各退一步?”聂琒冷哼,“不可能!师兄想各退一步我可不想。我被掌门罚抄的经文还在文堂,怎么这就算了。”
“大、大不了我帮你抄!”靳文卿佯怒道。
相州退败,作揖:“好。不如就请凌枫师兄给个说法。”
突然,人称发疯的师妹跑来一剑刺死聂琒,众人连连后退,只见发疯师妹身后还跟着不认识的人。
相州悲愤:“居然杀害同门!”
邴梁红了眼亮出铁甲锤:“杀我同门,我要你偿命!”
一阵笛声,将他击退,众人纷纷倒地。唐凌枫质问,“是谁?”
发疯师妹七窍流血死了,只见身碧青,戴着面具的女人缓缓出现,动作妩媚百出:“呵呵呵……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呀。”
唐凌枫认出她来,瞳孔猛缩,浮现当年大火场景,“是你!”说着,便起身应战,“我要你死!”
女人动作妩媚,还说着媚态话:“哦!是你呀,想起来了……”
靳文卿刚要开口,奈何功力浅,只能被女人笛声镇压着。
笛声灌耳,如万千虫蚁啃食肌肤,众人痛苦不堪,唐凌枫红着眼,忍着痛苦,经脉似被鼓动突突刺出,还没碰到女人就被笛声震的吐出一口黑血。
女人停止吹奏,懒散的走到唐凌枫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左顾右盼着,“啧,这么多年不仅长进没有,还弄的邋里邋遢。亏我当年还打赌着说看好你呢。”
女人又抬头瞥向方辞礼,露出笑容,懒散的惊讶着,“啊!你没死啊?还以为你死了呢。”
“数斯?”方辞礼也认出她,“你又来做什么?”
“讨厌。之前你也不会好好对我说话,现在也是。”
方辞礼起身与她打斗,败下阵来,咳嗽着,“你们魔谷的人又来做什么?”
胡云蘅想起掌门说魔谷的人惧怕丹砂,他爬到谢吟秋身边,小声问:“师姐,谷内丹砂在哪?”
谢吟秋道:“师姑院内就有丹砂,不过这数斯眼能通天,稍有动静……”
“靳文卿!”胡云蘅对靳文卿呛道,“去,帮助师姑拖延时间,我去找丹砂。”
“好!”
靳文卿踉跄起身,走到方辞礼身边,“师姑,我来帮你。”说着,唤出剑,又为她传内力。
“吃人呐,”数斯指了指脖子处长出来的肉瘤,又突然生气道:“方辞礼,真的不想知道器云甲为什么要找我们吗!”
“告诉我,告诉我……”方辞礼慌神。
此时,胡云蘅握着丹砂跑来。
唐凌枫缓了口气,起身唤剑将数斯击出几米,“哼。行苟且事,还要我们求着你知道真相?”
器云甲众人惊恐,陆斯乔拽起相州衣领质问:“是啊!为什么要找魔谷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极乐峰?难不成……师姑说的事都是真的?”
相州沉默一会儿,惶恐着,完全没有之前那般淡然:“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斯乔推开他,恶狠狠地瞪着,没想到好胜的器云甲真的会背叛,“卑鄙。”
“哈哈哈哈……”数斯捂嘴笑道,“哎呀,不管过去多久,我都爱看你们极乐峰的人内斗。”
众人:“……”
数斯突然做了捏手指动作,表情媚然,“提醒一下下。当年是器云甲某位掌门求我们的,为表忠心,还吃了我们魔谷独特的魔药呢。”
众人震惊,“什么!”
数斯继续说道,撅嘴的样子像是受到委屈,轻轻挥了下后方手下,“去。把方辞礼抓来,我要吃她。”又捏着鼻子嫌弃,“唐凌枫太脏了,肉都是臭的。”
“让开!”胡云蘅大喊,狰狞着脸将丹砂洒到魔谷手下身上。
魔谷手下痛喊着消失在原地,而数斯后退一步,嫌弃道:“干嘛!新衣服都要被弄脏了。”
唐凌枫染上丹砂向她挥剑,“滚开!”
数斯震惊,“你!”
笛声骤响,数斯惧怕丹砂,看着逐渐靠近的唐凌枫突然乱了笛声,惊恐大喊道:“你们!你们……”
数斯眼见不敌赶紧跑了,“唐凌枫!给我等着!我会让剑锋道重回那日!”
唐凌枫挑衅:“好!我等着!”
“哼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说着,唐凌枫又吐出血,持剑撑地。
靳文卿跑上前扶住唐凌枫,着急,“师父,你没事吧?”
空中还回应着数斯声音,众人抬头却看不到她,“哈哈哈……唐凌枫啊唐凌枫,你会像你师姐那样痛苦的活下去!”
说完,方辞礼倒地,唐凌枫慌忙推开靳文卿扶住她。
“放心。倒在我药行谷的,就算是死去的都能医好。”新任药行谷掌门,商时序。
商时序轻轻一挥,众人纷纷起身,再无虫蚁啃食的痛感。数斯声音最终消散,“算你们运气好,下次,可没有这机会了。”
靳文卿跪求商时序,声音颤抖,“求掌门救我师父和师姑。”
商时序温柔一笑:“救是肯定要救的。只不过剑锋道的事我无法插手,你与胡云蘅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靳文卿向商时序说了来龙去脉。商时序点头,“剑锋道竟有你们这般高义薄云之辈。甚好。”
修养几日后,唐凌枫离开药行谷回到剑锋道。
靳文卿问:“师父,伤势可有好转?”
唐凌枫点头,“我决定,将对你行授剑之礼。成为剑锋道我唐凌枫门下真正的徒弟。”
“多谢师父!”
一把蓝红色宝剑,正面闪着蓝色微光,而背面,赤红如雪,剑从鞘出,锋利的光芒可将太阳斩断。
靳文卿兴奋的拿着剑跑到山顶训练。
唐凌枫找到他:“今天起,你要每日训练,直到剑心合一也不能懈怠一步。你的剑便是你第二条命。”
靳文卿作揖:“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接着,靳文卿继续练习。
方辞礼与胡云蘅也来了,方辞礼说道:“靳师弟,山中有一处泉眼,连接器云甲,将剑放入泉中,会获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胡云蘅点头,“嗯对对对!我的佩剑吟霜就是!”
商时序呵道,“方师姐,不是叫你好好休息,怎么来这了?”
方辞礼:“想到剑锋道有新人加入,我就止不住的开心。”
唐凌枫走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商时序打趣,“没想到唐师弟也会有收拾自己的一天。”
唐凌枫郑重:“我想好了。我要将剑锋道重整旗鼓,招揽更多人。日后再有魔谷入侵,也不会孤立无援。”
他接着说,“胡云蘅、靳文卿,你们今日功不可没。作为剑锋道弟子,还需多加修行,注重自身。”
二人:“是。”
唐凌枫带靳文卿走到净泉,“这净泉与器云甲相连……”
靳文卿点头,“便能获得意想不到的结果。刚才师姑说过。”
他将剑放进净泉,等了一会,准备低头凑近查看,便被唐凌枫一脚踹了进去,“净泉不仅可以洗剑,还能净心。”
“什么!”靳文卿从净泉坐起来,身边的剑开始晃动,飞起,与唐凌枫打斗。两道光擦出火花,是剑与人的较量,“师父,这是什么?”
“剑、人、泉,你要做的是操控剑,将剑内的力量转换到无净境界。”
两时辰后,唐凌枫笑道:“哈哈哈,靳文卿,不愧是我看中的好徒儿,有我当年混进剑锋道的样子。”
商时序匆匆走来,“唐师弟,你与方师姐病情未愈,切勿频繁用功力。”
“是是是,怎么药行谷出了个你这么啰里八嗦的掌门。”唐凌枫离开,一眨眼不见了。
商时序又对靳文卿说,“靳师弟也切勿常在泉中练习,小心风寒。”
靳文卿说道:“多谢掌门关心。”
“嗯。”商时序也离开了。
夜晚。剑锋道内,唐凌枫看着方辞礼即将离开的身影挽留道:“师姐,留下吧?剑锋道需要你。”
方辞礼摘下面纱看他,脸上足足有一寸长的疤痕,唐凌枫一惊,“疤痕是数斯啃掉的。那年被伤,到在药行谷修养,数斯时不时出现惊扰,某日打斗中不幸被咬。我每天寻找消除伤疤的药材,发现只有寒冷时,疤痕才疼的厉害。剑锋道长年积雪,只有留在药行谷才是归宿。”
“好。我不强求师姐,只要师姐愿意,这剑锋道始终有师姐的位置。”
多年后——山外武林大会即将开始,胡云蘅师兄收到唐凌枫的信,而靳文卿也即将下山闯荡。
梦醒。靳文卿身在泌阳城城外,身边多了两封信,都是从极乐峰传来的。
没来得及看,其中一封便被风吹走了。
“师兄?”靳文卿愣在原地,看着其中一封被风吹走,流了两滴泪。
初章剧情结束。玩家和好友开荒切分屏。
玩家震惊的在弹窗上打字,“我的天,这个玩多了发现剧情动作真的僵硬,而且打起来有种腱鞘炎在骨科排队的感觉……希望调整打斗!”
好友回复:“是的是的。这款手游让我有一种玩很久还一无所获的手游?”
靳文卿私下叫来玩家系统,阴阳怪气:“哇唔!这游戏,太厉害啦!”
没想到这款游戏内测三年制作出来还是个屎,公司不小,头脑一般,完全构架不了庞大的世界观——某官方号下评论。不管是剧情还是建模,都比不上其他MMO、RPG类型的手游。
就拿PVE来说,平衡机制烂的发臭,根本打不了,玩法略微单调。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礼包贴脸,在大多数这类型游戏中礼包贴脸会导致玩家失去对游戏的兴趣,从而流失玩家。
在大多数朋友安利以及网络推广,更应该注重体验,而不是盲目氪金……
你说我为什么评论?因为我是路人。
靳文卿还没看完,闪退了。
玩家系统说是手机发热导致的,这下好了,靳文卿只能在游戏中闲逛。远处和其他NPC说话的那个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玩家系统过来质问,“怎么了?熟人?”
靳文卿一愣,随后冷漠着脸摇头,没一会主系统发布最新任务。
下一章的新任务。
靳文卿看着新任务问:“如果游戏中虚拟的人物跑到游戏以外的世界会发生什么?”
“……”这个问题难到玩家系统了,玩家系统滋啦滋啦几声消失。靳文卿从通道离开,继续到达玩家屏幕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只见玩家点开论坛刷着游戏帖子。
已经过去很多天,靳文卿并没有在帖子内找到苦想的问题以及要找的人。
更多的是震撼,从他在内测服觉醒时的茫然,到正式服的坦然。
他也会想,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幸好,有个贴子问了这个问题,“如果游戏人物都活了过来”一声嗤笑,让靳文卿抬头看向屏幕,屏幕外侧的是和他共用一张脸的男人,“这不就是同人文吗?写的真不错。”
这个男人也习惯靳文卿为“屏幕宠物”存在。靳文卿盘腿坐下,百般聊耐的看着。
过了一会,男人在屏幕上打字:“晚安。”
靳文卿点点头消失在屏幕内,再次回到游戏,就像幻境一般。他找到玩家系统问:“我怎么才能换一张脸。”
“不可以哦,只有玩家才能操作,NPC是不可以的。”
“哦。”靳文卿回到玩家为人物购买的房子内,靳文卿照着镜子有些厌恶但更多的是好奇。
比如:屏幕外的人是三七分的短发,剑眉,狐狸眼,穿着蓝白条纹睡衣……如果我从这去往他所在的世界会不会一摸一样?想着,靳文卿笑出了声后才意识到这种想法很可怕。
急忙清醒,他首先就是要找到那个人,那个在内测服陪他消亡的人。当然……只是个NPC,他自己说是人的。
夜晚,叮咚一声,游戏系统提醒正在熟睡的靳文卿。
(玩家已上线)
“不是吧?不是晚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