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王绾淡淡摇头,“殿下不要忘记夜莺之事。”
容昇神情凝滞,那个被他囚禁在东宫地牢好几年的十联坊杀手。
虽说是对方自己不愿离开东宫地牢。
可他也确实经常去羞辱对方。
“那依爱妃之见……”
“殿下不若将这件事交给臣妾来办。”
王绾眸光闪烁,他想起了和十联坊对立的另一大江湖势力。
“好!辛苦爱妃,此事若成,少不了爱妃的好处。”
容昇揽过王绾肩膀,狠狠亲热了一番。
王绾眸子深处凝聚着点点怨毒,嘴上却极力迎合,“能永远伴在殿下身边,为殿下排忧解难,就是对臣妾最大的赏赐。”
靡靡的气息充斥着太子寝宫。
日上中天。
王绾携着一股凌厉,离开东宫太子府。
……
御王府中。
北宫蟾揉着眉心,满眼担忧之色,“王妃还没苏醒吗。”
卫五神色黯淡,“孙老和府医又为王妃配置了新药,刚刚服下不久。”
“好。”北宫蟾眼底寒光流转。
苏久宁若真醒不过来,就算拼着提前发动,他也要将南姜众人全部留下,为苏久宁陪葬。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成功渡此难关,王爷保重好自己身体啊。”卫五努力劝说。
苏久宁昏迷的这几日,北宫蟾几乎彻夜难眠。
就连最关心的惜儿小姐找上门,北宫蟾也拒而不见。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
但身为贴身侍卫的他却很了解,北宫蟾对苏久宁绝对动了真情。
目光扫过,北宫蟾眉目之间的几分憔悴,让他心疼。
王妃啊王妃。
你若是有感应,也早些醒来吧,让王爷好安心,让王爷可以睡个好觉。
“报!”
一个暗卫突然跪在书房门前,“罗刹堂消息!”
北宫蟾恍若未闻,置而不理。
卫五上前接过,粗略横扫一眼,心底大惊,“王爷,太子侧妃王绾,重金请罗刹堂出手,刺杀南姜大使姜哲。”
北宫蟾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锋锐,“什么?”
卫五将密信内容又读了一遍。
王绾重金聘请罗刹堂对姜哲出手,这是她的个人意愿,还是太子的意思?
是因为听说了苏久宁被姜哲所伤,想要为苏久宁报仇?
悄然看了一眼北宫蟾,卫五心底吐槽。
他家王妃的仇,何须外人如此上心。
“肯定不是冲着王妃去的。”北宫蟾若有所思。
就算姜哲真的没了,他地牢里面也还有一个童子安。
解毒不是非姜哲不可。
“王爷,那我们?”卫五迟疑。
北宫蟾面目严峻,“那我们就给她杀手!”
他也想看看,皇室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是!”
卫五恭敬应下。
夜幕降临,整个顺康坊笼罩在一片肃杀中。
姜哲正在熟睡,恍然间感觉浑身汗毛直竖。
他蓦然睁开眼,警惕地看向四周,“什么人?”
那冰凉犹如实质般的杀意,从房屋周边落下,缠绕在他身上,将他包裹其中。
四周空气陡然凝滞,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姜哲听不到别的任何声响。
他眉眼紧锁,单手拍在床沿上,翻身而起。
“哪位朋友深夜造访,还请出来一见。”
姜哲提起十二分精神,是大启皇室中人?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傻。
就算要除掉他,也绝对不会让他死在上京城这种地方。
还是御王府中人?
想起前几日来过的南辰,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南辰当日即是代表御王府而来。
堂堂御王府,既然那一日都放过他,就不可能再找麻烦。
可除了这两方,还能有谁。
姜哲眼底蕴着一抹愤恨,都欺负他受伤,在平时,这样的杀手他哪里放在眼中。
抱拳拱了拱手,他语气诚恳,“朋友若有所求,只管开口,但凡是我们南姜有的,赠给你们又何妨。”
就像冰水落入油锅。
周边原本翻滚的杀意轰然炸开。
阴测测的声音回荡在姜哲耳中,“我们此来只求姜大使项上人头,你也能给?”
姜哲目光陡厉。
然而不等他再开口,一道劲风便径直冲向他面门。
收敛心神,姜哲压着身体内的痛苦,提气迅速躲开。
咻咻!
一枚枚飞镖紧随其后,四面八方而来,罩向姜哲,不给他留丝毫退路。
姜哲脸色大变,对方居然真没打算给他活路。
看着密不透风的飞镖,他咬咬牙,躲过了致命的两三个。
其余的则不偏不倚,全部落到他双手四肢上。
闷哼一声,姜哲喉间冒出一股腥甜。
刺目的鲜红从他嘴角流出,他忍着痛,冷声呵斥,“还不出手,是真想看我死?”
更加强烈的杀意涌出。
不过这一次被针对的目标不再是姜哲,而是变成了那隐藏在暗中的道道身影。
月如霜瞳孔泛着暗芒,冷着脸,犹如一道幽灵般闪过。
“啊!”
“啊啊!”
三道蒙头遮面的身影被他接连从黑暗中踢出。
就地一个翻滚,三个杀手滚做一团。
背靠背,警惕看向月如霜。
“十联坊的人,什么时候居然成了南姜走狗!”
月如霜手中玉箫翻动,身如鬼魅,化作一道闪电,冲向三人。
刀箫相接,发出阵阵叮叮声。
“别玩了!”
忍着四肢上的疼痛,姜哲将飞镖全部拔出。
他脸上青紫交加,猛然又喷出一口鲜红。
月如霜斜睨了他一眼,手中劲力流转,抬手将面前三人全部扫飞。
三人同时闷哼,借着后退之势,不假思索的飞身离开。
月如霜还想再追。
刚刚行出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轰然倒地声。
猛然停住脚步,月如霜折身回返。
“啧啧啧,真惨呀。”
感慨了一句,他嫌弃的将姜哲抱回寝榻上。
“要我说人就不能做太多坏事,看你这一天天的,怎么都想杀你。”
“伤的很重?怎么不说话了,不会真要我捧着你回去吧。”
“要死你也把国主交代的事情做完再死,现在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月如霜絮絮叨叨,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不耐烦。
姜哲平复了内息,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又听到他这样几句话。
心底一股郁气涌上头,他脑中发黑,闷哼一声,彻底晕倒。
“哎哎,这么脆弱?”
月如霜猝不及防,伸出一根手指落在姜哲人中上。